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光听到风凉话,顿时怒从心起!
恨声骂道:“八嘎呀路!再说风凉话打不死你!你给本将军去交涉,要求停战十日。”
“我们已去请绍仁天皇,移驾到前线来商谈,这些日子不能再进攻我们。”
足利再次悔恨,自己真该死呀!学明国官话干什么?这不是又把我往虎口里送吗?
关键,你都送过两次啦!怎么?我足利活着碍你眼是吧?非要整死我才罢休呗?
奈何形势比人强,足利也只得老实前往明军阵地,这次他得到了一匹朝鲜马。
可以想象,一个身高仅四尺三寸的小豆丁,要爬上四尺高的马背,画面是多么滑稽!
不管如何滑稽,有马总比徒步走十里地要好,费劲巴拉才爬上马背。
张煌言看到大阵前,单人独骑无端跑出来,抽出千里镜满脸不解朝其看去。
好家伙!又是足利太二这家伙,张煌言摇头苦笑暗自感叹,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呀!
张煌言抬手止住后膛枪阵,这家伙可不能被打死咯!就他一个人会说大明官话。
待其走到阵前,张煌言板着脸道:“太二,你再次冒死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足利滑稽的从马背滑下来,好悬没直接摔下来,好不容易才脚踏实地。
转身一楫到底,出声道:“张家将,德川家光将军请求明军,能暂缓进攻态势。”
张煌言骑在马上,俯视着足利道:“若是本将不听,德川家光当如何?”
足利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张家军,我们已去请绍仁,希望十日内暂缓炮击。”
“以免天皇过来时,被明军火炮误伤从而导致,商谈无法进行下去。”
张煌言将折叠的马鞭,在左手掌中敲敲道:“哼!你去给德川家光传句话,不是商谈!”
“大明朝廷,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商谈,只有投降明白吗?不服,打到你们服软为止!”
足利太二明白,绝不能在此事上绕进去,只得哀求道:“外臣请张将军,暂停炮击吧!”
张煌言依旧摇头道:“停不了,绍仁来之前不会停下进攻,一切损失由幕府承担。”
“本将指的是,哪怕一颗炮弹的银两,幕府军也要老实的掏出来,不掏便洗干净脖子!”
足利太二这次过来,德川家光授予他的权力更大,抱拳道:“赔款,幕府将军能给。”
“只求张将军,暂停炮击十日即可。我们担忧天皇安危,不敢带他前来阵前。”
张煌言嗤笑道:“哼哼~!本将的话你没听懂吗?何时停止炮击,取决于你们幕府。”
“绍仁何时来觐见,何时方才停止炮击,你去告诉德川家光,他越拖得久越吃亏!滚!”
足利又费劲巴拉往马上爬,硬是爬了几次没爬上去,张煌言都有点看不下去咯。
示意一个明军士卒,去将足利太二扶上战马,明军士卒走上前脸含怒意。
一把薅住足利的脖领子,将之丢上战马的背上,随后狠狠的拍了把马屁股。
战马吃痛,扬起马蹄急窜而去,足利太二在马背上一阵鬼叫,引得明军士卒大笑不止!
足利回去将话传到,德川家光知道不能再拖啦!再拖整个四国岛都要丢掉咯!
在第七日清晨,明军正欲例行炮击之时,德川家光带着绍仁天皇,出现在明军阵前。
并未有庞大的仪仗队,一行仅四人在三人身旁,还跟着倒霉蛋足利太二。
中间是德川家光和绍仁天皇,天皇右侧是足利太二,德川家光左手边是浅野光晟。
张煌言带着四人,前往小串县崇祯行宫,再不来炮弹又即将耗尽。
但为了张显明军武力,张煌言特意安排四人,往后膛炮的炮弹存放地走去。
看着面前一箱箱,形状极为怪异的金属炮弹,德川家光心底除了恐惧,还有疑惑。
这是啥玩意?为何是长条尖头的炮弹?这与红夷人卖给他们的大炮,差别有点大呀?
虽然不懂是啥玩意,但那堆积如小山般的木箱,他还是能看懂个大概的。
德川家光内心暗自盘算着:能否训练一支骑兵部队,冲击明军的火炮阵地?
抢他几门火炮和炮弹,不知道有没有搞头。嗯!回头若再打真可以试试。
张煌言一直盯着德川家光,见这家伙目光灼灼的盯着,炮阵上那六门后膛炮。
先是伸出四指,又留下食指再朝前挥挥手,随后一名神击营士卒会意。
摘下背上的后膛枪,拉动枪栓瞄准浅野光晟,‘砰’——!
一声炸响传来,浅野光晟上半身瞬间炸开,化成阵阵血雾飘散在空中。
张煌言勾起嘴角,冷哼道:“哼!再敢打咱们火炮的想法,下一个就是你德川家光!”
德川家光毕竟是个将军,虽然场面显得极为血腥,多少还是能忍住。
他只是内心打鼓,刚才是何种武器造成的伤害?除了一声炸响什么也没看到!
但从小养在深宫的绍仁,何尝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只感觉胃中顿时翻江倒海。
毕竟,绍仁仅仅才是十二岁少年,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在眼前炸成血雾能好才怪。
吐完片刻,绍仁一头从马背上栽倒在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张煌言看着这样,摇头道:“军医,过来给他看看!人还没送到行宫,可不能死咯!”
军医提着药箱,给绍仁简短的号了个脉,便了然道:“张将军,他这是受惊啦!”
汇报完便撸其绍仁袍袖,按住绍仁的内关穴,腕横纹上两寸(约三指宽),两筋之间。
不停的施加按压之力,德川家光怒声道:“你们不能碰天皇,这是大不敬之罪!”
虽然听不懂德川这家伙,叽哩哇啦说什么鸟语,但只需稍作猜想便能知晓。
张煌言嗤笑道:“哼!少咋咋呼呼再不施救,你们这个劳什子天皇,恐怕要交待于此。”
军医也冷笑呛声道:“按压这个穴位,能解其惊厥之症。若再不按,待会吓死就怪你!”
足利不久前便经历过一次,虽然感觉还是很害怕,但好歹还能稳定住心神。
对德川家光翻译着什么,后者听后哑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