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殿杀手退去,山谷重归宁静,只余下战斗留下的痕迹与弥漫未散的血腥气。
苏星河虽击退强敌,但年事已高,一番剧斗内力消耗甚巨,脸色苍白,需老夫子搀扶方能站稳。
周芷云旧伤未愈又添新创,钱多多与影刃、灰狼也各自带伤,众人皆显疲态。
朱建军融合源光碎片,虽内力暴涨,精神亢奋,但初次驾驭这股远超自身境界的力量,经脉亦有些许胀痛不适,需时间稳固。
他强压下体内奔腾的气息,首先向苏星河深深一揖:“多谢师兄舍命护持,否则师弟绝难成功。”
苏星河摆了摆手,喘息稍定,看着朱建军,眼中欣慰与忧虑交织:“源光之力,浩瀚无穷,你能初步融合,已是万幸。然福兮祸所伏,此物既是希望,亦是灾劫之源。魂殿此番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你的路途,必是步步杀机。”
“师弟明白。”朱建军神色凝重地点头,“师尊遗命,源光指引,魂殿威胁,桩桩件件都容不得退缩。只是……这‘太初源光’究竟在何处?下一步该如何走,还望师兄指点。”
苏星河示意朱建军扶他进入茅舍,在蒲团上坐定,缓缓道:“师父当年提及‘太初源光’,语焉不详,只道其关乎天地本源,散落于时空裂隙或某些极其隐秘的‘节点’之中。你体内源光碎片既生感应,便是最好的路引。依我之见,你当循着这份感应,一路向西。”
“向西?”朱建军凝神感应,胸口那融合后的光点确实传来一种模糊的倾向,指向西方遥远的天际。
“不错。”苏星河道,“古老传说,极西之地有星宿海,传闻是上古星辰坠落之所,交织着神秘的力量,或许便与源光有关。而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星宿派盘踞西域多年,其镇派之宝‘神木王鼎’据说有汇聚星辰之力、沟通异能的奇效,或许能助你更清晰地感知源光方位,甚至……对抗魂殿那诡异的邪功。”
钱多多在一旁听了,眼睛一亮:“盟主,星宿派虽名声不佳,但于用毒、驱虫、乃至一些偏门异术上确有独到之处。若能得‘神木王鼎’之助,确是一大臂力。只是星宿老怪丁春秋性情乖戾,恐怕不易打交道。”
朱建军沉吟片刻,决然道:“既有线索,便不能放过。无论丁春秋如何,总需一试。当务之急,是大家尽快疗伤恢复,然后启程西行。”
接下来的几日,擂鼓山谷成了临时的修养之地。朱建军借助新得的源光之力,以内力助苏星河调理气息,使其伤势迅速稳定。老夫子精心调配草药,为周芷云及众人疗伤。融合源光后,朱建军发现自己的北冥真气不仅量变庞大,更带有一丝奇异的净化与滋养特性,对伤势恢复有奇效,连周芷云受损的经脉都得以加速愈合。
与此同时,朱建军也在抓紧熟悉暴涨的力量。他发现,源光之力与北冥神功相辅相成,使得北冥真气的吞噬、炼化特性更为精微,不仅能吸纳内力,对魂殿杀手那种暗红邪气似乎也有一定的克制与净化之效。他尝试将一丝源光之意融入指法、轻功之中,威力与灵动皆更胜往昔。
五日后,众人伤势大体痊愈,精神饱满,实力甚至因这番磨砺与朱建军的辅助而略有精进。苏星河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他将朱建军唤至身边,取出一卷非帛非纸、触手温凉的古老卷轴。
“师弟,此乃师父晚年参悟‘易数’与‘星象’所得的一些心得,或许对你西行寻源光有所助益。其中还记载了几种逍遥派秘传的敛息、遁形之术,关键时刻或可保命。”苏星河郑重地将卷轴交给朱建军,“擂鼓山已暴露,非久留之地。我会封闭山谷,另觅潜修之处。你……一路保重。”
朱建军接过卷轴,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智慧与期许,心中感动,再次深深行礼:“师兄厚赐,建军铭记于心。待寻得源光,化解劫难,必再回山与师兄相聚。”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
朱建军、周芷云、钱多多、老夫子、影刃、灰狼一行六人,辞别苏星河,离开了这片给予朱建军关键力量却也危机四伏的山谷。
踏上西行之路,脚下是中原熟悉的土地,前方是未知的西域大漠与更加诡谲的风云。朱建军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口的光点如同指南针般,坚定地指向西方,那感应比在擂鼓山时强烈了数倍不止。
“盟主,此去西域,路途遥远,各方势力错综复杂,除了星宿派,还需提防吐蕃、西夏的势力,以及……可能无处不在的魂殿眼线。”老夫子望着前方苍茫的官道,提醒道。
朱建军点了点头,目光锐利而坚定:“我知道。但源光指引在前,纵有千难万险,也唯有勇往直前。走吧,让我们去会一会那星宿老仙,看看西域的天空,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六道身影,迎着初升的朝阳,踏上了通往星宿海的漫漫征程。新的挑战与机遇,正在路的尽头等待着他们。而魂殿的阴影,也必将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