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城回十八道拐村的马车里，甜丝丝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姐你看，这梅花钿多配你！”柳如烟举着银质花钿，在柳如眉脸上来回比划。清冷的眉眼映着银辉，竟添了几分娇俏。
柳如梦趴在婉儿腿上，手里的琉璃镯子叮当作响，混着她的笑声，像把碎珠子撒在车厢里。
王铁柱靠在角落抽旱烟，眼睛时不时往柳如眉那边瞟。
这美人今天穿了件月白色新衫，领口松松垮垮的。刚才她弯腰给柳如梦捡镯子，颈间那片细腻的皮肤晃得他心里直冒火。
“看什么呢？”柳如眉抬头瞪他一眼，耳根却悄悄红了。
“看你好看。”王铁柱嘿嘿一笑，伸手就想捏她的脸，被柳如烟一帕子打开。
“没个正经！”柳如烟嗔怪着，却把花钿往他眼前递，“你看这个插在如眉姐鬓角好看不？”
“哐当——！”
马车突然猛地一颠，车夫“哎哟”一声惨叫，车身瞬间往一边倾斜！
王铁柱反应最快，一把将柳如梦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拽住柳如烟和柳如眉，低喝：“坐稳了！”
“咻咻咻！”
数支冷箭穿透车厢壁，“笃笃笃”钉在对面木板上，箭羽还在嗡嗡发抖。
婉儿吓得尖叫一声，缩在角落浑身打颤。
“有埋伏！”王铁柱眼神一厉，摸出沙漠之鹰“哐当”踹开车门。
就见车夫倒在血泊里，三匹拉车的马中了箭，正疯狂嘶鸣。
路边树林里窜出二十多个蒙面人，个个举着长刀，眼神凶悍，直扑马车而来。为首的是个瘸腿汉子，手里握着柄锈迹斑斑的朴刀，动作却快得惊人。
“是天狼帮的余孽！”王铁柱认出他们腰间的黑狼腰带——这伙人敢在官道上设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保护好自己！”他把沙漠之鹰塞给柳如眉，“别轻易开枪，等我信号！”又从空间摸出砍刀，“噌”地翻身跳下车。
蒙面人已经冲到近前，瘸腿汉子的朴刀带着风声劈向他面门。
王铁柱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向对方膝盖——既是瘸子，就专打他的腿！
“铛！”两刀相撞火星四溅，瘸腿汉子被震得后退半步，眼里闪过惊讶：“有点意思！”
王铁柱懒得废话，脚下发力冲上去，刀刀直奔要害。这瘸子功夫确实不弱，朴刀使得密不透风，可他毕竟腿脚不便，几个回合就被逼得连连后退。
其他蒙面人想围攻马车，却被柳如烟和柳如眉用弩箭拦住。
柳如烟手都在抖，箭法却准得很，一箭射中个蒙面人的手腕，疼得他“嗷”一声，刀都掉了。
柳如眉更绝，专往人堆里射。一支箭“嗖”地钉在瘸子背后，虽然没中要害，却让他动作一滞。
“妈的，还有娘们放箭！”一个蒙面人骂骂咧咧冲过去，刚要砍车厢，被王铁柱回手一刀劈断胳膊。
“啊——！”惨叫声响彻官道，剩下的蒙面人吓得不敢再靠近。
王铁柱解决掉身边两个，转身帮柳如梦把卡在车轮里的裙摆拽出来。这小丫头刚才居然想爬出去用短刀捅人，胆子比谁都大。
“师父，我帮你！”柳如梦举着短刀就要冲，被王铁柱按住脑袋按回车里：“老实待着！”
瘸腿汉子见势不妙，吹了声口哨想撤。
王铁柱哪能放过他？摸出颗手榴弹拉开引线，朝着蒙面人扎堆的地方扔过去。
“轰隆！”
爆炸声震得树叶哗哗掉，三个蒙面人被炸得飞起来，剩下的吓得魂飞魄散，拖着受伤的同伴往树林里钻。瘸腿汉子跑得最快，转眼就没了影。
“追不追？”柳如烟探出头问，手里的弩箭还没放下。
“不用。”王铁柱检查着车夫的尸体，眉头皱得死紧，“这伙人是冲着咱们来的，故意留活口报信。”他在车夫怀里摸出个血写的“狼”字，“天狼帮的大当家根本没死，这是想引咱们去鹰嘴崖报仇。”
柳如眉从车厢里拿出药箱，给受伤的马包扎：“那绕道走？”
“绕什么绕。”王铁柱冷笑，“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婉儿，你带如梦先回村报信，让张叔带三十个弟兄去鹰嘴崖西侧埋伏，多带手榴弹和滚油。”又对柳如烟和柳如眉说，“咱们三个去会会这伙杂碎。”
婉儿虽然害怕，还是用力点头：“知道了，王保长你们小心！”她抱着吓得有点懵的柳如梦，沿着官道往村子方向跑，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尽头。
王铁柱解下剩下的两匹马，自己骑一匹，柳如烟和柳如眉共乘一匹，朝着鹰嘴崖方向疾驰。
风灌进衣领，带着血腥味和草木气。柳如烟紧紧抱着柳如眉的腰，声音发颤：“真要去啊？会不会太危险？”
“危险才好玩。”王铁柱回头冲她们笑，阳光下他脸上的刀疤闪着光，竟有种野性的帅，“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们。”
柳如眉没说话，悄悄把沙漠之鹰的子弹上了膛，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
离鹰嘴崖还有三里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飘了过来。
王铁柱示意两女下马，牵着马钻进树林，借着枝叶掩护往前摸。
鹰嘴崖下的空地上，堆着十几具村民的尸体——都是村里负责巡逻的汉子，死状凄惨。瘸腿汉子正指挥蒙面人往崖上搬石头，看样子是想把他们引上来后推石头砸。
“狗娘养的！”王铁柱眼里冒火，差点忍不住冲出去，被柳如眉一把拉住。
“别冲动，等张叔他们到了再说。”柳如眉的声音都在抖，显然是气狠了。
柳如烟捂住嘴才没哭出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滴在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就在这时，崖上传来个沙哑的声音：“王铁柱！你个缩头乌龟！敢不敢上来单挑？不然老子把你村里人的尸体都扔下去喂狼！”
是天狼帮大当家的声音！
王铁柱咬碎了牙，刚想回话，就见西侧树林里升起三股黑烟——张叔他们到了！
“动手！”王铁柱低喝一声，翻身上马，举着砍刀冲了出去。
柳如烟和柳如眉也骑着马跟上来，弩箭像雨点般射向崖下的蒙面人。
“他娘的来了！”瘸腿汉子举刀迎上来，却被王铁柱“砰”一枪打中肩膀，惨叫着滚倒在地。
蒙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刚想反抗，就见西侧树林里冲出三十多个村民，手里的锄头镰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后面还跟着推滚油锅的车。
“扔滚油！”张大山大吼一声，滚烫的热油泼下去，蒙面人“嗷嗷”惨叫着满地打滚，衣服瞬间烧了起来。
王铁柱趁机冲上崖，正撞见天狼帮大当家举着狼牙棒砸过来。这老东西满脸横肉，左脸有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刀疤，看着格外狰狞。
“老子儿子就是你杀的！”大当家嘶吼着，狼牙棒带着风声劈头盖脸砸下来。
“你儿子勾结流寇，死有余辜！”王铁柱侧身躲过，沙漠之鹰对准他胸口，“今天就让你去陪他！”
“砰！”
枪声响起，大当家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蒙面人见头目死了，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村民们红着眼睛喊，举着家伙就要动手。
“等等！”王铁柱拦住他们，“留两个活口，问问天狼帮还有没有余孽。”
清理战场时，柳如烟和柳如眉正在给受伤的村民包扎。柳如烟的手被血染红了，动作却依旧麻利，给一个断了腿的小伙子上药时，还轻声安慰：“别怕，如眉姐的药很管用。”
柳如眉跪在一具老村民的尸体旁，默默合上他圆睁的眼睛，眼泪掉在尸体冰冷的脸上。
王铁柱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突然转过身，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王铁柱紧紧抱着她，心里又酸又疼。这清冷的美人总把情绪藏得很深，此刻终于绷不住了。
柳如烟也走过来，靠在他另一边肩膀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悲伤像潮水般漫过整个鹰嘴崖。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村民们自发在村口燃起篝火，祭奠死去的弟兄。王铁柱让张大山统计损失，又让柳如眉带着婉儿去药庐准备药材，自己则牵着柳如烟的手往家走。
院子里静悄悄的，柳如梦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王铁柱把她抱到炕上，回头看到柳如烟正往灶里添柴，火光映着她的侧脸，柔和得像幅画。
“我来吧。”他走过去接过火钳，“你去歇歇。”
“不累。”柳如烟摇摇头，往锅里添了瓢水，“烧点热水，你洗洗吧，身上都是血。”
王铁柱没再说话，就站在她身边，看着火光在她脸上跳动。
过了会儿，柳如眉也回来了，身上带着浓重的药味。看到他们，她疲惫地笑了笑：“都安顿好了，重伤的几个应该能保住命。”
“辛苦你了。”王铁柱拉着她的手往炕边带，“坐下歇歇。”
热水烧好时，柳如梦还没醒。王铁柱让柳如烟先洗，自己坐在灶边抽烟。
没过多久，里屋传来柳如烟的低呼。他赶紧跑过去，就见柳如眉正红着脸帮柳如烟解背后的布扣，两人的手都被水汽蒸得湿漉漉的。
“咋了？”王铁柱问。
“布扣卡住了。”柳如烟的声音细若蚊吟，肩膀微微发抖。
王铁柱走过去，指尖触到柳如烟汗湿的后背，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卡住的布扣。
“好了。”他赶紧转身往外走，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身后传来柳如眉的低笑，还有柳如烟嗔怪的“别笑”，他的脸更烫了。
等王铁柱进去洗时，木桶里的水还是热的，水面漂着几片玫瑰花瓣——是柳如烟新买的香片。
他正舒服地泡着，就见门被推开条缝，柳如烟和柳如眉探进头来。
“洗好了没？”柳如烟红着脸问，“水快凉了，我们也想洗。”
王铁柱手忙脚乱地擦干身子，胡乱套上里衣就往外冲，好巧不巧撞见两女往屋里走。
“看啥呢？出去等着！”柳如眉瞪他一眼，把他推出门顺手关了屋门。
王铁柱挠挠头，嘿嘿笑着在院子里转圈。
等屋里传来水声，他才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守着，耳朵却忍不住往屋里凑。
“刚才他脸红的样子，像个熟透的柿子。”是柳如烟的声音，带着笑意。
“别胡说，小心被他听见。”柳如眉的声音压低了些，却还是飘了出来。
王铁柱咧着嘴笑，心里甜滋滋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女终于洗完出来了。柳如烟换了身干净的粉布衫，柳如眉还是穿那件月白衫，两人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看着清爽又好看。
“时候不早了，睡吧。”王铁柱往炕边指了指，“我去厢房凑合一晚。”
“不用。”柳如眉把他往炕边拉，“炕大，挤挤能睡下。”
柳如梦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往王铁柱怀里钻：“师父，我要跟你睡。”
王铁柱把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口：“好，跟师父睡。”
炕上铺着新换的褥子，带着阳光的味道。柳如梦躺在中间，很快又打起了小呼噜。王铁柱躺在外侧，能闻到身边柳如眉身上的药香，还有柳如烟发间的花香。
“等处理完天狼帮的事，咱们就好好过日子，我带你们去府城看花灯。”王铁柱轻声说。
柳如烟往他身边挪了挪：“我还要吃冰糖葫芦。”
“都依你。”王铁柱笑着应下。
柳如眉没说话，却悄悄往他这边靠了靠，肩膀碰到了他的胳膊。
夜渐渐深了，院子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屋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王铁柱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踏实得很。
属于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第二天一早，王铁柱是被系统提示音吵醒的。
【叮！恭喜宿主剿灭天狼帮余孽，为民除害！奖励：神级畜牧技能（可大幅提升牲畜存活率和生长速度）！解锁空间新功能：小型牧场（可养殖五十头牲畜）！】
【叮！柳如烟好感度+10（当前170\/100，溢出70点，自动转化为高级抽奖机会7次）！】
【叮！柳如眉好感度+8（当前129\/100，溢出29点，自动转化为高级抽奖机会2次）！】
王铁柱心里乐开了花——神级畜牧技能！还有小型牧场！这下村里不光有粮食，还能养牛羊了！
他悄悄爬起来，看着炕上熟睡的三个女眷，嘴角忍不住上扬。柳如梦大字型躺着，一只脚还搭在柳如眉肚子上；柳如烟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柳如眉睡得最端庄，只是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有心事。
王铁柱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刚到院子就撞见张大山。
“铁柱，那两个活口招了，天狼帮在北边还有个分舵，大概有五十多号人。”张大山脸上带着煞气，“要不要现在就去端了他们？”
“不急。”王铁柱摸了摸下巴，“先让弟兄们休整一天，下午再出发。对了，让村里的后生去后山砍些木料，我要搭个牲口棚。”
“搭牲口棚？”张大山愣了下，“咱们哪来的牲口？”
王铁柱神秘一笑：“很快就有了。”
他转身进了屋，从空间里摸出昨天抽奖得到的玉米种子——高级耐旱品种，产量比普通种子高两倍。又翻出几包调味料，打算中午给大伙做顿好的。
柳如眉这时也醒了，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睛亮了亮：“这是？”
“好东西。”王铁柱把玉米种子递过去，“等忙完这阵，咱们就把村东头的荒地开出来种这个，保管能让村里人吃饱饭。”
柳如眉小心翼翼地捧着种子，指尖轻轻拂过：“真有这么好？”
“我啥时候骗过你？”王铁柱拍了拍胸脯，“对了，今天下午还要去北边一趟，你跟如烟在家照看伤员，我带弟兄们去就行。”
“不行。”柳如眉立刻摇头，“要去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
柳如烟也从炕上爬起来，使劲点头：“我也去！我的箭法准着呢！”
王铁柱拗不过她们，只好点头：“行，都去。但到了地方听我指挥，不许乱跑。”
“知道啦！”两女异口同声地应着，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早饭是玉米糊糊配咸菜，柳如梦却吃得香甜，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嘴角沾了一圈白胡子。
王铁柱看着她，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小型牧场，心里盘算着该养点啥。牛羊肯定要养，能喝奶能吃肉；再养几头猪，过年能杀猪宰羊；对了，还得养几只鸡，给如梦和如眉补补身子。
越想越觉得有盼头，他扒拉着碗里的糊糊，吃得更香了。
吃完饭，张大山带着三十多个精壮汉子在村口集合，个个背着弓箭拿着刀，还有人推着几车手榴弹和煤油。
“都准备好了？”王铁柱扫了眼众人，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杀气。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得树叶都落了几片。
“出发！”王铁柱一声令下，带头往北边走去。
柳如烟和柳如眉跟在他身边，手里都握着弩箭，眼神坚定。
阳光正好，照在众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王铁柱看着身边的弟兄，还有身边的两个美人，心里豪情万丈。
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危险，但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