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因方才的激情而染上几分沙哑的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敲击在她的心尖上,那笑意里藏着强势与占有:
“现在……可知道随意招惹本王的代价了,嗯?”
沈清歌的脸颊瞬间烧得更厉害,滚烫的热度一直蔓延到耳根颈后。星辉与火光映照下,她白皙的肌肤透出诱人的绯红,眼波如水,唇瓣微肿,那副又羞又恼、风情无限的模样,足以令世间任何男子为之疯狂。
她下意识地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想要推开他,逃离这令人心跳失序、浑身发软的暧昧禁锢,指尖却被他精准地、不容抗拒地一把攥住。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的手稳稳地按在了自己坚实左胸的衣襟之上。
“砰——”
“砰——”
“砰——”
隔着一层玄色的衣料,他胸腔之下那沉稳、有力、甚至带着一丝急促余韵的心跳,清晰无比地、一下下震撼地传来,透过她的指尖,直抵她的掌心,甚至震得她整条手臂都有些微微发麻!那强劲的生命力与为她而起的悸动,无声地诉说着远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加真实动人的情愫。
“萧澈!”她忍不住嗔怪地低唤他的名字,声音因缺氧和羞涩而带着一丝软糯的颤抖,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怕了?”萧澈低笑出声,那笑声低沉而愉悦,带着一丝戏谑的得意与满满的宠溺。他故意又凑近了些,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敏感得泛起粉红的耳廓,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蛊惑魔力的气音耳语道:
“现在知道怕……也晚了。”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最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那往后在这黑狼部,本王便日日如此待你……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是我的。看谁还敢再打你的主意,嗯?”
这近乎无赖又霸道至极的宣言,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一丝孩子气的炫耀,像是最醇厚的酒,灌入沈清歌的心田,让她头晕目眩,心跳如擂鼓。什么伶牙俐齿,什么冷静自持,在他这般直白而炽热的攻势下,全都溃不成军。
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眸,瞪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能感受到脸颊越来越烫,被他握住的手心也沁出了细密的汗。
萧澈看着她这副羞窘难当、却又无力反抗的可爱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心中的满足与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不再逗她,只是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另一只手则无比自然地再次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半护在怀中,转身继续向着为他们准备的帐篷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玄色披风在夜风中微微拂动,背影挺拔如松,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与沉稳。
沈清歌被他半拥着前行,微微侧头,望着他线条冷硬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温柔的侧脸轮廓,感受着掌心下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以及腰间那充满保护意味的、温热的手掌……心中那点羞恼渐渐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安心感与悸动所取代。
她忽然深刻地意识到,身边这个男人,所谓的“男色”,远不止是容颜气度上的误人。那更是一种强大到足以撼动人心、令人不由自主沉溺的、带着燎原野性的力量与深情。他霸道,却霸道得令人心安;他强势,却强势得充满呵护。他就像这北疆的旷野,既有冰封千里的凛冽,也有融化万物、滋养生命的炙热。
她微微垂下眼睫,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极浅却甜蜜的弧度。
…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心平气和地看待这幕温情缱绻的景象。
就在距离他们帐篷不远处的阴影里,一道炽热而怨愤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对紧密依偎、渐行渐远的身影之上。
是阿古拉。
她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如同受伤的孤狼般,躲在了自家华丽帐篷的厚重门帘之后,透过缝隙,将方才那令她心碎神伤的一幕,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到那个冷硬如冰的男人,是如何低头温柔亲吻那个汉女!
看到那个汉女是如何欲拒还迎、最终沉溺在那份温柔之中!
看到他们是如何耳鬓厮磨、低语轻笑!
看到他们是如何携手相依、走向属于他们的温暖巢穴!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剜割着她的心!嫉妒、不甘、屈辱、愤怒……种种激烈的情绪疯狂地缠绕、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为兄长不平,只是看不惯那汉女的惺惺作态。可直到此刻,亲眼目睹那个她第一眼看到就莫名被吸引、心生悸动的中原亲王,如此珍重、如此充满占有欲地对待另一个女人时,她才惊恐而愤怒地意识到,那其中……或许也掺杂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倾慕与得不到的嫉恨!
“凭什么……凭什么!”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浅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终于,在那两道身影即将消失在帐篷入口的刹那,她积压的所有情绪彻底爆发了!
她猛地从阴影中冲了出来,一把抓起旁边矮几上盛满了烈性马奶酒的银质高脚杯,看也不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发泄般地砸向了地面!
“哐啷——!!!!!”
一声极其刺耳、尖锐的脆响,猛然撕裂了宁静的夜空!
那精美的银杯在坚硬的地面上瞬间扭曲、变形、迸裂!醇白的酒液四散飞溅,染湿了地面,空气中骤然弥漫开浓烈呛人的酒气。
巨大的声响引得附近几个巡逻的卫士和侍女纷纷惊愕地望过来。
阿古拉却对这一切恍若未闻。她胸口剧烈起伏,急促地喘息着,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掉下来。她死死地盯着那顶已经合拢的、隔绝了内外世界的帐篷,仿佛要将那厚厚的毡帘烧穿两个洞来。
那清脆的碎裂声里,清晰地包裹着她压抑不住的、带着浓浓不甘与挫败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