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李扬踏进公司剪辑室时，监控器的屏幕上正放着柯景腾和沈佳宜在教室打闹的镜头。
小张正对着时间轴皱眉，看见李扬进来，连忙站起来。
“李导，您可回来了！这段柯景腾藏课本的这段戏，我剪了三个版本，总觉得感觉不对。”
李扬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示意他播放。
屏幕上，柯景腾把沈佳宜的课本藏在抽屉深处，沈佳宜气鼓鼓地瞪着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脸上。
“这里我想加个慢镜头，突出沈佳宜的眼神，但又怕显得拖沓。”
小张指着屏幕上的帧画面，语气里满是纠结。
“不用加！”
李扬的目光盯着屏幕，语气很肯定。
“青春戏要的就是这种猝不及防的悸动，快切更能体现那种少年人的莽撞。
你把这里的背景音乐调轻一点，换成吉他独奏，别用钢琴，太柔了。”
小张连忙记下，又播放下一段
—— 柯景腾在大雨里喊 “我喜欢你”，沈佳宜站在屋檐下哭，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
李扬皱了皱眉，伸手按下了暂停。
“这里的雨声太大了，盖过了台词，把环境音压下去三分，保留淅沥的感觉就行。
另外，沈佳宜的眼泪特写再延长两秒，让观众能看清她睫毛上的泪珠，那种想笑又想哭的纠结感。”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把结尾的毕业照换成动态的。
让每个人都对着镜头笑一下，这样更有回忆感。”
走出剪辑室时，办公室里的时钟刚指向四点。
李扬往王义的办公室走去，路过茶水间时，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刘一菲正站在咖啡机旁，穿着米白色的毛衣，手里拿着两个马克杯，见他进来，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
“扬扬哥，我刚煮的拿铁，加了双倍奶泡。”
李扬接过咖啡，心里一暖。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刘一菲笑着帮他理了理领带。
“在家无聊，就想来公司等你。王哥说你在剪辑室，我就先煮了咖啡。”
两人并肩往王义的办公室走，刘亦菲小声跟他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刚才碰到圆圆，她说伯纳那边推荐了几个童星，照片放在王哥那里了。”
两人并肩走到王义办公室，刚推开办公室门，就看见他对着一叠文件发愁。
“李导！”
王义连忙站起来，把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梁佳辉经纪人的回复，说想先看剧本，而且他的档期要到下个月才能空出来。
秦海露那边倒是很爽快，经纪人直接说‘只要是李导的戏，随叫随到’。”
李扬拿起梁佳辉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眼神锐利又带着几分沧桑。
他指尖在资料上敲了敲，想起韩三坪的提醒，开口道：“你让助理把剧本，通过加密方式发过去。
顺便再跟那边提一句 —— 我很看好这个角色，想跟梁佳辉合作一次。”
王义又拿起另一叠资料，语气有些为难。
“李启明老师那边，她的助理回话说她正在拍一部年代剧，担心档期冲突，耽误我们的进度直接给拒绝了。”
“我来联系下。”
李扬放下咖啡杯，接过王义递来的手机。
“李老师这样的老艺术家，之所以拒绝，就是因为很注意风评不会随意压戏。”
他拨通电话后，语气放得格外恭敬。
“李老师，您好，我是李扬啊…… 对，就是拍《入殓师》的那个。
我想请您演个角色，《小偷家族》里的奶奶，这个角色特别有层次，跟您之前塑造的角色都不一样……
您放心，戏份不多，基本都集中在室内，绝对不累……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就把剧本给您送过去。”
挂了电话，李扬松了口气。
转头就看见刘一菲崇拜的眼神。
“扬扬哥，你真厉害，几句话就搞定了！”
李扬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还不是有你们帮我。”
他转头看向王义。
“剩下的三个孩子，公开试镜定在 15 号。
让伯纳负责华南区，嘉和负责香江和海外，咱们公司负责华北区，把有灵气的孩子都筛一遍。”
“明白！”
王义连忙记下，又汇报起其他工作。
“《功夫熊猫》的首映礼场地定在了蓉城国际金融中心，天府宣传协会已经帮我们协调好了熊猫基地。
到时候会安排两只半岁的熊猫幼崽到场，华纳那边回复说，米勒和配音演员都会亲自过来。”
李扬起身刚准备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华文版的配音结束了吗？陈龙大哥那边有没有消息？”
听到李扬的话，王义猛地一拍脑袋，连忙说道：“配音上个月底就结束了！
陈龙大哥知道您在琴岛拍电影，特意交代我们不要打扰你，具体的项目情况汇报，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李扬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这几天忙得把这茬事给忘了。
“行，《功夫熊猫》的全球首映礼你跟张明商量着来。
邀请的嘉宾要覆盖影视圈和文化界，天府本地的非遗传承人也得邀请几个。”
话音刚落，李扬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明打来的。
他走到窗边接电话，刘一菲则帮王义整理桌上的文件，听见他的声音渐渐染上笑意。
“元旦档没问题？好，那就这么定了。
《盗梦空间》的首映礼我 22 号就飞过去，你提前把行程安排发给我…… 莱昂纳多想跟我聊？
可以，让他晚上九点打我电话…… 对，宣传物料一定要加入华夏元素，融入的方式要自然。”
挂了电话，李扬回头就看见刘一菲正拿着一张童星的照片看。
“扬扬哥，这个小女孩好可爱，眼睛圆圆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李扬走过去，看见照片上的小女孩穿着粉色连衣裙，笑容甜得像蜜。
“这是嘉和推荐的？不错，让她来试镜百合吧！”
他拿起外套披在身上，伸手牵住刘一菲。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咱们去把剧本送给李老师，顺便跟她聊一下剧本。”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一菲攥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眼底的笑意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