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昊然那堪称“疯狂”的【宗门飞升】计划如同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所有人那因为即将到来的“末日”而变得有些黯淡的内心时,一场席卷了整个青云宗乃至整个东域联盟的最终总动员开始了!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生产更多的“钢铁”,也不是为了培养更多的“人才”,而是为了一个共同的、唯一的、也是最神圣的目标!
回家。
不,是去寻找一个全新的家。
……
青云宗,天剑峰之巅。
这里是整个宗门最高的地方,也是距离那冰冷的、死寂的宇宙星空最近的地方。
风清玄这位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神”之领域的化神期大修士,此刻却如同一位对未来充满迷茫的最普通的“求道者”,静静地站在这里。
他的手中没有握着任何剑,他的目光也没有看着下方那已经变成一个巨大无比“建筑工地”的热火朝天的宗门。他只是静静地仰望着那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着“杀神”的星空。
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
自从那日在【伊甸园】中目睹了李昊然那足以撕裂“空间”的【曲率飞剑】之后,自从他在李昊然的帮助下成功融合了那可以短暂“预见未来”的【时之蜻蜓】的基因之后,他那原本已经变得通透无比的“空间剑道”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瓶颈。
他能“看”到。他能凭借着那已经可以初步触碰到“时间法则”的“化神领域”,清晰地“看”到自己在未来与“修正者”对决时那亿万种不同的死亡结局。
他看到自己那足以折叠万物的“空间之剑”,在那个可以随意“修改法则”的“神”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无论他如何攻击,无论他如何躲闪,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个,被抹去。
仿佛他与那个“神”之间存在着一道永远也无法被逾越的天堑,一道名为“维度”的天堑。
“究竟是哪里错了?”风清玄失神地喃喃自语。
他想不通。
“因为您还在用‘三维’的‘剑’去攻击一个生活在‘四维’的‘存在’。”
一个平静的年轻声音突然在他的身后缓缓响起。
风清玄猛地回头!只见李昊然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内敛、更加平凡,平凡到如果闭上眼睛风清玄甚至都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仿佛他已经彻底地与这片天地、这片虚空融为了一体。
“盟主……”风清玄对着他微微欠了欠身。
“别叫我盟主了风长老,”李昊然笑了笑,走到他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一同仰望着那片星空,“叫我昊然,或者‘同志’。”
“同志?”风清玄咀嚼着这个古怪的词汇。
“是的,同志”李昊然点了点头,“志同道合之人。”
“好,昊然。”风清玄欣慰地笑了。
“你刚才说我的剑是‘三维’的?”他将话题拉了回来,“此话何解?”
“很简单。”李昊然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的虚空之中轻轻一点。
一个由纯粹的“光”所构成的完美“点”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风长老,您看这是什么?”
“一个‘点’。”
“是的,一个‘点’,”李昊然点了点头,“它没有长度没有宽度也没有高度,它是‘零维’的。”
他又伸出手将那个“点”向着旁边轻轻一拉,那个“点”瞬间被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现在呢?”
“一条‘线’。”
“是的,一条‘线’,”李昊然再次点头,“它拥有了‘长度’,但没有宽度和高度,它是‘一维’的。”
紧接着,他又将那条“线”向着上方一拉,那条“线”瞬间变成了一个平整的“面”。
“这个是‘二维’。”
最后,他将那个“面”向着自己的方向一拉!那个“面”瞬间变成了一个立体的“正方体”!
“而这个……”李昊然看着那个由“光”构成的正方体,平静地说道,“拥有了‘长’、‘宽’、‘高’三个维度的‘体’,就是我们现在所生活、所感知的‘三维世界’。”
“而您的‘剑’……”他伸出手,在那光芒构成的“正方体”之中凝聚出了一把同样是“三维”的光之小剑,“无论它再怎么快、再怎么锋利、再怎么变化莫测,它都永远无法跳出这个‘正方体’的束缚。这!就是您的‘瓶颈’!”
“因为您的‘敌人’……”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凝重!“他,在这个‘正方体’的外面!!!”
这番充满了“维度”与“几何”之美的简单粗暴的“降维”解释,如同一道开天辟地的闪电瞬间劈开了风清玄脑海中所有的迷雾!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被困在“正方体”之中的“光之小剑”,又想了想那个可以随意“修改”这个“正方体”规则的“修正者”,他那颗已经触摸到“化神期”门槛的“道心”在这一刻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他明白了!他彻底明白了!
原来他与那个“神”之间的差距不是“力量”!而是“维度”!
“那我要怎么做?”他的声音都在颤抖,“要如何才能让我的‘剑’跳出这个‘三维’的‘盒子’?!”
“很简单。”李昊然笑了。他伸出手再次指向了那个一切的“起点”,那个代表着“零维”的光之“点”。
“风长老您想一想,当一个‘体’被无限地压缩、压缩、再压缩,当它的‘质量’变得无限大,它的‘体积’变得无限小,最终会变成什么?”
“会变成……”风清玄看着那个小小的光点,他那浩瀚的识海在疯狂地运转着!
一个他在李昊然的《基础物理学》之中曾看到过的、一个充满了“毁灭”与“终极”意味的名词轰然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奇点!”
“完全正确!”李昊然赞许地打了一个响指!“当您能将您那足以折叠万物的‘空间之剑’,所有的‘道’、所有的‘理’、所有的‘力量’都重新凝聚、压缩回一个无限小的‘奇点’之时!那么恭喜您,您将获得一张足以刺穿这个‘三-维盒子’的船票!”
“因为!”他看着风清玄那已经彻底陷入“顿悟”状态的呆滞眼眸,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足以让任何物理学家都为之疯狂的终极奥义!
“‘奇点’,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维度!”
“它是所有‘维度’的起点!”
“也是所有‘维度’的终点!”
轰!
当李昊然这充满了“大道至理”的“最后一课”如同暮鼓晨钟般狠狠地敲击在风清玄的灵魂最深处时!这位一生求“理”、一生寻“道”的老人,他那已经走到了“化神期”尽头的道,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那通往“更高维度”的方向!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那原本已经散于天地之间、与整个青云宗都融为一体的“化神领域”,在这一刻竟然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向着他的体内收缩!
百里!十里!一里!百丈!……
最终!所有外放的“领域”、所有的“法则”、所有的“剑意”,都被他尽数收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而他整个人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平凡,平凡到就如同一个最普通的、行将就木的凡人老者。
他不再是“神”。他变回了“人”。
但是!只有一旁那已经将“存在”都提升到“量子”层面的李昊-然才能“看”到!在这位“平凡”老者的丹田深处!他那原本已经化为“领域”的“元婴”此刻竟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
是一枚只有芥子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比霍灵天的“奇点”还要深邃、还要纯粹的绝对漆黑的……
剑之奇点!!!
它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却仿佛能吞噬整个宇宙的光!也仿佛能在下一个瞬间开辟出一个全新的宇宙!
风清玄成功了。
他将自己的一生、自己的“道”,都炼成了一把足以刺破“维度”的剑。
一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神剑!
“多谢。”许久,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对着身旁这个为他指明了“大道”的年轻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