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谷的空地上,三族的队伍第一次真正站在一起。羽族叔公带着二十名灵羽射手赶来,箭囊里的灵羽箭泛着风雷灵光;蚀骨族的族人已全员留下,老巫医正领着他们在骨符上刻下防御符文;人族的巡守队员则在阿渊的指挥下,将灵脉水和中和剂分装成便携的药囊,每个人的脸上都没了往日的犹豫,只剩决战前的坚定。
陆行川站在队伍中央,手里拿着从断灵族残部身上缴获的图纸碎片——昨夜的偷袭虽被击退,却意外留下了这关键线索。他将碎片拼在一起,上面模糊的纹路渐渐显露出“蚀灵大阵”的轮廓:“大阵需要四个‘阵眼’,分别对应灵枢洞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阵眼都要注入蚀灵原液才能启动。只要我们在断灵族启动大阵前,毁掉其中一个阵眼,大阵就会失效。”
“我带羽族射手去东边!”羽族叔公率先开口,灵羽在掌心转动,“射手擅长远程突袭,能最快毁掉阵眼的原液罐!”
“蚀骨族去西边!”老巫医举起刻好的骨符,“我们的骨符能暂时封印蚀灵,就算毁不掉阵眼,也能拖延他们启动的时间!”
陆行川点头,将镇渊杖指向北边:“人族去北边,我带巡守队正面牵制断灵族的主力,给你们争取时间。阿蛮,你带着小阿木和中和剂留在灵脉谷,守住后方,一旦有族人受伤回来,立刻救治。”
“我也要去灵枢洞!”小阿木突然举起灵脉哨子,暖光在他掌心跳动,“哨子能感应灵核的气息,还能预警蚀灵,我能帮上忙!”
陆行川看着小阿木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阿蛮——阿蛮轻轻点头,示意小阿木确实能提供帮助。他最终松口:“好,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许擅自行动。”
出发前,阿蛮将最后一瓶中和剂递给陆行川,又在他的肩膀伤口处贴了一张灵脉符:“这符能暂时压制你的暗伤,别再像上次那样透支灵脉了。灵脉谷和我,都在等你们回来。”
陆行川接过中和剂,指尖轻轻碰了碰灵脉符——暖意顺着符纸渗入皮肤,肩膀的疼痛果然减轻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举起镇渊杖:“三族同心,护脉到底!出发!”
队伍沿着灵脉纹路往灵枢洞行进,镇渊杖的红光始终指向断灵族的方向,却比之前弱了几分——显然,断灵族也在往灵枢洞集结,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走到半途,小阿木的灵脉哨子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暖光朝着西边的树林闪烁:“有蚀灵!很多蚀灵!”
陆行川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羽族射手瞬间搭弓,箭尖对准树林。片刻后,十几道灰黑色的蚀灵身影从树林里冲出来,它们没有实体,只有一团团裹着暗红丝线的雾气,朝着队伍扑来——是断灵族提前布置的“蚀灵先锋”,用来消耗他们的体力。
“射!”羽族叔公一声令下,灵羽箭连射,风雷灵光穿透蚀灵雾气,雾气瞬间消散大半。老巫医趁机掷出骨符,黑符灵光在队伍周围形成屏障,剩下的蚀灵撞在屏障上,化为飞灰。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西边突然传来老巫医族人的呼喊:“不好!断灵族的主力在西边!他们绕过我们,直接去灵枢洞了!”
陆行川心里一沉——断灵族根本没打算和他们纠缠,而是想趁他们被蚀灵先锋拖延时,提前启动大阵!他立刻调整计划:“叔公,你带一半射手继续去东边阵眼,别管蚀灵;老巫医,你带族人去西边,尽量拖延他们;阿渊,你带另一半人去南边,我带小阿木和剩下的人去北边,我们分头行动,务必在日落前赶到阵眼!”
众人立刻分头出发,陆行川带着小阿木和五名巡守队员往北边赶,镇渊杖的红光越来越亮,甚至能隐约听到前方传来的断灵族嘶吼声。
“陆队长,你看!”小阿木突然指向远处的山坡——山坡上,三名断灵族残部正抬着一个巨大的原液罐,往北边的阵眼走去,为首的正是之前逃脱的断灵族小头头!
陆行川握紧镇渊杖,示意队员们隐蔽:“等他们靠近阵眼,我们再动手——阵眼周围有禁制,他们启动时会有破绽,我们趁机毁掉原液罐。”
可就在断灵族即将靠近阵眼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树后走出——是羽烈!他手里拿着一把泛着暗红的灵羽弓,箭尖对准了断灵族小头头:“把原液罐给我,我帮你们引开羽族的人,否则,我现在就毁了它!”
断灵族小头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羽族已经派人来阻止我们了,你根本没能力引开他们!”
两人瞬间争执起来,甚至动了手。陆行川抓住这个机会,对队员们说:“趁他们内讧,我们绕到阵眼后面,毁掉原液罐!”
众人悄悄绕到阵眼后方,小阿木的哨子突然发出暖光,照亮了阵眼的禁制纹路:“禁制的弱点在纹路的交叉处,用镇渊杖的蓝光就能打破!”
陆行川立刻举起镇渊杖,蓝光凝聚成一点,精准点在禁制的交叉处。禁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缝。断灵族小头头和羽烈见状,立刻停手,同时朝着陆行川的方向扑来:“敢毁我们的阵眼!”
“你们拦住他们!”陆行川对队员们喊,自己则纵身跃向原液罐,镇渊杖的蓝光劈向罐口——只要劈碎罐口,蚀灵原液就会倾泻而出,阵眼就再也无法启动。
可就在蓝光即将触到原液罐时,陆行川的灵脉暗伤突然爆发,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蓝光瞬间黯淡。羽烈趁机射出一箭,箭尖直刺他的后背——这一箭,带着蚀灵的凶性,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狠。
“陆队长!”小阿木的哨音陡然拔高,暖光化作一道屏障,挡在陆行川身后。箭尖射中屏障,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暖光瞬间黯淡,小阿木也被震得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陆行川回头,看见小阿木苍白的脸,又看了看逼近的断灵族小头头,心头涌起一股狠劲——他不能让小阿木白白受伤,更不能让断灵族启动大阵!
他猛地将灵脉之力全部注入镇渊杖,连暗伤带来的剧痛都抛在脑后,蓝光再次暴涨,不仅劈碎了原液罐,还将羽烈和断灵族小头头震飞出去。蚀灵原液倾泻而出,落在阵眼的禁制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阵眼瞬间被炸毁,灰黑色的雾气四散开来。
队员们趁机上前,将受伤的羽烈和小头头制服。陆行川松了口气,灵脉彻底透支,他踉跄着倒在地上,镇渊杖从手中滑落,眼前渐渐模糊。
模糊中,他看见羽族叔公和老巫医的队伍赶来,听见他们的呼喊声,还感觉到小阿木的哨子暖光落在他的身上——那暖光,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托住了他即将崩塌的灵脉。
“陆队长,我们毁掉了东边的阵眼!”羽族叔公的声音传来。
“西边的也毁了!断灵族的主力被我们打退了!”老巫医的声音带着激动。
陆行川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们做到了,三族同心,真的做到了。他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席卷而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等醒来,大荒的灵脉,一定会重新绽放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