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红还没完全漫过侯府的回廊,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划破。那声音从府门外一路奔来,带着不容喘息的急迫,连门前的石狮子都似被这动静惊得,轮廓在暮色里多了几分锐利。
林夜刚跟着柳氏走到前厅门口,就见护卫队的一名士兵翻身下马,甲胄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脸色苍白如纸,朝着镇北侯的方向单膝跪地:“侯爷!边境急报 —— 雪狼谷的冰狼群突然发狂,冲破了外围防御,已经伤了三名巡逻兵,现在正朝着‘断云岭’的驿站逼近!”
“什么?” 镇北侯猛地攥紧手中的文书,指节泛白,“之前探查时冰狼明明温顺,怎么会突然发狂?”
林夜心头一紧,瞬间想起巡查时在冰原外围感知到的异常玄气 —— 当时只当是冰川流动的正常波动,此刻想来,那波动里藏着一丝极淡的暴戾气息,竟被他忽略了。他快步上前,扶住士兵的胳膊:“断云岭驿站现在有多少人?冰狼的数量大概有多少?”
士兵喘着粗气,声音带着颤抖:“驿站只有五名守卫,冰狼…… 最少有三十只,比之前探查的多了两倍还多,而且眼睛都是红色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被控制?” 林夜眉峰紧锁,指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玄元令 —— 令牌竟在此刻微微发烫,紫色纹路里似有气流窜动,像是在呼应远方的异常玄气。他转身看向镇北侯:“爹,我现在就去边境,李队长他们熟悉雪狼谷地形,我去和他们汇合,先守住驿站再说!”
柳氏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担忧:“现在天都要黑了,雪狼谷晚上更危险,能不能等天亮再……”
“娘,等不了了!” 林夜轻轻挣开她的手,目光坚定,“断云岭驿站里还有百姓,要是等冰狼冲进去,后果不堪设想。我突破金品后期后,玄气比之前更稳,加上玄铁短刀和火球符,能应对。”
镇北侯也点头,快步走向库房:“我去取通行令,你带上玄铁精矿打造的护心镜,再让福伯备两匹快马,一匹你骑,一匹驮干粮和疗伤药!”
林夜转身就往自己的院落跑,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 “噔噔” 的响。他冲进房间,一把抓过背包,将《极寒之地玄兽图鉴》塞进侧袋,又从床底拖出木盒,取出玄铁短刀 —— 刀刃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顺手将几沓火球符塞进腰带,指尖触到林玥送的香囊时,动作顿了顿,还是将香囊也系在腰间。
刚跑出院落,就见林玥提着裙摆跑来,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那枚雪晶锦盒:“哥,你带上这个!雪晶能稍微抵御冰系玄气,说不定能帮上忙!”
林夜接过锦盒,塞进背包内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家好好等着,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朝着府门跑去,福伯已牵着两匹黑马等候在那里,马背上捆着鼓鼓的行囊。
翻身上马的瞬间,林夜运转紫金玄气,将气流凝在马蹄下 —— 黑马似也感知到急迫,仰头嘶鸣一声,朝着城外疾驰而去。暮色中,侯府的身影渐渐变小,林夜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柳氏和林玥还站在门口挥手,心中一暖,随即握紧缰绳,将玄气运转到极致,马匹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夜却浑然不觉。他一边赶路,一边回想《极寒之地玄兽图鉴》里的记载 —— 冰狼天性温顺,除非遇到极端危险或被玄气污染,否则绝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红色眼睛、集体发狂,倒像是被某种邪异玄气控制,难道和冰原秘境有关?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护卫队的火把光芒。李队长正带着十名士兵在路边等候,看到林夜,连忙迎上来:“林少爷,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收到消息,冰狼已经到断云岭山脚了,我们现在就往驿站赶,还能赶在它们之前布防!”
林夜点头,翻身下马,快速检查了一遍装备:“玄铁短刀、火球符都在,护心镜也戴了。你们带了驱虫药粉吗?之前巡查时发现,雪狼谷的冰缝里有能散发寒气的虫子,怕会干扰玄气。”
“带了!” 一名士兵连忙递过一个布包,“我们还带了玄铁钉,能在雪地里钉出防御阵眼。”
林夜接过布包,重新翻身上马:“走!我们从雪狼谷东侧的小路走,那条路近,而且有岩石可以遮挡,方便布置防御阵。”
两匹黑马再次疾驰起来,火把的光芒在夜色里拉出长长的光带。林夜握着玄元令,能清晰感觉到令牌的温度越来越高,紫色纹路里的气流也越来越急 —— 远方的异常玄气,正像一张网,朝着断云岭驿站的方向收拢。他咬紧牙关,将紫金玄气运转到极致,黑马的蹄声在雪地里敲出急促的节奏,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夜色渐深,雪狼谷的轮廓在前方显现,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凄厉又暴戾。林夜眼神一凛,握紧了腰间的玄铁短刀 —— 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比他预想的还要凶险,但只要能守住驿站,护住里面的百姓,再危险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