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过后,黑石寨弥漫着悲伤与肃穆的气氛。寨民们默默收敛战死者的遗体,救治伤员,修补破损的寨墙和房屋。空气中混杂着草药味、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中央石屋内,火光跳跃。山岩族长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显然昨夜强行催动守护之力对他消耗极大。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紧紧盯着调息完毕的朱建军。
“年轻人,”山岩族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你昨夜引动的,可是‘源初之光’?”
朱建军感受到族长目光中的灼热,坦然点头:“族长慧眼,晚辈机缘巧合,确实融合了一份源光。”
“果然如此……”山岩族长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追忆与释然交织的复杂情绪,“古老的预言是真的……当外来的毁灭阴影笼罩群山,承载源初之光的共鸣者将出现,唤醒沉睡的守护之力,指引通往‘群山之心’的道路。”
“群山之心?”段誉、苏星河等人闻言,皆露出疑惑之色。
山岩族长示意众人围坐近前,缓缓道出黑石寨代代相传,却几乎被遗忘的秘密:“传说,在这片莽莽群山的至深之处,存在着一处名为‘群山之心’的秘境。那里并非实体,更像是一处……精神的圣地,是这片大地生命本源汇聚之地,也是抵御‘暗渊’侵蚀的最后屏障。”
他看向朱建军:“源光,据说是从‘群山之心’流散出的力量碎片,是钥匙,也是信标。唯有身负源光,并能与之深度共鸣者,才能在特定时机,感知到‘群山之心’的呼唤,找到通往那里的路径。”
“而那些灰衣人和魂殿,”苏星河沉吟道,“他们的目标,恐怕就是这‘群山之心’?”
“不错。”山岩族长神色凝重,“古老的记载警告,若让象征着湮灭的‘暗渊’之力污染了‘群山之心’,不仅这片山脉将生机断绝,整个世界的平衡都可能被打破,走向终结。魂殿,正是‘暗渊’在世间的爪牙。那些灰衣人……他们身上虽无魂殿那般纯粹的邪气,但其行为,无疑是在助纣为虐。”
朱建军感受着体内源光那若有若无指向群山深处的牵引,沉声道:“族长,我感觉到了……那种呼唤。似乎就在西南方向,穿过‘瘴疠谷’和‘野人山’的更深处。”
山岩族长点了点头:“通往大理的方向,也正是指向‘群山之心’的大致方位。预言中提到,当共鸣者出现,守护一族需倾力相助,引导其抵达圣地,完成使命。”他看向岩刚,“岩刚,你是我黑石寨最勇敢的猎手,熟悉群山,更继承了守护的意志。由你带领猎队,护送朱小友和诸位朋友,前往‘群山之心’!”
岩刚单膝跪地,右手抚胸,神色庄重:“岩刚誓死完成任务!”
段誉开口道:“族长,虚竹二哥伤势未愈,恐怕难以承受长途跋涉和可能遇到的凶险……”
山岩族长道:“那位虚竹师傅的伤势,寻常药物确实难有奇效。但或许……‘群山之心’周围弥漫的生命本源气息,能滋养他的经脉,加速恢复。留在寨中,反而可能再次引来袭击,更加危险。”
玄寂大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既然前路或有生机,我等自当同行。虚竹乃佛门弟子,自有佛祖庇佑。”
事已至此,方向已然明确。前往大理暂避已非首选,直指问题核心的“群山之心”成为了众人必须前往的目标。
接下来两日,众人留在黑石寨,全力恢复和准备。朱建军在族长的指点下,尝试更主动地与源光沟通,与这片土地建立联系。他盘坐于寨子边缘,感受着脚下大地的脉动,倾听风中带来的远山信息,体内源光的光芒愈发温润内敛,那丝与万物共鸣的韵味也越发明显。
云心月在一旁为他护法,看着他沉静专注的侧脸,感受着他身上那股越来越浩瀚平和的气息,心中那份信赖与隐隐的情愫也悄然增长。她自己也借着此地清幽的环境和朱建军散发出的本源气息滋养,峨眉九阳功隐隐有突破瓶颈的迹象。
段誉持续以内力为虚竹疗伤,惊喜地发现,在黑石寨这片土地上,尤其是在朱建军引动源光共鸣之后,他输入虚竹体内的北冥真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微弱的生机,对驱散那异种真气的效果好了些许。这让他对“群山之心”更多了一份期待。
钱多多、周芷云等人则帮着寨民准备干粮、清水、驱虫蛇的药物,以及应对瘴气的特制草药香囊。刺青薇薇、影刃、血刃则检查兵器,磨砺利刃,调整状态。
岩刚和他的猎手伙伴们则忙着制作更便于在复杂地形使用的工具,规划最安全(或者说危险相对较小)的路线。
第三日黎明,晨雾未散,一支特殊的队伍悄然离开了黑石寨。以岩刚为首的十名黑石寨精锐猎手为前导,其后是段誉(背负虚竹)、朱建军、云心月、苏星河、玄寂大师、老夫子、钱多多、周芷云、刺青薇薇、影刃、血刃以及数名状态较好的星火盟弟子。
山岩族长站在寨门前,目送队伍消失在密林深处,手中的木杖轻轻顿地,低声祈祷:“古老的守护之灵,请庇佑共鸣者,指引他穿越黑暗,抵达光明之心……”
队伍沿着猎人开辟的秘密小径,向着西南方向的群山深处进发。前方,是号称生灵禁区的“瘴疠谷”和“野人山”,是连最老练的猎人也视为畏途的未知之地,更是传说中“群山之心”的所在。
朱建军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源光的悸动越来越强,那来自群山深处的呼唤,如同擂响的战鼓,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们不仅要面对自然的险阻,更要时刻提防身后如影随形的追兵,以及那潜伏在群山阴影中、觊觎着“群山之心”的邪恶力量。
征程,踏入更加莫测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