李默的沉默引起了叶青璇的注意。
“有何发现?”她问道,察觉到了李默的犹豫。
李默将关于“寂灭星渊”的猜测以及自己的念头告知了她。
叶青璇听完,清冷的容颜上也浮现出凝重之色:“主动深入险地,探查归墟教图谋,风险莫测。寂灭星渊既是上古大能道灭之所,其中凶险,恐怕远超寻常。”
“我知道。”李默点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传送阵上,“但归墟教行事,步步为营,谋划深远。他们在星核大殿强攻受挫,转而暗中开辟此径,必有所图。若能提前洞悉其谋划,或可抢占先机,甚至给予其重创。被动防守,终非长久之计。”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隐隐有种感觉,那‘寂灭星渊’或许与我,与序源海眼,亦存在某种关联。那位道灭的上古大能,其道途……或许触及了秩序的某种层面。”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源自融合遗蜕后对秩序本源的模糊感应。
叶青璇沉默片刻,道:“你既已决定,我自当同行。”
没有过多的劝阻,只有简短的陪伴承诺。她知道,李默身负秩序重任,有些风险,必须去冒。
李默心中微暖,点了点头:“多谢。不过,在出发之前,我们还需做些准备。”
他并未立刻尝试修复或反向利用这个传送阵。一来,此阵破损严重,且被归墟之力污染,贸然启动不知会通向何处,风险太大;二来,他对“寂灭星渊”的了解太少,需要更多信息。
两人退出地下石殿,李默出手,以秩序之力将那洞口重新封印、隐匿,并留下了几道隐蔽的警戒符文,一旦有归墟教徒再次靠近,他便能立刻知晓。
回到晨星遗迹的星桥桥头堡,李默再次沟通星轨罗盘。
这一次,他并未向“星海联盟”发送讯息,而是将关于“晨星遗迹”的发现,尤其是归墟教试图建立“后门”以及可能与“寂灭星渊”有关的推测,加密后,通过星桥与星核大殿的联系,直接传送回了大殿控制枢纽,并设定为持续发送状态。
这是留给可能到来的“星海联盟”回信的备份信息。若他们在他离开期间到来,便能第一时间了解此地的变故和他们的去向。
做完这一切,李默开始着手进行另一项准备——尝试初步修复星核大殿资料库中,关于“寂灭星渊”的残缺记载。
他返回星核大殿,直接来到控制枢纽,心神沉入那浩瀚的信息海洋。借助“初始之火”的权限和遗蜕的补充,他如同一个考古学家,在破碎的时光碎片中,搜寻着与“寂灭星渊”相关的只言片语。
过程缓慢而艰难,但并非毫无收获。
数日之后,李默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根据拼凑出的零星信息,那位在“寂灭星渊”道灭的上古大能,尊号“万象星主”,其道途乃是模拟、演化、乃至掌控周天星辰法则,企图以星辰之道印证宇宙终极,其力量层次极高,已触及造化边缘。其道灭之时,星辰法则崩坏,形成了那片独特的绝地。
而值得注意的是,有一条极其隐晦的记载提到,“万象星主”晚年曾深入研究过“秩序之无常与恒定”,似乎其道途与秩序本源亦有关联。甚至有未经证实的传言,他曾在序源海眼附近徘徊良久。
“果然有所关联……”李默心中明悟。归墟教盯上那里,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可能存在的传承或遗宝,更可能是与“万象星主”研究的、涉及秩序本源的某些东西有关!
这也解释了他心中那莫名的感应。
同时,他也找到了一些关于寂灭星渊内部环境的粗略描述:破碎的星辰法则形成无数危险的“法则乱流”和“星辰陷阱”;时空结构极不稳定,存在大量“时空褶皱”和“断层”;核心区域残留着“万象星主”道灭时留下的“大道残响”,威力莫测;此外,星渊中似乎还孕育了一些适应了那种极端环境的奇特生物,有些甚至以破碎的法则为食。
危险,毋庸置疑。但机遇,或许也隐藏其中。
有了这些信息,李默心中稍微有了些底。他开始着手进行物质准备——从星核大殿的储备中,选取了一些可能用到的丹药、符箓(虽然以他现在的境界,寻常符箓作用已不大,但一些上古遗留的特殊符箓或许有用),以及几件用于稳定空间、防御法则冲击的特殊法器。
叶青璇也在一旁整理自身的状态,太初古剑嗡鸣,剑意愈发凝练。
一切准备就绪。
李默站在星桥桥头堡,回望了一眼稳固运行的星桥,以及后方那庞大的星核大殿。这里是他如今的根基,不容有失。
他心念一动,通过秩序权柄,向所有经过他改造的律令使下达了最高指令:在他离开期间,严守星核大殿及晨星遗迹桥头堡,遇一切未经许可之入侵者,格杀勿论。
做完最后的安排,李默看向叶青璇,眼神坚定:“走吧,去会一会那‘寂灭星渊’,看看归墟教,到底在搞什么鬼。”
两人身影一闪,并未通过星桥返回,而是直接飞离了晨星遗迹,依照星图指引,向着那位于星尘古路尽头附近的着名险地——“寂灭星渊”,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征程。
星空浩瀚,新的挑战,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