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于屋檐之上的两人,待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缓缓爬下。
李洲看着远处的街道说道:“趁现在现在官兵还没有满大街的找咱们,先寻一处隐蔽的地方先躲到晚上再找机会出城吧。”
卫荣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刚才那些人就在这客栈找过我们,恐怕他们想不到我们根本就没走。不如就在房中呆到晚上再逃。而且现在城门关闭,也不会有什么人进出,自然不用担心有人进到这客房中。”
李洲点头说道:“好主意。”
说罢,两人又翻入窗户,回到客房,各自闭目养神,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不一会儿,只闻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卫荣向李洲使了个眼色,随即悄无声息地躲至门后。
待掌柜推门而入,正欲打扫房间时,却见正中间的桌上端坐着一人,不是李洲又是谁?
掌柜惊得圆睁双目,刚要放声呼喊,身后的卫荣已疾步上前,将其嘴捂住,同时另一只手置于自己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迅速将门拴上。
李洲招手示意掌柜过来,说道:“正好无聊,陪我们聊聊天解解乏。”
掌柜被卫荣挟持着颤颤巍巍的走到李洲对面坐着说道:“两……两位好汉,你们方才不是逃走了吗,怎得又回来了。”
李洲端起一杯水,浅饮一口,笑道:“外面满大街的官兵在搜查我们,此刻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待夜幕降临,我们自会离去。届时,你可莫要四处张扬,否则……”
李洲话尚未说完,掌柜已如捣蒜般连连点头:“我自是知晓,绝不敢乱说。”
李洲满意地颔首:“还算识趣,你且放心,只要你老实呆在这,我们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李洲说完,房间又回到了一片寂静。掌柜只觉得如坐针毡,从来都没感觉时间过得如此这般慢。
不久后,房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伙计敲了敲门问道:“掌柜的,有客人来啦。”
卫荣搂着掌柜肩膀紧了紧,低声说道:“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掌柜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点点头,朝着外面说道:“你自己招待去,今天被吓得不轻,我要休息休息。”
伙计应了一声便下楼去接客了。李洲笑道:“表现不错,你的命算是保住了。”
……
亥时,客栈二楼。
李洲见已至深夜,打开窗户朝街道看了看,依然是灯火通明,一名名捕快与士卒提着灯笼挨家挨户的搜查。
李洲关上窗户说道:“想来他们是打算不找到我们誓不罢休了。还是趁着夜色跑路吧,免得迟则生变。”
卫荣瞥了一眼身旁的掌柜,问道:“那他如何处置?”
掌柜吓得浑身颤抖,连忙摆手说道:“不要杀我……”
李洲眼珠一转,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靠近掌柜,直瞧得掌柜毛骨悚然。
李洲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说道:“我们当然不会杀你,只怕是要让你遭遭罪咯。”
掌柜听闻前半句,心中稍松了一口气,待听到后半句,又猛地一紧。
“你……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掌柜颤抖着问道。
李洲笑道:“卫荣,将掌柜的绑上。”
卫荣起身将床边的帘子撕成布条,将掌柜手脚捆好,倒挂着吊在房中。
卫荣起身,将床边的帘子撕成布条,手脚麻利地将掌柜捆住,而后倒挂着悬于房中。
接着,李洲扯过一块布,自桌上取来毛笔,挥毫写道:“感谢陛下厚爱,竟派出白羽卫来追寻,我等不胜感激。可惜诸位能看到此信时,便意味着我们已然逃出城去了,劝诸位还是莫要枉费心思寻我们,早早归家歇息,老婆孩子热炕头岂不美哉?李洲、卫荣留。”
写罢,李洲将布揉作一团,塞入掌柜口中,道了一声“告辞!”,便与卫荣一同翻窗没入夜色之中。
……
不多时,一名路过的伙计听到掌柜休息的房中传来阵阵呜咽之声,忍不住上前叩门,问道:“掌柜的?”
刚一说完,房内呜咽声愈发响亮,伙计急忙用力推门,却发觉如何也推不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下楼奔至街上,高呼:“捉贼啦!捉贼啦!”
正在搜查的官差们闻声,蜂拥而入客栈,听伙计讲述完事情经过后,众人匆匆上楼,一脚踢开房门。
只见掌柜此刻被倒挂在房间,整个人像只毛毛虫般不停扭动,嘴上塞着布团,无法言语。
那名领头的白羽卫闻得动静,匆匆赶来,抽去塞住掌柜嘴巴的布团,急问道:“可是我们要搜寻的两人所为?”
掌柜忙不迭地点头:“是他们,他们将我绑起后便翻窗逃走了。”
领头的白羽卫闻言,正欲令手下出去追查,眼角余光瞥见那团布上有字。
拿起细读之后,那领头的白羽卫脸色涨红,咬牙切齿地说道:“竟敢与我等耍弄这些鬼把戏,最好别让我逮到,否则定要活剐了你们。走,去城门问问那些士卒有无看到可疑之人的行踪。”
言罢,他将手中的布撕得粉碎,而后带着手下正欲下楼,又吩咐身后两名手下说道:“你们二人即可启程,去飞沙城通知朱统领,就说我们找到李卫二人的行踪了,可以不用在西方各城搜寻,若他们二人真的逃走了,后续只需沿着东与南搜寻便可,总有一日,他们将逃无可逃。”
“诺!”
……
李洲与卫荣这边,东躲西藏之下,终于到了城墙下。
原本城墙上的士卒大多数都被调到城内搜查众人,现在只有零零散散的士卒挑着灯笼巡逻,恰好给了两人可乘之机。
趁着一个巡逻的空档,卫荣运转内力,抓住李洲奋力一跃,跳上了这十尺高的城墙,又从城墙上跃下,遁入黑夜之中。
两人沿着南方的大道狂奔不止,直至望见远处的林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卫荣定睛细看,正是叶长青等人。
众人汇合后,卫河跑到卫荣面前拍了拍胸口说道:“我还担心你们出不来了呢!”
李洲笑道:“哈哈,这种事我们有经验,有什么可担心的,是吧,卫荣。”
卫荣心领神会,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沈湘渝轻轻拍了拍座下崭新的马车,问道:“此辆马车如何?虽说只是辆拉货用的马车,但也勉强够用了。”
李洲仔细打量一番,赞道:“不错,如此一来能带的物资便多了,只可惜那两匹马未能带出。话说这辆马车耗费了你多少银子?”
叶长青略有肉疼的说道:“花了我三百两银子呢,这也忒贵了。”
李洲笑道:“亏待不了你的,这马车属于咱们共有的,哪能让你破费。”
李洲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从中取出三枚金锭递与叶长青,叶长青接过,展颜笑道:“跟着老大果然没错!”
钟雷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老大,老大,还有我!您瞧这马车上的锅碗瓢盆,皆是我花钱购置的呢。”
李洲取出一枚金锭递与钟雷,钟雷见是一枚金锭,连忙摆手道:“嘿嘿,我买的这些物件不值这么多钱。”
李洲微笑着说道:“收下便是,我自是知晓这些玩意儿不值钱,往后你便负责为我们黄沙帮众人做饭,这多出的钱便当作你的薪酬。”
钟雷闻言,欣喜地接过金锭纳入怀中,连连点头:“老大慷慨!日后咱们的伙食便包在我老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