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方卫民在办公室窗口拍，让他出来一下。
啪嗒！
方卫群挂了电话，神情阴沉地往外走。
“给你带了一个客户，”方卫民上前，
方卫群：“没看到我门上贴的单子吗？之前的订单能不能按时交付都成问题。
“你先跟她谈，我朋友陆志鹏介绍的，他亲侄媳妇。”方卫民没说污水处理器的事。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来。
李彩莲环顾了一圈，看到工厂的一个标志，眸光瞬间一亮。
这个不锈钢工厂她太熟了，老板以后做生意都钻进牢里了，也够大方，过年过节还会给牢里的“工人”发年礼，
当时很多狱友都争先去上这个工厂的工作，油水肥，机床也稳定，工作算轻松的。
“你好，我叫李彩莲，是万家和燃气灶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李彩莲主动递上名片，
“不是我不愿意接你的单子，主要现在我的工厂开不了工。”方卫群接过名片，看到陆修明，对他抱歉地点点头。
自家弟弟的朋友不多，陆志鹏是少数的几个，他也见过陆修明，还知道他现在在部队，
他欣赏一个把最灿烂的青春奉献给国家的青年。
他上前跟陆修明握手，满脸的阴沉消散不少：
“好小子，身板正，眼神坚毅，我要是你二伯也天天挂嘴边夸。”
“二伯，那就互相帮个忙，我媳妇解决你们工厂环保问题，你给她解决原材料？”陆修明淡笑着回握他。
方卫群是退伍老兵，以前参加过南边的防卫战的。
即使不在部队，投身到经济发展的浪潮中，他也是拔尖的。
“解决环保问题？侄媳妇是学化工机械的？”方卫群面上一喜，转看向李彩莲像看救命稻草一样。
李彩莲摇头：“让您失望了，我学会计的，”
方卫群转头狐疑地看向陆修明，他知道陆修明不会说大话，但会计怎么解决环保问题？
“别大惊小怪的，你以前还是挖老鼠洞的，也不妨碍你现在开不锈钢工厂。”方卫民走上前，一把拍在二哥的肩膀上。
“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这样，我今晚借你的机器做零件，明天中午就能把机器做出来，到时我们再谈合作。”李彩莲知道他不信，提议道。
“要是能解决污水问题，你的订单我一律按成本价给……”方卫群眯了眯眼睛，心里其实很忐忑。
不过这个小丫头真能做出那样的机器，他送订单给她都没问题。
“别，你按老客户价给我就行，我不占朋友的便宜。”李彩莲摆手，她不好让陆修明的二伯背这个人情。
合作要给予对方合理的利润才能长久。
“不过，我得先看看钢材的质量，我们工厂的订单大部分出口，执行标准不同。”李彩莲又继续。
方卫群点头：“行，进车间看，我们工厂新产出的不锈钢，肯定能满足出口标准。”
他真不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工厂的新钢材是有检测资质的，不然他工厂的订单也不会多得做不完。
李彩莲落后几步，低声跟陆修明：“等会儿麻烦你帮忙去买零件，今晚我应该就在这里做机器了。”
陆修明：“要不我们不回京市了，这样你就不用熬夜做机器。”
“没必要，我还想去京市买房。”李彩莲扔下一句，就快步跟上前面的两人了。
陆修明：“……”
他突然能理解大伯的危机感从哪来了，自己媳妇是富婆，得习惯媳妇比自己强。
自己的职业注定不能成富豪，只能从其他方面弥补了。
李彩莲走进工厂，直接到废钢堆，用自己的方法检测钢的质量。
方卫群看得一愣一愣的。
方卫民也暗暗心惊，这个检测方式是专家特有的。
“行，麻烦方老板给我一个小的工作间，今晚我熬夜做机器出来，明天中午你们就能用上。”
“机器零配件我画出来，你带我…丈夫去买。”李彩莲确定如预料的标准后，轻舒一口气。
这次来江城值了，又能赚一笔。
陆修明因她说的“丈夫”称呼，耳根一瞬间就红了。
以前他脸皮也没那么薄的。
“没问题，只要江城有的零配件，我看图纸就能去买回来。”方卫民没等二哥说话，先拍胸脯保证。
方卫群没好气瞥弟弟一眼，又问道：“这个污水处理器也能解决我弟工厂的污水问题？”
李彩莲点头：“污水问题都能用这个机器解决，不过我现在只能做出粗糙版的，等我回鹏城，再做功率更高的出来。”
方卫民和方卫群对看一眼，他们眼中都是震惊。
如果是通用，这个机器以后得多畅销？
污水处理器连专家都在研究阶段。
李彩莲从包里拿出稿纸，快速画了最重要的几个零件。
这些零件在市场上都能买到，那个狱友说她丈夫用了焊死技术，对专利做了三层保护。
只要锯开保护层，机器直接废了，也没法看出机器最精密的部分怎么做的。
等方家兄弟两回过神时，李彩莲已经画出两个重要部件了。
她不去市场买，主要是太浪费时间，趁他们去买零件，她能利用车间的废钢，把框架做出来。
“你们先买这些回来，谁会焊接？可以帮忙焊框架……”李彩莲把图纸交给陆修明后，才看向方卫民他们。
两人看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他们从没见过不是本专业，画工业图纸得这么工整的。
不过两人同时点头，
“我焊接技术不错，可以留下来帮你。”方卫群直接应下，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器，能这么快做出来。
陆修明：“我会尽快回来。”
李彩莲还在画图，头都没抬，摆手让他快点去。
…
方卫民坐上驾驶座，瞥了陆修明一眼：
“放心吧，我二嫂下午会过来看厂子，刚才我大哥已经让工人先回宿舍休息了。”
陆修明：“谢谢，方伯父。”
工厂里全都是男的，他真的不放心让媳妇一个人在这待着。
“你小子，这么担心媳妇是应该的，”方卫民笑着点点头，启动车子后，又继续：
“我们先去配件批发市场，那里什么零件都有。”
“快点，我媳妇还没吃午饭。”陆修明看着外面的天空，五彩斑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