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物石嘿嘿一笑,也不接话。
公方经理,私方经理,公私合营,那都是政策,咱们不谈国事。
见张物石笑嘻嘻的不接这个话题,老丁也转移了话题,不跟他聊扯这个,于是便讲起了前些年来他们镇上的那伙儿倭国人的传闻。
“说到这事我就想起来了,当时在我们镇上驻扎的那伙鬼子,他们的头头还有个外号,我们私下里喊他‘死刮钱’,这个老鬼子就跟没见过钱似的,不仅刮我们老百姓的,还刮他手下的鬼子兵的钱。”
见张物石面露好奇,老丁继续开口讲起来:“听说啊,他那些手下搜刮的钱根本留不住,回了驻地,那个井上豚进还要刮走一大半呢。”
“嘶~,这是个人才,跟我一个邻居很像,啧啧,死的不冤!”
老丁得意的扬了扬头,拍了拍胸脯子说道:“那是,死我手里的鬼子没一个是冤枉的,那时就是天意在我身,才让事情这么顺利的,当然了,也可能是那些死去的乡亲们保佑我。”
在回来的路上,俩人聊了很多,老丁也讲了很多他们镇上的事,他知道这种寻宝的事对这些小年轻来说,那是有很大的吸引力,所以他仔细的给张物石讲了讲。
张物石则是在心里琢磨着,想着哪天请个假,抽空去老丁老家的镇上溜达着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宝藏。
他开着挂呢,只要宝藏还在镇上,他肯定能找得到。
俩人骑着驴车,溜溜达达回了四九城。
周末的街道上还是那么拥挤。
下了车,张物石在老丁的铺子里割了几斤新鲜猪五花,付完钱,他便开心的拎着猪肉往回走。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将刚买的几斤新鲜猪五花放进了空间里,又从空间里找了一个小袋子,弄了一些山里红放在袋子里装着。
山里红这玩意就是山楂,看着红彤彤的也新鲜,吃着酸酸的也挺好吃,不过嘛,越吃这玩意你就越想吃饭,众所周知,山楂这玩意开胃。
张物石笑嘻嘻的转个弯,拎着小袋子就往95号四合院走。
贾张氏招魂讹人,易中海给钱纵容,这种操作的恶果终于出现了,在这和平的年月,院里人的恶念开始放大了。
闫埠贵这个老货回家想了想,仔细琢磨了一番,他悟了!
他领悟了一个小道理,那就是:都进入和平年代了,人呐,越不要脸活的越好!
他渐渐的开始显露自己的本性,甚至连门口路过一辆粪车,他都想拦下来尝一尝车上货物的咸淡。
以前在门口站个岗,那是能蹭一点小便宜就蹭,不会轻易张口跟别人要,现在好了,他悟了,他已经开始学着张口了。
张物石拎着一小袋酸山楂回来,就是为了闫埠贵这个老家伙。
刚到95号院,就见闫埠贵站在门口站岗,他看到拎着小袋子回来的张物石,眼镜后面的那双小眼睛顿时一亮。
他紧走两步凑上来,笑呵呵道:“哎哟,小张回来了啊,你这是拿的什么?用不用我帮你拎着?”
“得了吧三大爷,我又不像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还用别人帮我拎东西?”
张物石明知故问道:“对了三大爷,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闫埠贵扯着老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开口瞎鸡儿解释道:“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就想做一做好人好事嘛,要是大家伙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我肯定会出手帮忙的。”
“免费的?”
“那不行,你们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我也就赚点辛苦钱。”
“三大爷,你这主意可是打错了,咱院里都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吗?都是普通老百姓,想赚钱,你还不如骑着你的自行车,学着贾东旭去车站拉活呢。”
闫埠贵赶紧摇头,他身为一个老师,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可能跑车站抛头露面:“嗐,就我那自行车,那能拉啥活!”
张物石摆摆手,没好气道:“得了得了,你拉不下脸,那就活该赚不到钱。”
闫埠贵撇着嘴继续嘀咕:“我身为一个老师,不可能那么做啊!”
“行行行,你爱咋做就咋做,看您老这么辛苦的在门口站岗,我给你点奖励。”
说完,张物石伸手开始从袋子里掏东西。
其实他手中的袋子里只有山楂这种玩意,还是他特地给老闫准备的,他掏啊掏啊掏,就是故意做做样子而已。
嘻嘻,这玩意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吃吧,就给你开开胃,让你家多消耗一些粮食,不吃吧,山楂给你了那就属于你的了,搁家里给放坏了,老闫百分百心疼。
他这就是阳谋。
虽然比不上九转大肠那种顶级阳谋。
闫埠贵希冀的看着张物石掏啊掏,见他掏完了,闫埠贵便伸出双手去接着。
“给你,三大爷。”
闫埠贵也没看清是什么,嘴上就开始客气起来:“哈哈,那三大爷谢谢你了。”
“别客气,别客气!”
等闫埠贵笑眯眯的看过去,只见自己手里多了一大把红彤彤的山楂。
他手一抖,差点把东西给扔出去。
造孽啊!怎么是这种玩意!
他的胳膊收回来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就这么支着胳膊皱着眉。
“咋了三大爷,不用谢,都哥们。”
闫埠贵眼角抽搐,哆哆嗦嗦的收回胳膊,将一大捧酸山楂揣进自己兜里。
这个臭小子,估计是故意的?不对,肯定是故意的!
“行了三大爷,你继续站岗吧,我回家一趟看看。”
说完,张物石摆摆手,笑呵呵的往院子里走,他那个袋子里还有不少酸山楂呢,都是给闫埠贵留的,以后啊,只要看到他在门口站岗,就给他几粒以资鼓励。
张物石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只留下站在门口略有凌乱的闫埠贵。
……
回到家,开了门,在屋里四处溜达看看,没啥异常,也就有一些老爷子过来听收音机的痕迹。
毕竟屋里的炉子还是温乎的,铁定是老爷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