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青山心中终于明白了,没错,那货是抢的龅牙老莫的。没想到老莫交友还挺广,竟然和邻省的黑市也有交集。
“老刘在哪儿?”
“在省城,那人我们惹不起,所以六爷,我们也没办法。。。这钱也是他的,你都拿走,饶了我们吧。”大嘴这时真怂了,任何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不想死。
“这么说你们早早就开始谋划了?”青山一扬枪口。
“就是年后,老刘发现就我这片不缺货,其他地方都缺,过来找我,那次,那次说的这事儿。”
“在你的地盘上,你还怕他?”
“六爷,话是如此,但他钱多呀,钱多人就多,人多枪就多,我干不过他!”
“哼,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青山嗤之以鼻。
“是是是,六爷说的是。。。”大嘴像只哈巴狗一样,连连点头。
“行了,既然这钱不是你的,那我收了,我再送你一场造化,你把那个什么刘哥,约过来,就是事儿办成了,到时。。。。”
“啊?六爷,六爷,我玩不起,老刘如果在我地盘上出事,我也活不了。。。”
“哦!?他到底什么来头?你竟然如此惧他?”
“我只听说,他身上背着几十条人命,人狠话不多,敢打敢拼,也就是这几年才冒出来的,手下的人身手都不弱,而且给他卖命。”
青山心中一动,那这是个杀人狂魔呀,替老天收了他,也算是造福社会了。
“行了,你把他的情况详细说给我,我去会会他。”又挥挥手,“你们几个小崽子,还不走,等吃饭吗?快滚!”
大嘴哥身边的几个小弟,一溜烟头也不回的跑了。
“哎!操,没义气的东西。。。”大嘴此时觉得面子挂不住,又不敢大声骂,低声自言自语了半句,又转过头,把自己知道的有关老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抖了出来,比如他在省城住在什么地方,仓库在哪儿,手下有多少人,都有哪些场子。
说完这些,青山放他离开了。转眼间,这半人深的茅草地,人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风儿在身侧缠绵。
两天后,邻省省城。
青山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省城的灯火在远处勾勒出高楼林立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的气味。青山穿着一件不起眼的蓝军装,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像一滴水融入喧嚣的河流,悄无声息地混入老城区狭窄的巷弄里。
他手里捏着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是大嘴哥交代的老刘常去的几个场子地址——其中一个仓库就在城西码头附近。
穿过一条污浊的后巷,垃圾桶旁堆满了腐烂的菜叶和废弃纸箱,几只老鼠吱吱叫着窜过脚边。青山停在一家挂着“理发”的破旧招牌的铺面前,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这里是大嘴哥提到的老刘手下常聚的据点。
表面上看这里是一家理发店,但进去之后,穿过不长的走廊,里面却是另有乾坤,这里是个地下赌场。
他侧身靠在斑驳的砖墙上,点燃一支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烟雾缭绕间,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进出的人影。一个身材壮硕、纹着花臂的汉子推门出来,骂骂咧咧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青山掐灭烟头,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那汉子拐进一条更暗的小路,脚步声在空寂中回响。青山加快步伐,几个起落便贴近对方身后,冰冷的枪管无声地顶住汉子的后腰。
“别动,也别喊。”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气,“带我去见老刘。”
汉子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背心。“兄……兄弟,误会!老刘今天不在这儿,他去南边的仓库了,那地方……”话没说完,青山手腕一翻,枪托狠狠砸在他后颈。汉子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青山迅速搜走他腰间的手枪,他拖起昏迷的汉子,扔进巷口的垃圾堆阴影里,转身融入更深的黑暗。
南边的仓库坐落在城南最不起眼的街角,这里来往的人很少,算是比较偏僻的地界。青山看到前面有众多看守在不停的巡查,于是绕到后巷,贴墙潜行,心跳平稳如钟。
翻过院墙,进了院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后门堆放着许多木架,空箱之类的杂物,仓库前门的大门口,有一个小房间,应该是值班室之类的,里面烟雾缭绕。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斜靠在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雪茄,正是老刘,眼神阴鸷如秃鹫。他身旁围着几个彪形大汉,桌上堆着钞票和空酒瓶。
“刘哥,大嘴那边还没信儿,会不会出岔子?”一个手下低声问。
老刘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怕什么?那小子再能蹦跶,也翻不出老子的掌心。货和钱,迟早都得归我。”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起身:“我去放个水,你们都警醒着点儿。”
青山暂时无法接近这个值班室,所以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侦察,先不要打草惊蛇,回去之后再做计划。
正当青山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值班室的门开了,老刘出来了,这人一出现,可把青山惊呆了,这是老熟人------刘长明呀!大嘴说的老刘,竟然是他!
话说刘长明当年灭了王家满门之后跑了,原来是跑到了邻省,干起了黑市的买卖,那今日撞上了,新仇旧恨就一起算了。青山隐藏在暗处,不动声色。
待没有了动静,青山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身体紧贴堆叠的木架阴影,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泥地上,不发出丝毫声响。
夜风裹挟着码头特有的咸腥和机油味,吹动他低垂的帽檐,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最后扫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值班室窗口——刘长明已经回了值班室,模糊的身影还在烟雾中晃动,几个彪形大汉的轮廓如同沉默的恶兽。
巡逻守卫的脚步声在不远处规律地响起,手电光束偶尔划过院墙,投下短暂的光斑。他不能再停留了,侦察的目的已经达到,硬闯是愚蠢的自杀。
他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沿着墙根快速移动,避开守卫的视线死角。翻过院墙时,动作轻捷如猫,落地无声,只激起几粒微尘。巷弄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身后仓库的喧嚣被隔绝,只剩下自己平稳的心跳和远处城市隐约的轰鸣。
返回临时藏身处的路上,青山脑中复盘着所见:仓库结构、守卫布局、刘长明的嚣张气焰。大嘴哥的情报基本吻合,但现场的实际压力远超预期——老刘手下绝非乌合之众,那份森严的戒备透着亡命徒的狠厉。他需要更精确的切入点和时机,单枪匹马硬撼,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