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钱,眼神冰冷得能冻死人。
旁边的助理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老板,您怎么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霍云骁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地上的钱,声音冰冷。
“把这些东西给我扔出去!”
助理不敢怠慢,赶紧蹲下身子去捡钱。
他心里暗暗嘀咕,这位姑娘到底做了什么,能把老板气成这样。
霍云骁走到窗边,看着依诺开着那辆布加迪绝尘而去,眼底的怒火更盛。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查一个人,我要她所有的资料,立刻,马上!”
挂了电话,霍云骁的眼神依旧冰冷。
依诺,你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以为用这点钱就能打发我?
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他走到床边坐下,想起刚才依诺那副潇洒的模样,心里就一阵窝火。
他霍云骁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这个女人,他记住了。
依诺回到别墅。
给司景年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起。
“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甜腻娇柔的声音。
依诺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
“司景年呢?”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景年哥哥在洗澡呢!”
女人轻笑出声。
“要不我让他稍后给你回个电话?”
依诺没有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盯着黑屏的手机。
这个时间点,司景年的电话都是夏沁接的。
可想而知,他们从昨晚就一直在一起。
依诺不是第一次认清这个事实。
虽然也已经决定放弃,但是心里还是免不了一丝闷痛。
毕竟这是她爱了整整八年的人。
她和司景年的故事,早已落幕,是她自己还傻傻地不肯退场。
之前要是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从司景年的手机里溢出来。
她可能会心痛到死。
但此时听到她的声音,虽有点难受,倒也在预料之中。
现在她想通了,爱了八年又怎样?
有些人,就像路边的风景。
注定只能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她本来是想和司景年沟通离婚的事宜。
可此刻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她上楼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后便下楼。
“张妈,把二楼书房那幅云顶阁的照片取下来。”
张妈愣了愣。
“可是您每天都……”
“不用了。”
依诺打断她,语气平淡。
“把那幅画寄到公司给司总。”
张妈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反正少奶奶怎么吩咐,自己怎么做就行。
她走进衣帽间,看着满柜熨烫妥帖的男士西装,都是她亲手准备的,总想着他回来能穿上。
如今看来,倒是像个笑话。
依诺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林川的电话。
“把衣帽间里所有男士衣物整理好,捐赠给慈善机构。另外,帮我联系设计师,下周我要重新装修主卧。”
电话那头的林川明显愣了一下,却还是恭敬地应下。
“好的,依小姐。”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助理。
司景年一直没有把他当成司太太,所以林川也一直称呼她为依小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这个司太太谁爱当谁当。
挂了电话,依诺又让张妈叫人把别墅的栀子花全部挖了。
她走到梳妆台旁,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那份签了字的协议。
她拿起协议,指尖在 司景年三个字上顿了顿,随即转身将它扔进了碎纸机。
机器运转的声音里,依诺望着镜中的自己。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怯懦。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
“依诺,没有爱情,以后就专心搞事业。”
司景年刚到公司,就收到了助理林川的汇报。
“总裁,依小姐让人把您在别墅的衣物都捐赠了,还说要重新装修主卧。”
司景年握着钢笔的手一顿。
他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不清楚,不过依小姐还说……”
助理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转述。
“如果您有空,她想请您回别墅一趟。”
司景年冷声道。
“没空。”
依诺联系好律师。
“陈律师,财产分割这部分……”
她抬眼看向对面穿着西装的男人,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谈论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放弃所有分割请求,净身出户。”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讶异。
他经手过不少离婚案,大多是为了财产争得面红耳赤,像依诺这样主动放弃一切的,实属罕见。
“依小姐,您确定吗?”
他再次确认。
“司先生名下的资产,就算只按婚前协议的最低比例,您也能分到一笔可观的数目。”
依诺垂眸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年司家对她们家有恩。
况且,现在她也确实看清楚了。
年少时的帮助引起的误会,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司景年确实是不爱自己的。
自己占着司太太的位置,导致司景年和夏沁爱而不得。
又怎么能再去分司家的财产。
此时的她也想明白了。
这些年她像个提线木偶,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以为这样就是报恩。
直到看到司景年为夏沁庆生。
她才明白,真正的感恩从不是用自由和尊严去交换的。
而是成全。
但是她没有对律师说出口。
“我确定。”
她抬起头,眼神清亮而决绝。
司家当年的恩情,她会记在心里。
但这和离婚是两码事,她不想用财产来衡量。
陈律师点点头,不再多言,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
依诺拿起笔,笔尖落在签名处时没有丝毫犹豫。
“依诺”
两个字笔锋凌厉,和从前那个连签自己名字都带着怯懦的女人判若两人。
签完字,她将协议递给陈律师,陈律师起身告辞。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在这时急促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 “妈妈” 两个字,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