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你怎么能这么说?
诺诺是你的妻子,是司家的少奶奶,你必须对她好!”
“我做不到。”
司景年站起身,语气坚决。
“我从来就没承认过这场婚姻,更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妻子。
我和沁沁还有应酬,就先走了。”
依诺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水说:“爷爷,是我自己……”
话音刚起,就被喉咙里的哽咽打断。
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温热的泪渍,却偏要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我自己没做好,不关他的事。”
司老爷子看着她这副替别人开脱的模样,心疼得直叹气。
他伸手按住依诺的肩膀,指腹摩挲着她微微颤抖的肩线,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我这就去叫他回来给你道歉!”
依诺连忙拉住老爷子的胳膊。
“爷爷,别!”
她太清楚司景年的性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此刻追上去,只会换来更难堪的对峙。
到最后,为难的还是夹在中间的爷爷。
司老爷子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终究是软了心肠。
他反手拍了拍依诺的手背,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带着长辈特有的宽厚。
“你呀…… 就是太懂事,才总被人欺负。”
老人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语气忽然坚定起来。
“你放心,这事爷爷管到底。
他不认你这个少奶奶,我认!
司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依诺望着老爷子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意混着暖意涌上来,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司老爷子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餐桌上激起波澜。
傅明姝说:“爸,一家人吃饭,说这些多伤和气。”
她嘴上说着和气,眼神却像淬了冰,直勾勾地剜着依诺,仿佛在说都是怪她。
司念薇更是直接,噘着嘴嚷嚷。
“爷爷!您偏心!明明是嫂子自己不合群,怎么就成了我们欺负她?沁沁姐好心来家里吃饭,她还摆脸色,凭什么呀?”
“我什么时候摆脸色了?”
依诺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委屈。
“从进门到现在,我一句话都没多说。”
“没多说?”
司念薇立刻拔高了音量。
“你那眼神都快把沁沁姐戳出洞来了!谁看不出来你不待见她?爷爷,您可别被她的样子骗了,她就是装可怜!”
傅明姝在一旁帮腔。
“念薇年纪小,说话直,但也是实话。
依诺啊,不是我说你,既然嫁进司家,就得有容人之量。
沁沁跟景年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你总这么提防着,反倒显得你小家子气。”
情同兄妹?
依诺扯了扯嘴角,在饭桌上替‘妹妹’剥虾去虾线,也是兄妹该做的?
司老爷子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够了。”
转身离开了餐桌。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傅明姝用餐巾纸擦了擦手。
“依诺,你也看到了,爷爷生气了。”
傅明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景年他工作压力大,身边需要人照顾,你作为他的妻子,应该多关心关心他,而不是整天疑神疑鬼,惹是生非。”
依诺低着头,心里一阵冷笑。
关心?她怎么关心?关心他为什么对夏沁那么上心吗?
关心他为什么对自己视若无睹吗?
“妈,我知道了。”
依诺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傅明姝显然不满意她这副态度,皱了皱眉。
“知道就好。
现在景年回来了,你们也该抓紧要个孩子了。”
依诺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司景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去哪要个孩子。
这话要说也应该对她儿子说去。
她默默地站起身:“妈,我累了,先回去了。”
看着依诺落寞的背影,傅明姝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回到别墅,依诺看着被签起来的日历。
明天就是她和司景年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
让他陪自己过一次结婚纪念日,是她藏在心底三年的梦。
这次的纪念日,她不打算再像前两年那样傻傻地等待了。
她打算好好的庆祝一次。
就这一次,让她做个自私的掠夺者,抢了他三个小时,哪怕之后永远退回原地,也够了。
她鼓起勇气给司景年发了个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
五分钟以后依然没有回信息。
犹豫了几秒,还是给司景年拨了个电话过去。
就在电话快挂断时,对面才接起了电话。
“哪位?”
又是那句熟悉又陌生的那位。
依诺已经听麻了。
想到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她也没有过分纠结这事儿。
“我是依诺,明晚18:00你回别墅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司景年停顿了两秒。
以为依诺是要和他谈离婚的事。
“嗯。”
然后就挂了电话。
依诺满心欢喜的以为她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就约了楚允棠去陪她挑选礼服。
两人来到商场,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仔细挑选着礼服,脑海中不断勾勒着自己与司景年相拥的美好画面。
终于,她一眼相中了橱窗里一条月光般倾泻的高定礼服。
银线刺绣的昙花从天鹅绒裙摆蜿蜒而上,每片花瓣都缀着细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射灯下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晕。
最惊艳的是抹胸处手工缝制的珍珠链,宛如被海浪冲上岸的星子,将锁骨衬得愈发莹白如玉。
“这是我们品牌高定工坊空运来的孤品,全球仅此一件。”
导购员戴着白手套介绍道,语气里满是骄傲。
楚允棠已经举着手机凑过来,指着这件礼服。
“把这条裙子取下来让她试一下。”
导购员面带职业性微笑。
“抱歉,两位小姐,这件礼服已经被人提前预订了。”
“哦,是谁预订的?”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户的信息。”
她们当然知道这顶级的奢侈品店自然是不能随便透露客户信息的,刚刚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此时,一个穿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从门口阔步而入,腕间戴着的手表价值百万。
此人正是司氏集团秘书部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