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绣坊连滚带爬冲出来时，我们四个跟在张小剑那根剑穗后面颠颠跑，那玩意儿亮得快赶上宗门夜里巡山的充电小夜灯，月魂木粉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往下掉，在青石板上拖出的绿痕，居然跟地上的邪符纹路严丝合缝对上了——合着这不是引路标，是邪符的“远房表亲”？我当时就琢磨，蚀月宗这群人是不是闲出屁了，搞个引路的还得攀亲戚，怕我们路痴找不到焚灵崖，耽误他们抢石头？
焚灵崖下的山坳里，黑紫烟浓得能当墨汁练字，风一吹裹着股灼热的腥气，闻着比丹房赵胖子熬糊的灵脉药还冲，我差点当场yue出来，赶紧捂住鼻子心里吐槽：这味儿要是装罐子里卖，绝对能当“防贼神器”，小偷闻了都得原地劝退。踩了踩地上的焦痕，鞋底传来细碎的灼意，低头一瞅，焦印里嵌着不少银绿碎屑，泛着诡异的光，跟发霉的碎玻璃似的。
“这可不是普通月魂木渣。”我蹲下身捏起一点，指尖刚碰到就跟摸了漏电的灵脉灶似的，窜过一阵麻酥酥的波动，“这叫‘邪引屑’，蚀月宗的祖传手艺——用这玩意儿画‘引邪线’，专把人往阵眼里骗。上次丹房那黑布角跟这比，简直是良民级别的，至少人家没裹着邪气招野妖怪。”边说边把碎屑弹掉，那黏糊糊的触感，比摸了茅房石头还膈应人。
张小剑攥着灵剑跟在后面，剑穗的微光比在绣坊时亮了两倍不止，粉粒不往下掉了，反倒贴在穗子上跟打摆子似的颤。这小子难得没嘴硬，声音里带着点急：“别误会，我不是来帮你们找破石头的，我是找张婆婆。她要是被宗主逼的，我得救她——总不能让她跟着这群货做邪物。”说完还梗着脖子补了句，“还有，我跟你们不是一伙的，就是顺路，顺路！”我心里暗笑，怕不是还惦记着让张婆婆给改个不扎手的剑穗吧。
李虎突然“哎哟”一声停住脚，扛着的斧头差点脱手砸自己脚，他往山坳中央一指，嗓门大得震飞了半空中的烟团：“瞅那儿！石头在那儿呢！”
山坳中央立着块丈高的青灰巨石，跟个迷你牌坊似的，石面正中央嵌着块拳头大的赤红色奇石——石身裹着层暖金纹路，灵脉气顺着纹路往外冒，在黑紫烟里映出圈淡金光晕，这不就是“日月星”奇石里的“日”奇石嘛！奇石旁站着四个黑袍人，为首的高个黑袍手里攥着根雕花骨杖，杖头的月牙玉跟我们捡的黑玉纹路能对上；再看他黑袍领口，绣着金线月牙纹，线里掺着星陨砂细粒，在光里泛着冷光，比普通蚀月宗的符号邪性多了，跟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判官似的。
“是月护法！”赵胖子“嗖”地往我身后缩，手里的药葫芦攥得木塞都快掉了，声音抖得跟筛糠，“我爹以前在丹房当学徒时说过这号人物！宗主的贴身亲信，会‘蚀月吸灵阵’，能直接抽活人的灵脉气——丹房十年前丢的灵脉粉，就是他偷的！这货就是个活阎王，比丹房烧火的老王头还凶！”我拍了拍他的背，差点把他拍得呛出药渣，心说这胖子平时吃灵米糕比谁都快，胆子倒比芝麻还小，难怪攒不下贡献点。
月护法听见脚步声，跟个上了锈的机器人似的缓缓转身，兜帽下的绿光扫过我们，跟菜市场大妈挑烂菜似的挑剔。他把骨杖往地上重重一戳，“咚”的一声，巨石周围突然升起四道黑焰柱，焰尖哪儿是什么火苗，全是凝着的细毒刺，裹着银绿粉粒，看着就黏糊人，跟撒了毒的柳絮似的。
“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去丹房找星陨砂。”他那声音跟刮铁皮似的，听得我耳朵疼，“把黑玉、星陨砂交出来，让这小子的月魂木剑穗当阵眼引，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省得被吸光灵脉气，死了都没人认出来，连块灵米糕都没人给你们上。”
我眼尖，瞅见他黑袍下摆沾着不少灵脉灶灰——这货指定去过丹房的灵脉灶，说不定早就动过“日”奇石的心思。我故意扬了扬下巴，语气欠欠的：“我说老丈，你这袍子多久没洗了？灶灰都快结壳了，宗主就给你穿这破玩意儿？怕不是你这‘贴身亲信’是兼职的吧？丹房杂役都能穿件干净粗布衫，你倒好，穿得跟捡破烂的似的，丢不丢人？”
张小剑攥剑的手紧得指节发白，嘴硬的毛病总算没犯，梗着脖子喊：“想拿我剑穗当引子？做梦！张婆婆要是被你逼的，我今天不光救她，还得拆了你的破阵！”
月护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骨杖往地上又戳了戳，黑焰柱晃了晃：“牙尖嘴利的小子，等会儿抽光你的灵脉气，看你还怎么逞能！到时候连剑穗都保不住，只能用稻草穗凑数！”
“先别急着放狠话。”我往前迈两步，目光直戳他那根破骨杖，“我说你这骨杖是用绣坊的废雕花板改的吧？上次我摔裂的灵脉瓷碗都比这光滑，玉缝里的粉跟没擦干净的咸菜渣似的，还敢摆吸灵阵？李虎劈柴时溅的火星都能烧穿你的黑焰柱——石魔帮那劣质石甲都比你这阵顶用，至少能挡两斧头，你这阵怕是一戳就破。”
这话刚落，黑袍人里的矮个突然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冲过来，骨杖一挥，不是黑风是黑焰毒刺，直往赵胖子的药葫芦奔——合着是怕他的解邪丹坏了好事。赵胖子慌得手一抖，扔出个青瓷瓶，丹粉撒出来跟下雪似的，毒刺一沾瞬间融成黑水滴，砸在地上烧出小坑，连青石板都滋滋冒烟。
“就这？”我笑着摆手，差点笑出声，“你这毒刺是没淬够邪液，还是邪液掺了水啊？灵脉灶的小火苗都比这劲大，至少能烧开一锅灵米粥，你这连赵胖子的药葫芦木塞都烧不透，还想抽灵脉气？建议回去跟杂役学学怎么烧火，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耽误我们拿奇石换贡献点。”
矮个黑袍气得嘶吼，跟杀猪似的，又挥出三道毒刺，结果全被李虎的斧刃挡了个正着。斧刃上裹的灵脉布沾了毒刺瞬间泛黑，却愣是没烧透，灵脉气跟小风扇似的往外散邪气。李虎还不忘喊一嗓子：“就这点力道？还不如我劈柴费劲！等会儿卸了你的骨杖，给我当柴火烧！”
月护法见状急了，骨杖往空中一扬，四道黑焰柱突然爆燃，焰里窜出无数毒针，直逼张小剑的剑穗：“我让你这破穗子碎成渣！看你还怎么嘴硬！”
我手腕的聚气绳突然烫得跟刚从灵脉灶里捞出来的烙铁似的，脑海里的面板跟抽风似的跳：【+28】（目标：月护法，炼气四层高阶，情绪：暴怒+邪阵被嘲的焦躁，高强度负面触发）、【+22】（目标：矮个黑袍，炼气三层中阶，情绪：恐慌+毒刺失效的绝望，中高强度负面触发）。我心里一盘算，上章剩20点，加上李虎护剑穗的5点、赵胖子调药的8点、张小剑剑穗共鸣的7点，现在总共70点——离召唤杨戬的110点还差40，差得远呢，得再加把劲怼他。
我盯着月护法领口那圈金线，突然有了主意，故意提高嗓门，保证周围黑袍人都能听见：“我说你这金线是染的灵脉粉吧？一蹭就得掉，宗主连块真金线都舍不得给你，你这‘贴身亲信’怕不是个临时工？丹房那杂役都能藏好月牙符号，你倒好，把‘假亲信’四个字绣在领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跑腿的？我要是你，早找块地缝钻进去了，还在这儿摆谱呢，小心回去被宗主扣灵米！”
这话跟戳中了月护法的肺管子，他兜帽下的绿光都颤了，脸色黑得跟山坳里的烟似的，骨杖往“日”奇石上重重一敲，动作都乱了章法，黑袍上的星陨砂粉掉了一地：“我杀了你这小子！”
脑海里的面板瞬间炸了：【+40】（目标：月护法，情绪：失控+被戳痛处的狂怒，高强度负面触发）——累计110点，齐活了！终于能召唤杨戬了，这下破阵稳了，奇石到手就能换贡献点，我的防烫聚气绳套有着落了！
黑衣人说过，杨戬要110点，而且“日”奇石的灵脉气能增强破邪效果。我闭眼对着奇石，引动聚气绳里的灵脉气，声音故意拖得老长，装得有模有样：“情绪为引，灵脉为根，借‘日’奇石灵气，唤二郎神杨戬显形！”
聚气绳“嗡”的一声迸出银光，先绕着“日”奇石转了三圈，沾了层暖金灵气，才冲破黑紫烟。银光里先传来哮天犬的吠声，震得山坳里的碎石都跳，紧接着一条大狗从光里窜出来，浑身裹着淡金灵气，跟村口大黄似的但比大黄凶十倍，一口咬住月护法的骨杖，往后猛地一拽——“咔嚓”一声，杖头的月牙玉裂了道缝，黑焰柱的火苗瞬间矮了半截，毒刺全散了，跟被风吹灭的蜡烛似的。
杨戬踏云落下时，银甲映着奇石的暖光，泛着细碎金纹；三尖两刃刀斜握在手里，刀身跟裹了月华似的，亮得晃眼。他额上天眼缓缓睁开，淡金光扫过黑焰柱，柱底的邪符瞬间成灰，连空气里的腥气都淡了：“蚀月宗的小喽啰，也敢用毒刺伤少年、染指灵脉奇石？真当吾的天眼瞎，利刃钝？”
月护法脸都白了，却突然狂笑起来，从怀里掏出张黑符往奇石上一贴——符纸瞬间燃成烟，烟里凝成道黑袍虚影。这虚影没露脸，跟戴了口罩似的，手里的骨杖跟月护法的同款，月牙玉是完整的，邪气比月护法强三倍，领口的金线符号更复杂，居然和影阁的邪符有七分像！
“是宗主的虚影！”月护法笑得跟疯狗似的，“就算你破了焰柱，宗主的虚影也能拿奇石！半阵照样开，你们的灵脉气早晚是宗主的！杂役弟子的灵脉气最软，吸起来最省事，你们救不了！”
虚影抬起骨杖，一道黑紫光柱冒出来，直逼杨戬。光柱里裹着无数毒针，连奇石的暖光都被压暗了些。杨戬举刀去挡，光柱推着刀往他身上压，银甲被扫过的地方泛黑冒烟，看着都疼。
我心里一急，嘴上却没停，继续怼人刷点：“你这宗主虚影是经费不够吗？连脸都不敢露，是怕别人知道他长得比你还磕碜？还有这光柱，看着唬人，其实连杨戬的银甲都烧不透，比上次哪吒的风火轮弱多了——宗主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亲自来？放个虚影撑场面，怕不是躲在被窝里嗑灵脉粉呢？还是说他灵脉弱得连亲自出门都费劲，得靠虚影跑腿？”
月护法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冲过来，我手腕的聚气绳又烫了——面板又跳了：【+35】（目标：月护法，情绪：疯狂+想同归于尽的偏执）、【+15】（虚影邪气触发的灵脉波动加成）——累计160点，超了孙悟空的150点！天赐良机，双召唤走起！
“情绪为引，灵脉为续，借‘日’奇石灵气，唤齐天大圣孙悟空显形！”
云层里突然传来金箍棒转动的“呼呼”声，一道金光裹着棒子砸下来，“咚”的一声砸在光柱旁边的地上，山坳都在颤，地面裂开道缝，灵脉气从缝里涌出来，冲散了大半邪气。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落下，黄金甲闪着暖光，金箍棒扛在肩上，挠了挠头笑出声：“呔！连脸都不敢露的玩意儿，也敢在本大圣面前耍邪术？抢奇石之前，问过我这棒子答应不答应！我看你这虚影，怕不是宗主的残魂凑的，连个正形都没有，也好意思出来现眼？跟我当年打跑的小妖虚影似的，弱得可怜！”
话音刚落，他金箍棒一挥，先绕着奇石转了圈，灵脉气顺着棒子裹住奇石，再猛地一挑——光柱瞬间被劈成两半，毒针全成了灰，跟烧了的纸灰似的。杨戬趁机天眼金光暴涨，扫向虚影，虚影当场被定住，跟被点了穴似的。孙悟空跟上一棒，虚影的骨杖碎了，“嘭”地炸开成烟，全被奇石的暖光吸了进去，连点渣都没剩。
月护法见状想抢奇石，李虎扛着斧头冲过去挡住他，斧刃扫过他的黑袍，黑袍瞬间泛黑，邪符都露了出来：“上次丹房让你跑了，这次别想溜！拿你去换贡献点，正好够我买把新斧头！”
“你这黑袍连灵脉布都挡不住，还好意思穿出来？”我喊着，张小剑突然挥剑刺向骨杖，剑穗的粉粒碰到骨杖，邪气居然散了些。我打趣他：“哟，你这剑穗还是个邪物克星？早说啊！刚才还跟个闷葫芦似的，我还以为它就会发光当小夜灯呢！”
张小剑耳尖一红，却没反驳，只是更用力地戳骨杖：“我早知道，就是懒得说！”
月护法慌得想捏碎怀里的黑盒子，哮天犬一口咬住他的手，盒子掉在地上，被孙悟空一棒子碾成渣，邪符碎渣全被灵脉气烧了：“想毁证据？晚了！本大圣最恨躲在背后搞小动作的货，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抢奇石的代价！”
月护法嘴角流血，还不忘放狠话：“就算盒子碎了，半阵也会开——先吸杂役弟子的灵脉气，他们最弱，你们救不了！”说完头一歪，没气了，跟断了电的傀儡似的。
我跑过去摸奇石，石面的金纹亮了些，聚气绳贴上去泛出金光，彻底压住了残留的邪气。张小剑跟在旁边，剑穗的光柔和了些，还能散点灵气：“剑穗能感应奇石灵气，或许能加固金纹。”他顿了顿，又别扭地补充，“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奇石被邪物糟蹋，不是帮你。”我心里暗笑，怕不是想让奇石给剑穗充点灵气，省得下次引路又掉粉。
杨戬收起刀，天眼扫过地底，眉头皱得紧：“半阵的震动从宗门方向来，越来越强——得赶紧回去，让长老用奇石灵气加固防御。杂役弟子灵脉弱，要是被吸了气，不光修为废了，连劈柴都没力气了，晚了就糟了。”
往回走时，我回头瞅了眼奇石，手里的黑玉贴上去，居然补好了月牙玉的裂缝，正好能凑成完整的月牙形。张小剑跟在旁边，盯着剑穗小声说：“要是张婆婆没被控制，或许能让她改改剑穗，彻底克邪，下次引路也不用掉粉了。”
风里的腥气淡了，奇石的暖光裹着我们的脚步，但我心里门儿清——宗主虚影的邪气跟影阁有关，半阵只是开始。攥着聚气绳我琢磨着：下次见宗主，得攒够值召唤哪吒，让他的风火轮烧邪阵，孙悟空砸阵眼，杨戬破虚影，再让张小剑的剑穗当引——蚀月宗这点破事，还不够神仙们塞牙缝的。到时候非得把宗主气出八窍生烟，攒的召唤值说不定能把太上老君都请来，让他给这破宗门炼一炉“清醒丹”，省得这群人整天琢磨歪门邪道，耽误我攒贡献点买防烫聚气绳套和灵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