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最先腾地蹦起来,指着那女子,又看看文渊,眼睛瞪得溜圆:“我靠!二弟,执政官大人!这又是哪位啊?怎么还让人抱着来了!”
这话瞬间让文渊耳根子红透,连脖子都染了层薄红。他讪讪地挠了挠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嘴硬道:“这是宁峨眉。我又不会飞,着急回来帮你们解决难题,就让她带我飞回来了。一着急忘了这茬,进门才反应过来…… 少见多怪!“最后还不忘补了一句,“李二哥,别跟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似的咋咋呼呼。”
文渊这话一出口,李世民被堵得一噎,指尖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转开目光,耳尖都有点发烫 —— 刚才确实有点咋咋呼呼,反倒被调侃了。
可众人还没从这份尴尬里缓过来,文渊已往前站了半步,语气干脆:“各地死而复生的事,我大概摸清原因了。来人,把我二哥祁东,还有房玄龄、杜如晦请过来,这事得他们一起参详。”
李世民反应最快,当即朝门外喊了声 “按执政官的吩咐去办”,侍卫应声跑了出去。
这边刚安排妥当,红佛已按捺不住,快步上前拉住宁峨眉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素色的衣袖,上上下下打量着,眼神里满是欢喜,嘴里不停啧啧赞叹:“这姑娘长得真周正!眉眼亮得像有光,气质又稳,一看就是个心细有主见的,比那些娇滴滴的闺秀强多了!”
宁峨眉被看得有些羞涩,文渊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 —— 这分明是大姐要替自己 “操心” 的苗头!他赶紧抬手清了清嗓子,语气急促地打断:“大姐,先把夸姑娘的事往后放放!咱们先把死而复生的根子说清楚,耽误了各地排查就麻烦了!”
这话成功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文渊也不绕弯子,把 “寄宿者” 的来历、“卫道者” 的使命,还有两类存在的对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 从极北极光的起源,到寄宿人体的演变,再到卫道者的诞生与沉寂,说得条理分明。
等众人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才继续道:“我已经有了安排:第一步,各地先全面调查,把复活的人登记在册,摸清情况上报;第二步,由治安部队的祁东牵头负责统筹,宁峨眉的卫道者帮忙辨认谁是寄宿者,军队再派狙击手配合,确保行动稳妥;第三步,来之前我去了趟何稠那里,让他在长安设计建设一个特殊之地,专门给这些寄宿者安排了住处,到时候集中安置。”
说到这儿,他往前凑了凑,语气陡然沉了下来,眼神扫过杨广、李世民等人,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还有件事得提前定好 —— 大家尽快拟一份公文,核心就三点:一是愿意合作的寄宿者,咱们以礼相待,绝不苛待;二是不合作的,分两种处理,要么强行押解到长安,要么当场消灭,绝不能让他们在地方作乱;三是确认身份的寄宿者,必须在卫道者看护下收押,普通人根本制不住他们,免得出岔子。”
炭火炉里的银霜炭还在噼啪响,刚才紧绷的气氛总算松了些 —— 文渊说得条理分明,那轻松的模样,让杨广几人也跟着舒展了眉头。
李世民最先眼睛发亮,嘴里念念有词:“宁峨眉,道祖,飞行,长寿……” 念到这儿,他先瞥了眼身旁的李靖和红佛,又转头扫过杨广与始毕可汗,嘴角勾起抹坏笑,继续道:“这信息也太杂了,一时还真绕不过来。不过二弟这意思,是说人能延寿,还能御空飞?就像眼前这位宁道祖这样?”
话音刚落,他还冲文渊挤了挤眼,又转头给其他几人递了个 “你们都懂的” 眼神,那模样活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文渊没接他这茬,只端起案上的凉茶抿了口。倒是宁峨眉坦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寻常事:“李公子猜得没错。不过长寿有个前提 —— 得先抽离你的灵魂,让寄宿者住进你的躯体。到时候,躯体能长寿,寄宿者也能活更久,可你的灵魂…… 就没了。”
她顿了顿,说起御空飞行时,语气多了几分困惑:“至于御空飞,这事我暂时还真说不清怎么教。其实原理好像不复杂,就是让自己的‘力’和地面的‘力’互相排斥,再稳住力道、找准方向就行。可这两种‘力’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
李世民听完,刚才亮得像星星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连带着旁边刚被勾起兴趣的始毕可汗和杨广,也都蔫了下来 —— 长寿要丢魂,飞行又摸不着门道,这不等于白高兴一场?
没人留意到,文渊握着茶杯的手指突然顿住,杯沿碰在唇边还没沾到水,他的眼睛已 “唰” 地亮了,像突然点亮的灯 —— 宁峨眉说的 “力”,不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 “磁力” 吗?这是他那个时代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脑子里飞快转着:地球本身就是块巨大的磁石,有自己的磁场。要是能让人体产生和地球磁场相斥的磁力,不就能摆脱地心引力?到时候再控制磁力的强弱和方向,御空飞行不就有了明确的路子?这念头一冒出来,他连刚才的会议都暂时抛到了脑后,眼底闪着藏不住的兴奋。
就在文渊琢磨得入神时,署衙的门被先后推开 —— 王度手里攥着卷公文快步进来,房玄龄和杜如晦并肩走在后面,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祁东则一身劲装,显然是刚从治安营赶来,衣角还带着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