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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营房的喧嚣暂歇,水泥地上的潮气和汗味还未散尽。

班长张维背着手,像一座沉默的铁塔立在宿舍中央。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张年轻却紧绷的脸庞,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全体都有,拆装训练开始!”

没有多余的废话,这句话就像拧开了无形的发条。

集体贯彻“临阵磨枪!”

刹那间,“咔咔咔——”金属部件清脆、急促的碰撞声瞬间撕裂了室内的寂静,汇成一片令人牙痒又亢奋的乐章。

新兵们已经演练过千百遍,手指翻飞,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每一个零件都像身体的延伸,被迅速分解、擦拭、再组合。

这不仅是保养武器,更像是在战前最后一次确认自己赖以生存的“枪媳妇”是否健壮可靠。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专注与一种近乎虔诚的凝重,只有枪械冰冷的触感与金属摩擦的低鸣是唯一的真实。

拆了装,装了又拆。

就在这重复的动作即将磨砺出最后一丝精确时,张维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板上:“停!”

所有动作瞬间冻结。他环视一周,嘴角似乎绷得更紧了些:“全体都有!枪组装好,下面,跪姿据枪!”

他顿了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个人的装备,“所有人,水壶灌满水,挂枪口上!”

命令就是命令。

新兵们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迅速灌满沉重的军用水壶,挂在冰冷的枪口下方,随即“噗通”、“噗通”跪倒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

标准的跪姿据枪,枪托抵肩,手臂前伸,枪身水平,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墙面。

很快,一片轻微的吸气声响起。

水壶沉重的肩带恰到好处地卡在枪口前端,离地面只有堪堪一指的距离!

灌满水的铁疙瘩像个死沉的秤砣挂在枪管尽头,不断拉拽着疲惫的肌肉,更拉拽着绷紧的神经。

而班长张维,只需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根本不用看人,只需偶尔瞥一眼水壶底是否蹭到了水泥地——

那轻微的摩擦声或是悬停高度的变化,就是某个新兵动作懈怠的铁证!

“妈的……”有人心里无声地咒骂了一句。

老兵班长的狠,不是写在脸上的凶悍,而是浸透在骨髓里的刁钻。

他想治你偷懒,总能找到让你无处遁形的角落。

跪姿本身就够折磨人,胯骨硌着坚硬的地面,膝盖承受着全身的重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种钝痛会清晰地告诉你什么叫“度秒如年”。

更何况枪管尽头还悬着一个不断施加重力的水壶!

为了维持那该死的水平线,腰腹、手臂、肩背,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疯狂地颤抖。

张天天的汗珠最先失控,它们争先恐后地从额头、鬓角、鼻尖渗出,汇聚成大颗的水滴。

他本就偏瘦,此刻整张脸憋得通红,嘴唇抿得发白,细瘦的手臂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张天天!”张维冷酷的声音像鞭子抽过来,“你虚吧?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汗跟下雨似的?动作变形了知不知道!啊?!这才多久!”

班长的呵斥让张天天浑身一哆嗦,想辩解,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咬紧牙关,拼命想把哆嗦的胳膊稳住,汗水流进眼里,刺得生疼。

班长像驱逐瘟神一样从身边踱开,张天天才敢极其轻微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气声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生怕喘气声大了,又把那尊煞神给招回来。

旁边的邱磊情况稍好,但也仅仅是“稍好”。

他体格强壮些,汗水同样浸透了迷彩,牙关紧咬,腮帮子绷出硬朗的线条,脸上的表情因为拼命的忍耐而显得有些狰狞。

张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在评估他的极限,确定他还能再顶一会儿,这才抬脚准备走向下一列。

“当啷!”

一声金属撞击水泥地的脆响,格外刺耳。

“王强!”张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刮擦般的质感,“水壶落地,加五分钟!”

“是!”王强嘶哑着应了一声,龇着牙,整张脸因为痛苦扭曲着。

他的双臂早已不听使唤,大脑拼命嘶吼着“抬起来!稳住!”,但麻木的肌肉群彻底背叛了他,沉重的枪身和水壶像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按在地上。

他想回到标准的据枪姿势,却连支撑起身体的力气都快没了。

“给我起来!”张维两步跨到他身后,大手像铁钳般揪住王强的迷彩服后领,像拎一只脱力的小鸡仔,直接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

“屁股给我坐到后脚跟上!!”然而王强的下半身已经不属于他,两条腿麻木得像两根毫无知觉的木桩,膝盖和脚踝完全失去了定位感。

“班长……我……我找不到腿了……”王强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茫然。

“废物!”张维冷冷地斥了一句,像拖一条死狗,把他粗暴地拽到墙角空地。

“坐好!好好感受一下你麻痹的腿!”王强瘫靠在墙上,全身唯一还能自主活动的,似乎只剩下那双因为汗水蛰痛而不断快速眨动的眼皮,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

“都看见了?坚持!坚持!再坚持!这才几分钟就麻了木了!”张维冰冷的目光扫过其他新兵,如同无形的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他忽然从迷彩裤兜里掏出一把黄澄澄的弹壳,叮当作响。

他走到每个新兵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一枚、两枚甚至三枚弹壳,轻轻立在那些原本就坠着沉重水壶、微微颤抖的枪口最前端!

“给你们加点料!到了极限死撑着不肯加劲,练多少遍都是白瞎!突破它!成绩才能上来!”

他径直走到张广智和林白面前。

这两人如同两尊沉默的石像,跪姿如钉,枪口悬着水壶也纹丝不动。

张维在他们枪口上稳稳地各立了三枚弹壳。

那三枚小小的金属圆柱,在微微晃动的光影下反射着微光,却像磁石般牢牢吸附在枪管上,没有丝毫要滑落的迹象。

张维脸上的线条终于松动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点了点头。

“同志们,”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回荡,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据枪,练的是什么?是肌肉记忆!让你的身体记住这把枪的分量、角度、重心!更是磨练你们的战斗意志!战场上,枪稳不稳,就是你命硬不硬!”

“叮当……叮当……”

班长话音未落,已有人的枪口弹壳经不住持续的微颤,清脆地滚落在地板上。

没人敢动,没人敢爬过去捡。

更有人枪口下的水壶底,开始以微小的幅度,一下、一下地轻轻磕碰着冰冷的水泥地,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那是手臂力量与意志力在进行着最后的、惨烈的拉锯战。

汗珠不断滚落,滴在地上摔得粉碎。

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写满了痛苦,但眼神里却燃烧着不肯认输的倔强。

手臂沉得像灌了铅,哪怕已经垂到了极限,水壶底沾着了地面,他们依然凭着最后一丝不甘的意志,拼命地、一点一点地试图将那该死的负重重新拉离地面哪怕一毫米!

张维抬腕,夜光表盘清晰地显示:十五分钟。

对于这群新兵蛋子来说,生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极限,已然降临。

但这远非终点。

他要做的,就是把这极限的边界,再狠狠地往前推!

“全体都有,最后三个数!”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种磨人的慢条斯理,

“三……”

“二……”

所有新兵瞬间竖起了耳朵,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全部的意志力都凝聚在等待着那个解脱的“一”字上!

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一!”

就在“一”字即将出口,空气凝固了一瞬,所有人都感到那紧绷的弦即将断裂的刹那——

张维像是突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语气平淡地插了一句:“我说完一还有零的啊!”

“啊——!”

“班——长——!!”

一片痛苦的哀嚎瞬间爆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瞬间垮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被戏耍的悲愤。

“零之后还要等我喊停!知不知道!”张维完全无视了那些痛苦面具,兀自慢悠悠地踱着步,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悠然。

王强被这接二连三的“骚操作”搞得精神恍惚,汗水像小溪一样沿着额头、眉毛滑落,猝不及防地流进了眼睛。

强烈的刺痛和咸涩感让他眼前一片模糊,生理性的泪水混着汗液涌出。

他痛苦地闭紧双眼又猛地睁开,视线里只剩下班长模糊的身影和天花板刺眼的白炽灯。

心里只剩下翻来覆去无声的呐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一!”张维终于喊出了那个字。

解脱的时刻终于要来了吗?

几乎所有人的精神都松弛了那么千分之一秒。

“林白!”张维的声音却陡然转向队列中的一人,“给大家背诵《内务条令》第三章第五条!”

被点到名的林白,身体依旧稳如磐石,枪口上的水壶和三枚弹壳纹丝未动。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持续发力而显得有些低沉压抑,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流畅无比地将冗长的条令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肉体上的酸痛似乎完全无法干扰他大脑的运转。

“背得很好,很正确。”张维点点头,却又挑剔道,“但下次回答问题,声音给我再洪亮点!软绵绵的像什么样子!”

“是!”林白不敢大声回应,他甚至感觉自己呼吸的幅度稍微大一点,枪口那三枚宝贝弹壳就要开始摇晃了。

只能竭尽全力稳住身体,从喉咙里挤出应答。

张维似乎打定主意要耗光所有人的最后一丝力气。

他开始慢悠悠地点名:“张广智!队列纪律的核心是什么?”

“李宁!军人敬礼分几种?”

“孙二满!哨兵职责第一条?” ……

问题一个接一个,回答的声音从最初的清晰逐渐变得嘶哑、颤抖、甚至带着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被无限拉长。

张维就是死死咬着那个“零”字不肯松口。

煎熬!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胳膊早已不是自己的,沉重如山,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牵动着全身的神经剧痛,仿佛那肌肉纤维随时会寸寸崩断。

膝盖跪在硬地上,从最初的刺痛变成了彻底的麻木,仿佛腰部以下的身体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沉重的躯干在支撑着同样沉重的手臂和枪。

汗水湿透了迷彩,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凉粘腻。

意志力早已被反复拉扯、蹂躏,像一根被拉到极致、随时会断裂的橡皮筋。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和浓重的铁锈味。

张维的目光再次扫过他的手表,终于,像是欣赏够了这幅“众生皆苦”的画卷,那决定命运的字眼从他口中吐出:

“零!”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谁敢收?!”冰冷的警告如同实质的冰水浇下。

那些原本微微下沉的枪口,在求生欲和最后一丝倔强的支撑下,竟然又凭着意志力,奇迹般地将颤抖压制住,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抬高了些许!

尽管幅度微乎其微,却清晰可见。

张维的目光扫过,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的弧度。

“停!”

“噗通!”“砰!”“哎哟……”

命令出口的瞬间,如同紧绷的弓弦骤然断裂。

宿舍里响起一片沉闷的倒地声。

所有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完全不顾形象地直接瘫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有人仰面朝天大口喘气,有人侧卧蜷缩起来,有人直接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面。

没人能立刻爬起来。

极致的紧绷过后是彻底的虚脱。

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沉重得抬不起来,里面像是灌满了流动的、炙热的铅水,又麻又涨。

血液开始艰难地回流到麻木的下肢,膝盖、小腿、脚腕,如同亿万根细密的钢针由内而外疯狂攒刺,又痒又疼,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酸麻。

全身的肌肉都在细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噬咬,又像是被轻微的电流反复刺激。

宿舍里只剩下沉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和偶尔不受控制发出的细微呻吟。

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冷漠而刺眼的光。

今晚的“临阵磨枪”,终于磨到了尽头。

而这磨砺的滋味,如同水泥地上的冰冷和汗水里的咸涩,深深烙进了每个人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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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训练时越狠,成绩就越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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