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废墟的震动像是被摇晃的自动售货机，零碎的晶体块从天花板簌簌落下。褚修远刚踏出时间循环，通讯器就炸开了锅。
“七个信号点同时告急！”宇文杰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带着罕见的急促，“能量读数异常，和刚才循环里的波动频率一致。”
褚修远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珍珠色能量如同扫描枪的光束，在数据流中捕捉异常。那些求救信号像是便利店深夜突然响起的多个警报——防盗、火警、电力过载同时发作，太过巧合反而显得刻意。
“最近的基地是铁砧营地，距离我们三十公里。”夏侯薇已经整备完毕，武器检查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但时间循环...”
她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在废墟中央不断重置的能量核心，周期已经缩短到36.5秒。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在加速。
褚修远的目光在控制台和时间循环之间移动。珍珠色能量在他意识中流动，将两个看似无关的危机连接起来。
“不是巧合。”他忽然说道，手指停在某个能量波形的峰值点，“看这里。”
珍珠色能量在空中勾勒出七个求救信号的频率图谱。它们看似杂乱，但在某个特定频段，所有的波动都呈现出相同的特征——那种他在时间循环里感知到的，古老存在的能量印记。
“它在测试我们。”褚修远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便利店值夜时发现监控摄像头被人为调整过角度，“看这些异常爆发的模式，太规整了，不像自然现象。”
马库斯啐了一口：“测试？拿整个基地的人命测试？”
“更像是压力测试。”澹台月插话，医疗扫描仪对准能量图谱，“就像测试药物的最大耐受剂量。”
这个比喻让褚修远想起便利店新进的能量饮料，厂商总会测试消费者能承受多少咖啡因而不产生不良反应。
“铁砧营地最近，我们先去那里。”褚修远做出决定，“宇文杰，你留下监控时间循环。有任何异常，立即切断连接。”
这个分配让宇文杰愣了一下：“你确定？循环崩溃的后果...”
“就像便利店同时遭遇抢劫和火灾。”褚修远已经开始整理装备，“我们得分头应对。”
这是他第一次在危机中主动分兵。那个总是谨慎地保持团队完整的社恐，现在学会了在多重威胁下做出取舍。
珍珠色能量在他手中凝聚成细丝，轻轻触碰时间循环的外围。0.3秒的间隙，足够他设置一个临时的稳定锚点。
“这个能维持两小时。”褚修远对宇文杰说，“如果循环加速超过35秒间隔，立即撤离。”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交代夜班同事：如果冰柜温度超过零下十五度，就赶紧把贵重商品转移。
突击车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废墟的寂静。褚修远坐在副驾驶座，珍珠色能量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沿途的环境。
越是靠近铁砧营地，空气中的异常感就越强。不是丧尸的腐臭，也不是异界生物的腥气，而是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就像便利店每个角落都装了隐藏摄像头。
“三公里外有能量屏障。”褚修远忽然开口，眼睛仍然闭着，全靠珍珠色能量感知，“不是营地原有的防御系统。”
夏侯薇猛打方向盘，突击车拐进一条废弃的隧道。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在狭窄空间里回荡。
“绕过去？”她问道，语气里带着询问，而不是命令。
褚修远摇头：“屏障是完整的球形，覆盖了整个营地。”
就像便利店被防弹玻璃整个罩住，从哪个方向突破都会触发警报。
突击车在隧道出口停下。透过茂密的枯树林，能看见铁砧营地的轮廓。但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围墙，现在被一层幽蓝色的光膜笼罩。光膜表面不时闪过珍珠色能量才能感知到的细微纹路——和时间循环里那个古老存在的印记一模一样。
“它在观察我们的应对方式。”褚修远低声道。
营地内部突然传来爆炸声。不是武器交火，更像是...建筑崩塌的闷响。
褚修远的珍珠色能量瞬间绷紧。他感知到营地内有多个生命信号正在急速消失，同时有一些陌生的能量特征在快速移动。
“变异生物。”他睁开眼睛，瞳孔中流转着珍珠色光芒，“但不是自然变异。”
就像在便利店货架上发现被人工改造过的商品，外表正常，内部结构却被彻底篡改。
马库斯已经架起狙击枪，瞄准镜对准营地大门：“看见它们了...老天，那是什么？”
透过瞄准镜，能看见营地街道上奔跑着一些扭曲的生物。它们有着丧尸的腐烂外表，但动作却异常协调，像是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木偶。更诡异的是，它们的眼睛都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和屏障的能量同源。
“被控制的变异体。”澹台月快速分析着扫描数据，“能量特征与古老存在一致。”
褚修远的目光锁定在营地中央的指挥塔。那里的能量波动最强烈，像是整个屏障的控制中枢。
“夏侯薇，你和我从东侧突破。”褚修远开始分配任务，语气不容置疑，“马库斯，占领制高点，提供火力掩护。澹台月，准备医疗支援。”
没有询问，没有讨论。那个总是需要时间权衡利弊的社恐，现在却能在一秒钟内做出战术决策。
珍珠色能量在他手中凝聚成薄刃，轻轻划过面前的灌木。枯枝断落的瞬间，他像便利店夜班员避开监控死角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
东侧围墙有一个破损的排水口，是营地防御的薄弱点。但现在，那里聚集着三只变异体。它们不像普通丧尸那样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像卫兵一样有规律地巡逻。
褚修远停在阴影边缘，珍珠色能量如同无形的触须，感知着变异体的行动模式。
“每十七秒一个循环。”他低声对身后的夏侯薇说，“左二，右一，交叉巡逻。”
就像记住便利店监控摄像头的转动周期。
在变异体转身的间隙，褚修远动了。珍珠色能量在脚下形成缓冲，让他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第一个变异体还没反应过来，薄刃已经切断了它后颈的能量节点。
没有鲜血喷溅，只有幽蓝色光芒瞬间熄灭。变异体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
第二个变异体察觉异常，但夏侯薇的子弹已经精准地穿过它的眼眶。同样击碎了能量节点。
第三个变异体发出刺耳的嘶吼，但声音被珍珠色能量形成的屏障隔绝。褚修远的手掌按在它的额头，珍珠色能量瞬间涌入，读取着控制信号。
“果然是测试。”他松开手，变异体软倒在地，“它们在记录我们的战斗数据。”
就像便利店厂商在测试新产品的市场反应。
排水口近在眼前，但褚修远突然停下。珍珠色能量感知到排水口内部布满了细微的能量丝线——陷阱。
“换路。”他果断放弃了这个入口。
就在他们转向西侧时，通讯器里传来宇文杰焦急的声音：“循环加速了！现在间隔35.2秒！稳定锚点正在失效！”
褚修远脚步一顿。两处危机像绷紧的弦，同时向他施加压力。
珍珠色能量在体内加速流转，帮助他在混乱中保持冷静。他看了一眼被屏障笼罩的营地，又感知着三十公里外即将崩溃的时间循环。
“先救人。”他做出决定，声音稳定得不像正在面临双重危机，“循环还能撑一段时间。”
这是便利店夜班守则第一条：顾客的生命安全优先于货物损失。
西侧围墙有一处因上次袭击而尚未修复的缺口。但这里聚集着更多的变异体，而且它们的行动模式更加复杂，像是在执行某种战术配合。
褚修远的珍珠色能量在空气中勾勒出它们的行动轨迹。不像丧尸的本能攻击，更像是受过训练的士兵。
“它在学习。”褚修远低声道，“根据我们的战斗方式调整战术。”
就像便利店防盗系统会根据小偷的行为模式更新算法。
马库斯的狙击枪响了，最外围的变异体应声倒地。但其他变异体立即改变阵型，利用掩体躲避狙击角度。
“麻烦。”夏侯薇啧了一声，更换弹匣的动作干净利落。
褚修远的目光在变异体之间移动，珍珠色能量捕捉着它们能量节点的位置。突然，他注意到某个变异体的动作有0.3秒的延迟——和控制信号的同步问题。
“马库斯，打左数第二个的膝盖。”褚修远通过通讯器下达指令。
狙击枪响，目标变异体踉跄跪地。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变异体队伍的阵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控制信号有延迟。”褚修远解释道，“就像网络游戏里的ping值过高。”
他抓住这个机会，珍珠色能量如同扩散的涟漪，干扰了所有变异体的控制信号。虽然只有短短两秒，但足够夏侯薇清除一条通路。
缺口近在眼前。但就在他们即将突破时，整个营地的屏障突然剧烈闪烁。幽蓝色光芒变得刺眼，能量读数疯狂飙升。
“它在加大测试强度。”澹台月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屏障能量输出增加了300%！”
与此同时，宇文杰的警告也到了：“循环间隔34.8秒！修远，你们必须加快速度！”
褚修远站在缺口边缘，珍珠色能量在体内奔涌。他感知着营地内数百个正在消逝的生命信号，又感知着三十公里外即将崩溃的时间循环。
那个总是谨慎权衡风险的社恐，此刻却露出了近乎疯狂的微笑。
“看来，”他轻声说道，珍珠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耀眼的光球，“我们得提前交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