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柱率领的北路大军,如同一条沉稳而坚定的巨蟒,在“铁牛”舰队的支撑下,沿着主要河道缓缓西进,兵锋直指野牛联盟传统上的东部边界。
他们并不急于寻找敌军主力决战,而是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每前进数十里,便选择要地修筑简易土垒、设立兵站,如同钉下一颗颗坚实的钉子,牢牢楔入草原边缘。
奔马酋长闻讯,果然不敢怠慢。汉军主力压境的态势明确,他必须集结联盟中最精锐的骑兵,陈兵于东部,严密监视史柱的一举一动,防止其突破防线,威胁联盟腹地。
广阔的草原东部,一时间战云密布,双方斥候频繁接触,小规模冲突不断,但大规模会战却迟迟未爆发。史柱成功地吸引了奔马的主力,并将其牢牢牵制在了东部战线。
就在奔马全神贯注应对正面之敌时,夏侯兰与马谡率领的南路“游骑军”,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入了野牛原相对空虚的南部腹地。
这支军队与传统的汉军迥异。他们全员骑马,装备轻便,除了必备的环首刀和劲弩外,还配备了更适合骑射的短弓。
成员构成复杂,既有汉军中的善骑之士,也有归附的“风语者”部落猎手,甚至还有少数因交易而对汉人产生好感的边缘部落向导。夏侯兰的沉稳与马谡的机变,在这支队伍中形成了有效的互补。
他们的战术灵活而高效。避开联盟核心势力范围,专挑那些曾与汉人商队有过接触、或与奔马心存芥蒂的中小部落活动区域。
对于这些部落,游骑军并非以征服者姿态出现。马谡充分发挥其口才,带着通译和礼物,亲自拜访部落酋长。
“酋长请看,”马谡指着身后游骑军整齐的队列和闪亮的兵器,“奔马为一己之私,悍然袭击我商队,杀害我军民,断绝互利之贸易,此乃不智不义之举!我大明汉洲世子震怒,天兵已至。”
“然,我汉家向来恩怨分明,只诛首恶,不累无辜。只要贵部不与奔马同流合污,继续与我通商往来,我汉军非但不会侵犯,反而愿以更低价格提供盐铁,并可提供庇护,助贵部抵御奔马可能之报复!”
与此同时,夏侯兰则指挥游骑军,在部落营地外围进行小规模的操演。汉军骑兵娴熟的骑术、整齐的队列、以及强弩齐射的威力,都让观望的土着们心生敬畏。
胡萝卜与大棒并举。一些本就对奔马强势不满,或极度依赖盐铁交易的部落,在权衡利弊后,很快做出了选择。他们重新打开与汉人的交易,甚至允许游骑军在附近建立临时补给点。
然而,并非所有部落都愿意屈服。少数忠于奔马的部落,或者自身实力较强的部落,对游骑军的到来表示了敌意,甚至试图攻击。
对此,夏侯兰和马谡毫不手软。
一个名为“黑蹄”的部落,因为不满邻近部落与一支游骑军小队的交易,决定采取行动。这个部落集结了五百余名勇猛的战士,他们身穿皮甲,手持长矛和弓箭,准备驱逐这支游骑军。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地区,夏侯兰闻讯后,立刻与马谡率领主力部队紧急驰援。
战斗在一片开阔的草甸上爆发。黑蹄部落的战士们勇猛冲锋,他们高声呐喊,试图以气势压倒对手。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游骑军三轮精准致命的弩箭齐射。这些弩箭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人仰马翻,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未等黑蹄部落的战士们重新组织阵型,马谡亲率一队精锐汉骑,如同尖刀般从侧翼切入,直扑黑蹄酋长所在的位置。
与此同时,夏侯兰则指挥其余部队从正面压上,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汉军骑兵们身穿坚固的铁甲,手持锋利的马刀,他们骑术精湛,战术配合默契,迅速击溃了人数相当的对手。
在激烈的战斗中,黑蹄酋长被马谡亲自斩于马下,部落战士死伤过半,余众溃散,四散逃命。
此战之后,夏侯兰下令将黑蹄酋长的首级,连同汉军的旗帜,立于战场显眼处。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向所有部落传递一个明确的信息:顺从汉军者,可以得到盐铁之利,享受和平带来的福祉;而逆抗汉军者,黑蹄部落便是前车之鉴!
夏侯兰的这一举措,不仅展示了汉军的强大武力,也传递了汉军对边疆稳定和和平的坚定决心。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边疆地区,许多部落开始重新考虑与汉军的关系,有的选择归顺,有的则开始寻求和平共处的途径。
夏侯兰的策略,不仅巩固了汉军在边疆的统治,也为边疆的长期和平奠定了基础。
雷霆手段,立竿见影。游骑军在南部的活动区域迅速扩大,越来越多的部落选择了归附或保持中立。汉人的影响力,如同藤蔓,在奔马无暇南顾之际,疯狂地滋长、蔓延。
他们巧妙地利用了奔马酋长的疏忽,通过一系列精心策划的行动,逐步渗透到各个部落中。游骑军不仅在军事上取得了显着的胜利,更在文化、经济上与当地部落建立了深厚的联系,提升了部落居民的生活水平。其影响力如同春雨般润物无声,逐渐在南部地区扎根。
消息传到东部前线,奔马酋长又惊又怒。他试图分兵南下平乱,却被如同磐石般的史柱军团紧紧咬住,根本无法脱身。他不仅在战术上灵活多变,更在心理战上做足了文章,通过散布谣言、进行心理恐吓等手段,成功地瓦解了奔马酋长部队的士气。
他派去南部传达命令、试图重整秩序的使者,有的被游骑军截杀,有的则发现命令在那片已然“变色”的区域,几乎无人听从。
游骑军的行动迅速而果断,他们利用地形优势,设下重重埋伏,使得奔马酋长的使者难以安全通过。即使有少数使者侥幸逃脱,他们发现南部的部落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奔马酋长唯命是从。
部落的首领们开始权衡利弊,他们意识到与游骑军合作可能带来更多的利益和安全保障。因此,当使者传达命令时,他们或是推诿拖延,或是直接拒绝,使得奔马酋长的影响力在南部地区迅速衰减。
野牛联盟,这个看似强大的游牧联合体,在汉帝国“裂原”策略的持续作用下,内部裂痕日益加深,控制力急剧下降。
东部主力被牵制,南部渐渐失控,奔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打破僵局,联盟的分崩离析,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一场决定草原命运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