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漫过船舷时,苏小白正蹲在甲板上调试荧光石——他把三块矿石绑在竹竿顶端,做成简易“雾灯”,淡绿色的光晕在浓雾里晕开,勉强能照清身前五步的范围。
“不对劲。”小悠突然按住法杖,宝石的蓝光剧烈闪烁,“雾里有东西在跟着船,不是海兽,是……带着星座力量的气息。”
阿炎立刻握紧腰间的火焰短刃,白羊座纹路在手臂上亮起:“是黑星教的人?还是巨蟹海域的守护生物?”
话音未落,船身右侧突然传来“咚”的闷响,像是有重物撞在船底。苏小白急忙抓起荧光石竹竿探向船边,绿光穿透雾气的瞬间,他瞥见一道银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东西长着类似螃蟹的螯钳,却拖着半透明的鱼尾,周身萦绕着细碎的蓝色光点。
“是‘潮汐灵’!”老船员的声音带着惊惶,“古籍说这是巨蟹海域的引路者,可也会把迷路的船引去死水湾!”
苏小白心头一紧,突然想起刚才记录的潮汐数据——按现代潮汐理论,此刻本该是涨潮初期,可船底的水流却异常湍急,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改变了方向。他立刻摸出星盘,指尖刚碰到刻度,星盘中心的碎玻璃准星突然剧烈震颤,竟自发转向西侧。
“船在被往西边拖!”苏小白猛地起身,“西边是死水湾的方向,那东西在误导我们!”
小悠立刻举起法杖,蓝光化作两道藤蔓缠在船舵上:“我用平衡之力稳住航向,但雾太浓,看不清水流轨迹。”
“交给我!”苏小白从背包里掏出个羊皮袋,倒出一把晒干的“星草”——这是在双子森林采集的植物,遇不同流向的水流会发出不同频率的声响。他将星草撒进海里,耳朵贴在船板上仔细听:“左边水流缓,右边急,往东北偏两度调!星草的声音变了,这是正确的航道!”
小悠依言调整法杖,船身逐渐摆脱那股拖拽力,可雾中的潮汐灵却没离开。苏小白再次举着荧光石探向船边,这次他看得真切——那潮汐灵的螯钳上,竟缠着一缕黑色的丝线,丝线末端隐没在浓雾深处,像是被人操控着。
“它被控制了!”苏小白突然反应过来,“黑星教的人在雾里操控潮汐灵,想把我们引去陷阱!”
就在这时,潮汐灵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雾中传来“咔嚓”的碎裂声。小悠的法杖猛地一沉:“黑星教的人动手了!他们在破坏船底的防护阵法!”
阿炎纵身跃到船尾,火焰短刃劈出一道火弧,将偷袭而来的黑色藤蔓斩断:“小白,想办法逼出雾里的敌人!小悠,你护住船身!”
苏小白盯着潮汐灵螯钳上的黑丝,突然有了主意。他掏出仅剩的星草,又摸出一块荧光石,将两者绑在一起丢向潮汐灵:“试试能不能切断控制!”
荧光石的绿光刚碰到黑丝,黑丝瞬间冒起黑烟,潮汐灵发出一声轻快的鸣叫,竟主动游到船边,用螯钳指向东侧。苏小白立刻会意,对着小悠大喊:“往东!潮汐灵在帮我们!”
小悠果断调整航向,平衡之力化作一道光盾笼罩整艘船。雾中传来几声怒喝,三道黑色人影从浓雾里冲出,却被阿炎的火焰逼退。苏小白趁机观察潮汐灵的动作,发现它正用螯钳敲击海面,每敲一下,海面上就泛起一道蓝色波纹,波纹扩散的方向,恰好与星盘指示的安全航道完全重合。
“它在给我们引路!”苏小白惊喜地喊道,“而且它敲打的节奏,和我之前记录的潮汐频率一致,这是巨蟹海域的‘潮汐秘声’!”
小悠看着苏小白专注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刚才他撒星草听水流、用荧光石救潮汐灵,那些看似怪异的办法,却精准地破解了危机。她轻声开口:“你怎么知道星草和荧光石能起作用?”
“现代科学……呃,我家乡的‘观测术’。”苏小白挠了挠头,突然注意到潮汐灵的螯钳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星座符号——正是巨蟹座的图腾,“它身上有巨蟹星座的力量,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潮汐珠!”
说话间,雾气突然开始消散,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一道狭长的水道,水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座半沉在海里的石塔。潮汐灵发出一声鸣叫,转身向石塔游去,像是在邀请他们跟上。
阿炎收起短刃,火焰纹路渐渐黯淡:“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
苏小白望着石塔的方向,星盘上的准星终于稳定下来,碎玻璃反射的微光里,他仿佛听到了石塔深处,传来与潮汐同频的心跳声——那是巨蟹神器“潮汐珠”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