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没事就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对了，昨晚我说的事，今晚之前必须办妥。”
“可是大小姐……要是这么干，我们在那边安插的人极可能暴露啊……”下属咬咬牙，终于把最现实的风险说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就像被刀斩断一样戛然而止。
“我说话，从来不需要重复第二遍。”
没有怒吼，没有威胁，语气平淡得像朋友聊天。
可就是这轻轻一句话，让那下属瞬间腿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我错了，我不该质疑您的决定。
我马上去传达命令。”
整个房间仿佛压了座山，连空气都凝固了。
下属这时才猛然想起，毕兰春是怎么在毕家这庞然大物里，以女儿之身力压所有人，坐上第一继承人位置的。
而自己刚刚竟然因为她罕见的柔弱，就敢当面顶嘴。
一想到那些得罪过她的人后来的下场，冷汗立刻湿透后背。
他急忙应答完，却不敢走，跪在地上，低着头，等着下一步指示。
可等了好久，屋里一点动静没有。
他壮着胆子抬头一看——毕兰春已经闭眼睡着了。
暗道侥幸，他立刻轻手轻脚地关门退出。
直到任务全部落实，心口那股惊惧仍没散去。
而刚才那一幕柔弱的样子，他想记也记不清了，脑子里反复回响的，只有那句冰冷平淡的话。
那句话，从此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
镜头转回胥炼这边。
他刚回到公司大楼。
“胥总，您回来啦。”
“嗯，我这一趟出去，公司没出啥乱子吧？”
“一切都稳得很，没任何问题。
说得直白点，现在除了国家层面的机构我们还没碰，其他的势力，哪个敢跟我们对着干？咱的防火墙早就能自己进化了。
就算有人敢动粗，也得先掂量掂量，一口气得罪上百台顶级AI安保系统，后果他们扛不扛得住。”
前台经理这话一出，胥炼心里也挺踏实。
毕竟现在留住人才，光靠钱、权、美色已经不够看了。
真正能让员工拼命的，是归属感，是那种“老子在一家牛到没对手的公司”的荣誉感。
而这，正是他亲手打下的江山。
“辛苦了。”
说罢，他轻轻拍了下对方肩膀，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留下一个背影，站在原地的员工们看得直愣神。
“哎，你看胥总，对外人凶得要死，可对我们自己人，真的超暖。”
“是啊，以前我最烦这种霸道总裁型的，觉得装模作样。
可现在看胥总活生生站在眼前，我……我都快心跳停了。
真想嫁给他啊。”
“你小声点行不行，咱们谁没这么想过？可你也看到了，能站在他身边的，谷雨竹，青云集团的窦珊，哪个不是背景通天、身份显赫？咱这种普通人，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哎，别说了，好像我们不知道似的。
可你们说，要是……我是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咱俩能走到他身边，下半辈子是不是稳了？”
“那还用说，肯定美满啊。”
……
对于外面那些前台小姑娘的议论，换上装甲的胥炼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压根没打算搭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
要是每句闲话都得回应，哪怕他体力再好，早晚也得被磨成渣。
耳朵一闭，胥炼转身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波波，最近有没有啥大事冒头？”
“有哦，主人，波波已经全部整理好了，现在正在打印。
这份资料包揽了最近全球范围内的重要动态，还包括我根据现有信息预测出的未来走向。”
“嗯，不错嘛小波，还是你靠谱。”
“能为主人效劳，是波波最大的快乐。”
没几秒，打印机咔咔响完，一张张纸吐了出来。
胥炼拿过一看，果然条理清楚。
虽然说是大事件汇总，但胥炼一眼扫过去，大部分内容直接跳过。
不是他狂，而是这些新闻的主角——其实就是他自己。
比如《阴阳师》横空出世，在游戏资源稀少、玩法单一的当下，直接掀了行业一场巨浪。
再比如《饥慌》的新模式引爆市场，被称作改写行业规则的里程碑，甚至有评论说，接下来游戏圈怎么走，全看胥炼心情。
这些事，他亲身经历，哪用再看一遍？
不过这份简报确实不含水，波波筛得够狠。
在一堆熟面孔里，胥炼还真扒拉出几条新鲜消息。
“国外神作《超神》即将登陆华夏，云马游戏拿下独代权。
这款曾在海外创下单月41亿流水纪录的现象级作品，面对已被《LoL》彻底统治的国内市场，能否掀起新风暴？”
“多地街头频发富二代欺压路人事件，背后真的是家庭教育的放纵，还是另有隐情？”
……
看着这些标题，胥炼的嘴角一点点往上翘。
“主人，波波检测到您当前情绪波动剧烈，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是否需要调节？”
“呵，波波啊，你这算法越来越准了。
不过这次不用调，这种感觉，就叫激动！等哪天你能真正‘懂’它，我就算没白养你。”
一边说着，时间也在飞快溜走。
“胥总，您忙了一整天了……这是我点的餐，虽然比不上您平时吃的那些讲究，但也算干净营养。
先垫垫肚子，再继续也好嘛。”
正埋头搞新项目设计的胥炼，突然被一声轻柔的提醒拉回现实。
抬头一看电脑右下角，已经八点多了。
原来不知不觉，天早就黑透了。
“可能是真太投入了，没注意时间。”
“我敲门好几次都没回应，有点怕您出什么事，所以……”
小姑娘话没说完，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明显误会了，以为胥炼在责怪她擅闯办公室。
“停，别瞎想，我没生气。”
说完，胥炼抬眼看了她一眼。
就这么一瞧，发现这秘书生得灵气得很，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美，而是带着股子灵动劲儿。
像夏天傍晚在屋里飞来飞去的小精灵，偶尔还会偷偷挪你笔、藏你文件，气人又惹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