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淳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自以为得计的偷袭者神魂深处。那平静的语调里蕴含的,是彻骨的寒意和绝对掌控下的漠然。
战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原本狂暴不可一世的千面妖王和暴食妖王,竟被曹孟淳骤然爆发出的、远超之前的恐怖雷威硬生生逼退数十米远!
祂们那无数面孔上或残忍狡诈、或贪婪暴怒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源自本能的惊悸和难以置信。
祂们联手苦战,甚至以为即将品尝胜利果实,到头来却发现,对方连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都未曾展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让祂们短暂的攻击为之一滞。
而那几个刚刚暴起发难的“渔翁”,此刻更是魂飞魄散!
那道刺向曹孟淳眉心的阴影之刺,在距离目标尚有三尺之时,便被自然流转的纯白雷光湮灭,如同冰雪投入烘炉,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阴影中传出一声闷哼,一个干瘦如柴、身着夜行衣的身影踉跄跌出,脸上写满了骇然。
那股诡谲的神魂诅咒波动,在触及曹孟淳周身那煌煌雷光时,非但未能侵入分毫,反而像是污秽遇到了克星,被至阳至刚的雷霆道韵逆卷而回!
远处一个隐藏在斗篷下的身影猛地一颤,七窍中瞬间溢出黑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显然是受了极其严重的反噬。
而那祭出古朴葫芦的老者,脸上的贪婪和狂喜早已化为极致的恐惧。
他那葫芦爆发的恐怖吸力,非但没能吸动曹孟淳分毫,反而像是触怒了什么洪荒巨兽。曹孟淳甚至未曾看向那葫芦,只是周身雷光微微一盛。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那看似不凡的古朴葫芦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灵光瞬间黯淡,哀鸣一声缩回了老者手中,显然已是半废。
老者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老血,脸色煞白,看着手中报废的法宝,心疼得浑身哆嗦。
死寂!
短暂的死寂之后,便是彻底爆发的、气急败坏的怒骂和尖叫!
“你这个家伙!你……你卑鄙无耻!”
那干瘦的阴影刺客尖声叫道,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他自以为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施展了必杀一击,却没想到那竟是对方早已布下的陷阱,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几乎崩溃。
那遭受诅咒反噬的斗篷人,一边咳着黑血,一边用怨毒至极的声音嘶吼:“无耻之徒!堂堂玄门修士,竟行此等藏头露尾、伪装虚弱的下作勾当!你不得好死!”
而场中最惨的还要属那祭葫芦的老者,他损失了一件重宝,心都在滴血,此刻指着曹孟淳,手指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无耻小儿!枉你一身通天修为!竟如此狡诈!欺瞒我等!赔我宝葫芦!”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却没想到对方摇身一变,成了一直在等着他们的黄雀,这种被彻底算计、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们羞愤交加,几乎要吐血。
他们自以为聪明,潜伏至今,抓住了最佳时机,结果却发现自己才是那头一头撞进猎人陷阱里的蠢猪!
这种智商和实力上的双重碾压,让他们彻底破防。
更远处,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暗自盘算着是否要趁机捞点好处的修士们,此刻也全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再次暴退,生怕被那恐怖的雷域波及,更怕被曹孟淳误认为也是潜伏者。
他们看着那几位被炸出来的“同行”,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丝幸灾乐祸。
“天哪!他……他竟然是装的!”
“这……这心思也太深沉了!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连两大妖王都被他骗过去了!这是何等可怕的算计!”
“刚才那雷威……他之前根本未尽全力!”
“这些想捡便宜的家伙惨了,踢到铁板了!不,是踢到雷池了!”
“真阴啊!看他年纪不大,就这么阴,以后绝对是个老银币!!!”
合欢宗的妖女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掩住了红唇,美眸中惊骇之余,却闪烁起更加浓郁的兴趣和忌惮:“哎呦喂……吓死人家了。不过,还真是好厉害的男人呢!不仅身子硬,手段更硬!不仅修为通天,这心机手段更是深得让人害怕呢……姐姐我差点就看走眼了,真是……更迷人了呢。”她脚下悄无声息地又后退了数丈,彻底绝了任何渔翁得利的心思。
而此刻,最懵逼和最愤怒的,却是千面妖王和暴食妖王。
祂们两大妖王联手,打得“艰难无比”,甚至都受了不轻的伤,付出了几十张面孔被毁、巨口被雷焦的代价,好不容易才“重创”了对手,正以为胜券在握,可以享受战利品时……却发现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对方不仅屁事没有,反而气息比刚开始更恐怖了?!
祂们刚才那副拼死拼活、甚至为了一点“成果”而窃喜的样子,在对方眼中,岂不就像是在演戏的猴子?!
“吼!!!小子!你竟敢戏耍本王!!”
千面妖王上百张面孔同时扭曲,发出震彻天地的咆哮。那声音中翻滚着被彻底愚弄的暴怒,无数焦黑破碎的脸孔在情绪激荡下愈发狰狞,脓血如溃堤般汹涌而出,恶臭弥漫。
另一侧,暴食妖王发出如同濒死凶兽般的狂嚎,祂那源自贪婪本性的尊严被彻底践踏:“该死……该死的人类!你竟敢伪装成弱小的食物……诓骗我等!!”
祂庞大肉山般的躯体因暴怒而剧烈震颤,肉壁疯狂抽搐,被雷法灼烧的痛楚远不及此刻遭受戏弄的万分之一羞愤。
祂们皆是深渊教会中威名赫赫的妖王,何曾受过如此侮辱?今日竟被一个人类修士当作棋子般利用,此等耻辱若传出去,将来何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