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打听来的方向,瑾瑜和肖春生走了大约十分钟,果然在镇子边缘看到了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大院子,门口挂着一个歪歪扭扭写着“废品回收站”的木牌。
一个穿着旧棉袄、揣着手蹲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眯着眼打量着他俩。
肖春生上前,脸上挂着爽朗又礼貌的笑容:“大爷,您好!我们是红旗公社的知青,想来淘换点旧报纸回去糊墙,再看看有没有能修的旧桌椅,您看能进去不?”
老大爷没立刻答应,目光在他俩身上扫了扫。
肖春生反应极快,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水果硬糖,是瑾瑜之前给他的,迅速塞进老大爷手里:“大爷,您甜甜嘴儿。”
老大爷感觉到手心里的糖,脸上顿时露出笑容,顺势把糖揣进兜里,挥挥手:“进去吧进去吧!报纸旧书在里头右边那个库房,破桌椅都在前面那厂房里堆着。规矩点啊,别动不该动的东西!”
这年头,糖可是稀罕零嘴。
“哎!谢谢大爷!我们肯定守规矩!”两人连忙答应着,走进了大院。
院子里堆满了各种真正意义上的废品碎烂铁、破瓦罐之类,显得杂乱无章。
看来稍微能看的东西,确实都放在那个废旧厂房里了。
走进厂房,里面光线昏暗,灰尘弥漫。
果然,各种缺胳膊少腿的旧家具堆得乱七八糟。
左边角落有一个小库房的门开着,里面堆着捆好的旧报纸和散乱的旧书。
“哥,我去那边找报纸和书。”瑾瑜指了指库房。
“行,你小心点,别让纸划着手。我去看看这些家具有没有能用的。”肖春生叮嘱了一句,便开始在那些旧桌椅里翻找起来。
瑾瑜走进库房,立刻悄然释放出神识。
瞬间,整个库房乃至外面厂房的情况都在她感知范围内。
她迅速锁定了目标:在一堆几乎被淹没的旧书里,赫然躺着五套保存相对完好的《数理化丛书》!
这可是77年恢复高考后最紧俏的复习资料!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用身体挡住视线,迅速将那五套书收进了空间。
然后又挑了一摞看起来比较新、干净的旧报纸抱在怀里。
同时,她的神识也在快速扫描着整个厂房。
有价值的完整古董基本没有,大多残破不堪。
但很快,她发现了两个“漏”!
一个是一根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烧焦痕迹的破桌子腿,但她的神识感知到其内部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四根沉甸甸的大黄鱼!
另一个是一个漆面剥落、合页都坏了的破旧首饰盒。
但它的底部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面竟然躺着一对水头极好、紫罗兰色浓郁的手镯,以及两颗有成年人大拇指指甲那么大的红宝石和蓝宝石原石,晶莹剔透,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灵气!
瑾瑜心中一跳,但面上丝毫不显。
她抱着报纸走出去,先是看似随意地走到那堆破家具旁,悄悄用脚碰了一下那个首饰盒,意念一动,便将其收进了空间。
然后,她装作好奇地翻看旁边的杂物,慢慢接近那根特殊的桌子腿。
她拿起那根桌子腿,假装掂量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声恰到好处的轻呼:“哎?”
肖春生立刻抬头,紧张地问:“怎么了?扎手了?”说着就要走过来。
瑾瑜赶紧小声说:“没事的哥,没扎手。我就是觉得……这根木头分量有点怪,好像特别沉?”她说着,把桌子腿递向肖春生。
肖春生疑惑地接过来,入手瞬间,他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他常年锻炼,对手上重量很敏感。
这根本该轻飘飘的破木头,确实沉得反常!
他仔细掂了掂,又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听到的声音略显沉闷。
他立刻看向瑾瑜,眼神里带着惊讶和一丝警惕,压低声音:“这里面……好像有东西。”他做了个口型,没发出声音。
瑾瑜点了点头,小声道:“那……我们拿着?回去再弄开看看?”
肖春生沉吟了一下,觉得这荒郊野岭的废品站确实不是探查的地方。
他果断点头:“行,先拿回去。”他将桌子腿紧紧攥在手里,又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
接着,两人又挑了两套只是边角有破损、主体结构还算完好的桌椅,甚至还找到了两个只是少了盖子、但木质厚实坚固的大木箱,用来装衣物被褥正合适。
肖春生让瑾瑜看着东西,自己出去找到看门大爷,又花了一毛钱,租用了院里那辆破旧的板车。
两人合力把桌椅、木箱、那摞报纸以及那根至关重要的桌子腿都搬上车。
出门结账时,大爷看了看车上的东西,随口报价:“报纸算你5毛钱,这些破桌椅烂箱子,给三块钱吧。”
肖春生爽快地付了钱,拉着板车,和瑾瑜一起往拖拉机停靠点走。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眼神交流间都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和好奇。
十多分钟后,回到了拖拉机旁。
黑猴司机正靠在车边打盹,其他三人也回来了,看到他们拉回一板车“破烂”,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肖春生一边卸货,一边对瑾瑜说:“你在这等着,看着点东西,我把板车给大爷送回去。”
“嗯,哥你快去快回。”瑾瑜乖巧点头。
看着拖拉机旁那两套桌椅和两个木箱,瑾瑜想着回去时拖拉机肯定坐满了人,这些东西再放上去,大家就得挤得受不了了。
她灵机一动,假装从那个看起来不大的帆布包里摸索,实则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卷结实粗麻绳。
“黑猴哥,能麻烦您帮个忙吗?用这绳子把桌椅捆在拖拉机两边吧?这样不占地方,大家也能坐得舒服点。”
瑾瑜把绳子递给司机黑猴,语气礼貌又带着点恳求。
黑猴接过绳子,咧嘴一笑:“这主意好!还是你们文化人脑子活络!”
他手脚麻利地和瑾瑜一起,很快就把桌椅分别牢牢地捆在了拖拉机两侧的栏杆上,两个木箱则塞在了车斗角落。
这时,叶国华、贺红玲和齐天也回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铝制饭盒,里面飘出诱人的肉香味,显然是去镇上的国营饭店打牙祭了。
叶国华看到捆在车边的桌椅,赞叹道:“这办法好!下次咱们来也这么干,还能多买点东西带回去!”
他们今天没买大件,也是考虑到不好拿。
贺红玲看着那桌椅,没说话,但眼神里也流露出赞同。
齐天则默默地把自己的饭盒塞进捆好的行李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