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出现在一个看似无关的领域。
伊莱亚斯在反复比对“Zero”的基因数据与全球各类基因库时
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关联信号
一批捐赠给某跨国生物慈善基金会用于研究罕见遗传病的匿名样本,存在远亲级别的基因相似性。
这个基金会背景复杂,与多家有争议的医药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其创始人之一,是一位常年致力于公共健康事业、声誉卓着的亿万富翁——亚历山大·索恩爵士。
“索恩爵士?”雷纳德听到这个名字时挑了挑眉
“我知道他,一个完美的绅士,慈善家,还是好几所顶尖大学的校董。他会是‘引火者’?这太不可思议了。”
“越是完美的伪装,背后可能越是黑暗。”
伊森盯着索恩爵士公开照片上那张慈祥、睿智的脸
脑中却回想起科赫博士和“引火者”全息投影那看似悲天悯人实则冷酷无比的眼神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方向对了。
“他的慈善事业,尤其是涉及基因和健康的部分,完全可以成为他筛选‘素材’、接触前沿科技、甚至洗钱的完美掩护。”
塞拉斯当机立断:“全面调查亚历山大·索恩,动用一切资源,但要绝对保密 ”
深入的调查结果令人震惊。
索恩爵士的慈善网络遍布全球,尤其是那些医疗资源匮乏、监管疏松的地区
恰好与部分“素材”失踪案发生地存在时空重叠。
其名下基金会的资金流向虽然经过层层伪装,但林静还是追踪到有几笔巨款最终流向了几个离岸账户
而这些账户与“涅盘岛”和格陵兰基地的建设和运营资金有关联。
最重要的是,通过分析索恩爵士多年的行程记录和公开演讲内容,伊森发现了一个规律: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前往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个名为“圣光静修中心”的私人场所进行“静修”。
这个静修中心不对公众开放,卫星图像显示其占地极广,安保严密,且地下可能有大规模建筑。
“那里不是静修中心,”伊森指着地图上的那个点,语气肯定
“那里有可能是他的‘神殿’,是‘普罗米修斯之火’最后、也是最核心的指挥所。”
行动计划周密到了极致。
这将是“哨兵”成立以来最大规模、最复杂的一次联合行动。
除了小队核心成员,联盟还调集了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并协调了瑞士方面提供支持。
行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发起。
利用高超的潜入技术和内部策应,突击队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外围警戒,渗透进了静修中心内部。
中心内部果然别有洞天,奢华与科技感并存,却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和肃穆。
走廊墙壁上装饰着扭曲的基因链图案和象征“净化”、“升华”的诡异符号。
队员们按照预定计划,分头控制关键节点,搜索索恩爵士。
伊森和塞拉斯直奔主控室。
一路上,伊森能“听”到墙壁、灯具甚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低语”
都在歌颂着“引火者”的“伟大”和新世界的“荣光”,这让他感到阵阵恶心。
在主控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他们找到了亚历山大·索恩爵士。
他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渐亮的阿尔卑斯山晨曦,身姿依旧挺拔,仿佛一位等待加冕的帝王。
“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索恩爵士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有……解脱?
“比我预计的晚了一些。”
“亚历山大·索恩,或者说,‘引火者’,”塞拉斯举枪对准他,声音冷得像冰
“你被捕了。为你所犯下的反人类罪行接受审判吧。”
索恩爵士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审判?由谁来审判?旧世界的残渣吗?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开启一个更完美、更纯净的新纪元。
牺牲是必要的代价。当‘凤凰’翱翔于新世界的天空时,历史会证明我的正确。”
“没有新世界,只有被你无情毁灭的无辜生命 ”伊森怒斥道。
“无辜?”
索恩爵士看向伊森,眼神锐利
“在进化的洪流中,没有无辜,只有适者生存。我给了他们成为‘更高级存在’一部分的机会
虽然他们失败了,但他们的数据为‘Zero’的完美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他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隐蔽按钮。
“不过,你们看不到那一天了。这座‘神殿’,将与我一同,化为旧时代的坟墓。”
整个基地瞬间响起最高级别的自毁警报,比格陵兰基地更加猛烈、更加迅速。
“带他走 ”塞拉斯对队员下令,同时冲向控制台试图终止程序但系统已被最高权限锁死
“没用的,布仑纳指挥官。”
索恩爵士悠然道
“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终点。能与两位如此杰出的‘旧人类’陪葬,也不算寂寞。”
爆炸从基地深处开始,地动山摇,通道开始坍塌。
队员们带着挣扎的索恩爵士奋力向外突围。
在一条即将被火焰吞噬的通道前,一块巨大的天花板砸落,挡住了去路
将塞拉斯、伊森和索恩爵士与大部分队员隔开。
“塞拉斯,伊森 ”奥列格在另一边怒吼。
“你们走这是命令 ”塞拉斯毫不犹豫地喊道,然后看向伊森,眼神复杂,“找别的路 ”
伊森却异常冷静,他的目光扫过通道墙壁上一处不太起眼的通风管道盖板
他“听”到里面有微弱的气流声,通向外界。
“这边!跟我来!”
他拉着塞拉斯,又看了一眼面带诡异笑容的索恩爵士,一咬牙,也将他拽向通风口。
他们刚钻进狭窄的管道,身后的通道就彻底被烈焰吞没。
管道内一片漆黑,充满浓烟。
三人艰难爬行。
索恩爵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似乎吸入了过多有毒气体,身体瘫软下去。
“他不行了 ”伊森喊道。
塞拉斯回头看了一眼,在浓烟中,他的眼神闪过决绝。
他不能留下伊森,也不能让这个恶魔就这么轻易死去,他必须接受审判。
他将几乎昏迷的索恩爵士拖在身后,跟着伊森向前爬。
伊森凭借对气流和结构的感知,指引着方向。
就在他们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亮光——一个出口!
三人狼狈不堪地从山体一侧的隐蔽出口滚了出来,摔在雪地上,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身后,整座山峰都在爆炸中剧烈颤抖,索恩爵士的“神殿”彻底化为废墟。
联盟的救援直升机很快赶到。
亚历山大·索恩爵士被紧急送往医院,在严密看守下捡回了一条命,等待他的将是国际法庭的审判。
站在直升机旁,看着脚下仍在冒烟的废墟,伊森和塞拉斯都沉默着。
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壮美依旧。
“结束了?”伊森轻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疲惫。
塞拉斯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伊森冰冷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
“‘引火者’被抓到了,他的核心巢穴被摧毁。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但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远方:
“但‘普罗米修斯之火’的疯狂理念,就像一粒火种,可能已经播撒了出去。
只要还有人对‘完美’有着扭曲的渴望,对生命缺乏敬畏,类似的威胁就可能再次出现。”
伊森靠进塞拉斯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下坚实的心跳。
塞拉斯低下头,吻了伊森的额头。
“引火者”亚历山大·索恩的落网,如同摘除了一个巨大的恶性肿瘤,虽然“普罗米修斯之火”的残余理念仍如幽灵般徘徊,但至少其有形的核心已被摧毁。
“哨兵”小队经历了连番恶战身心俱疲
联盟高层特批了长达两个月的强制休假。
没有犹豫,塞拉斯直接定下了目的地——那个位于加勒比海中央、仿佛被时光遗忘的私人小岛。
正是塞拉斯送伊森的生日礼物。
当小型水上飞机再次降落在如翡翠般剔透的海面上,滑向那个熟悉的椰林环绕的白色码头时,伊森的心仿佛被温暖的潮水包裹。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甚至更加美好。
阳光炽烈而纯粹,空气里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和热带花朵的甜香,时间在这里似乎放缓了脚步。
没有佣人列队迎接,只有岛上那位沉默寡言的管家乔治,接过他们简单的行李,露出真诚的笑容:
“科斯塔先生,詹姆斯先生,欢迎回家。”
“家”。这个词让伊森心头一暖。
他看向塞拉斯,塞拉斯也正看着他,海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温柔和放松。
在这里,他不是“哨兵”的冷酷指挥官,只是塞拉斯·布仑纳;
伊森也不是那个能听见物品低语的天才分析师,只是伊森·米勒。
接下来的日子,是纯粹的、奢侈的无所事事。
他们会在清晨的海浪声中醒来,在面朝大海的露台上共享早餐,新鲜的热带水果和现磨咖啡的香气交织。
白天,他们或是手牵手在细软的白沙上漫步,任凭潮水冲刷脚踝;
或是浮潜在珊瑚礁间,与五彩斑斓的鱼群共游
塞拉斯甚至会耐心地教伊森识别各种海洋生物;
又或者,只是并排躺在棕榈树荫下的吊床上,各自读一本书,偶尔抬头交换一个眼神,手指在空气中轻轻触碰,然后自然地交握。
吊床:承载着两份重量,缓慢摇摆,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伊森发现,卸下所有防备的塞拉斯,有种别样的魅力。
而夜晚,则是完全属于他们的私密时光。
岛上的主卧宽敞通风,巨大的落地窗直面大海,夜晚可以听到规律的海浪声
看到漫天璀璨的星河。
没有任务,没有警报,没有需要分析的线索,只有彼此。
他们的亲密,在这里变得格外缠绵和深入。不再是急于宣泄压力或确认存在的激烈,而是像品味陈年美酒,缓慢、细致、充满爱意。
塞拉斯的吻,会从伊森的额头开始,轻柔地向下,掠过眼睑、鼻尖,最后覆上他的唇,耐心地吮吸舔舐,直到伊森软化在他怀里,发出细微的呜咽。
他的大手会带着灼人的温度,一寸寸地抚过伊森的肌肤,像是在重新熟悉和确认他的每一道轮廓,每一处敏感。
“塞拉斯……”伊森在情动时,总会无意识地呢喃他的名字,像是祈求,又像是唯一的锚点。
“我在。”塞拉斯的回应总是低沉而坚定
他痴迷地看着伊森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模样,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湿润的眼角和微微张开的唇
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占有欲会充盈他的心间。这不是粗暴的占有,而是灵魂与肉体完全交融的归属。
事后的温存更是甜蜜。
塞拉斯会抱着精疲力尽、昏昏欲睡的伊森去清理,动作轻柔。
然后两人会相拥在宽大的床上,在海浪的催眠曲中,鼻尖相抵,呼吸交融,沉入无梦的睡眠。
有时半夜醒来,发现依旧紧紧抱在一起,便会交换一个带着睡意的吻,再心满意足地睡去。
床单:浸染着汗水与热情,记录下每一个缠绵的夜晚。
窗外的月亮:将清辉洒向交缠的身影,然后悄悄躲进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