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十点，饯行宴也接近尾声。
李扬站起身看向众人。
“明天一早就要飞巴黎了，今天多谢各位特意来为我饯行。
以后大家到了京都，一定要联系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一定一定！”
程龙拍着胸脯保证，“到了巴黎也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邹文淮走之前拍了拍李扬的肩膀，目光里满是期许。
“李导，一路顺风，期待你的新作品。”
送走众人，李扬和范小胖站在会所门口，晚风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吹过来。
范小胖挽住李扬的胳膊。
“终于要去巴黎了，我早就想去香榭丽舍大道购物了。”
李扬握紧她的手，抬头望向夜空 —— 港岛的夜色里，星星正透过云层慢慢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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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香江国际机场的跑道上。
李扬和范小胖已带着《盗梦空间》剧组，登上了飞往巴黎的包机。
5 月 29 日清晨六点，巴黎十八区蒙马特高地，圣心大教堂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盗梦》的片场已亮起照明灯，橘黄色的光晕穿透薄雾，将铺着防尘布的街道染成暖色调。
“李导，法兰西电影委员会的人刚来过，强调爆炸戏绝对不能用炸药。”
特效指导马克迎了上来，深蓝色工装外套上别着枚褪色的奥斯卡纪念章。
“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准备了十二台高压空气炮。
昨晚试拍了三次，高速镜头里的碎屑飞溅的轨迹基本符合预期。”
李扬弯腰检查放在街角的道具咖啡桌，看着桌腿与地面衔接的隐形固定装置。
“演员的安全区域测算好了吗？”
他抬眼扫过远处搭起的绿幕布景。
“艾伦?佩吉的站位必须精确到厘米，桌上的咖啡杯要提前粘在托盘上，别让道具穿帮。”
范小胖端着两杯热咖啡穿过片场递到了李扬手中。
“圆圆刚才给我说，《仙剑 3》的开机仪式定在了 6 月 1 日，王义已经提前去横店盯着了。”
李扬啜了口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的睡意。
“茜茜那边有消息吗？樱花国那边专辑的销售数据怎么样？”
他翻开脚本，在 “咖啡馆爆炸” 那页画了道红圈，笔尖在 “慢镜头捕捉碎屑” 旁加了批注。
“昨天跟她通了电话，她说首周销售突破了五万张，这还是多亏了你给她写的几首歌。”
范小胖靠在道具路灯上，看着工作人员调试空气炮的压力表。
“她还问你什么时候回京都，说等那边的工作收尾，她们也就能回国了。”
话音刚落，小李子打着哈欠走来，灰色针织衫松垮地搭在肩上，手里把玩着副墨镜。
“Lion，今天的镜头我看了，穿越旋转门的镜头真要一镜到底？”
他在李扬身边站定，目光落在脚本的红圈处。
“这玩意儿的冲击力，不会把我掀出去吧？”
“放心，我们计算过反冲力。”
李扬指着脚本上标注的动线图，线条旁密密麻麻写着参数。
“你听着，第三声气阀响时转身，碎屑会在你身后形成 120 度扇形扩散
—— 这是梦境坍塌最直观的视觉语言。”
他抬手看表，“八点正式开机，现在让武行再试一次走位。”
上午十点，片场突然响起急促的气阀声，十二台高压空气炮同时启动，白色泡沫碎屑如漫天飞雪般喷涌而出。
小李子踩着预定路线转身，风衣下摆被气流掀起，桌上的咖啡杯纹丝不动。
李扬盯着监视器里的回放画面，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马克，左侧空气炮的压力调低百分之五，现在的碎屑太密集了。”
午休时，王义从横店打来了电话。
李扬走到僻静的巷口接起，“横店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了，李国利导演今早带着美术组把景天的当铺景搭完了。”
王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杨密昨天就到了，拿着剧本跟天珍聊到了半夜，说是第一次当女主紧张得睡不着。”
李扬笑了笑，“告诉她放轻松，雪见的灵气她天生就带。
现在缺的只是镜头经验。刘师师那边呢？龙葵的造型定了吗？”
“定了，蓝葵是淡蓝色广袖流仙裙，红葵加了烫金纹饰，裙摆还做了渐变晕染。”
王义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些玩味，“糖人把唐烟推过来当女二，说是要接孙莉的班。
昨天试装时我见了，小姑娘挺拘谨的。”
“唐演饰演的紫萱戏份很重，让李导多提点她几句。”
李扬抬头望向圣心大教堂，此时晨雾已散。
“对了，华艺那边的税务问题怎么样了？前段时间赵兰说舆论平息了。”
“王家兄弟找了父辈那边的关系低调处理了，王忠磊前天还带着个小明星出去被狗仔拍了个正着。”
王义的声音压低了些，“不过我听税务局的朋友说，专项小组早就进场查账了，只是没声张，估摸着在憋大招。”
李扬的眉头皱了皱。
“让财务把咱们公司的税单再核对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范小胖那边的工作室，你也提醒一下。”
挂了电话，范小胖正站在不远处的花摊前，手里拿着束刚买的雏菊。
“跟王义聊得怎么样？”
她走过来，将花插进了李扬桌上的水杯里。
“横店一切顺利，就是唐人推过来的唐烟，估计压力不小。”
“还有华艺那边的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专项小组这是在等收网的时机。”
6 月 1 日上午九点，横店影视基地的明清宫苑门口早已人声鼎沸。
红色开机横幅横跨在雕花牌坊上，“《仙剑奇侠传三》开机仪式” 几个金字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地面铺着丈许长的红绸，一路延伸到供桌前，香炉里插着三炷高香，烟气袅袅升空。
杨密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人群里，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刘师师走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密密，别紧张，李导刚才还夸你的试妆照有灵气呢。”
“我昨晚背台词到三点，就怕开机仪式上忘词。”
杨密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供桌旁的李国利，他正跟蔡艺侬低声交谈。
“这可是我进公司后的第一部女主戏，要是搞砸了……”
“放心吧，你可是咱们这批新人里最先挑大梁的。”
刘师师笑着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你瞧唐烟比你还紧张，站在那儿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