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丐帮大营已是人影绰绰,肃杀之气弥漫林间。
林雨、宁瑶、青鸾、红鸾、柳寒霜及王蓉,率领五千名身手较为敏捷的丐帮精锐,借着晨曦的微光,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迂回至猛虎寨后方的绝壁之下。
抬头望去,崖壁如刀削斧劈,高耸入云。
王蓉低声道:“师父,只等静哥哥他们在正面发动攻势,吸引贼人注意,我们便可借此机会攀上这绝壁,直捣黄龙。”
林雨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上方的地形:“嗯,以逸待劳。待前方杀声起,便是我们行动之时。”
他顿了顿,看向王蓉带来的两大捆粗长绳索,“绳索目标不小,攀爬时需格外谨慎。”
王蓉点头:“师父放心,此处守卫相对薄弱,仅有数千人,我们五千精锐骤起发难,必能一举拿下!”
与此同时,猛虎寨正面。
张有才与郭静率领六万丐帮弟子,于寨门前三百步外列阵。
这个距离,恰好处于寨墙弓弩与投石车的极限射程边缘,显示出丐帮并非毫无章法。
阵型最前方,手持透明防爆盾牌的弟子严阵以待,盾牌在晨曦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郭静越众而出,身形一展,如大鹏般掠出五十步,独自立于两军之间的空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远足内力,声如洪钟,在山谷间滚滚回荡:
“猛虎寨的人听着!丐帮郭静在此!今日率众前来,只为铲除尔等祸害,还此地百姓一个太平!”
寨墙之上,赵刚的身影出现,运起内力,高声回应:“哼!天下山寨何其多,我猛虎寨与你们丐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倾巢来犯,是何道理?”
“道理?”郭静冷笑,声音清晰传入每一个山贼耳中,“尔等在此拦路抢劫、强征暴敛、欺男霸女,恶贯满盈,为祸之烈,远超寻常山寨!我丐帮替天行道,今日便是尔等的末日!”
“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就攻上来!”赵刚企图激将。
郭静却不接茬,反其道而行,长枪直指赵刚:“废话少说!素闻猛虎寨二当家赵刚,一手霹雳狂刀刚猛无俦,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可今日一见,不过是个倚仗寨墙之利,不敢踏出半步的缩头乌龟!可敢下来与郭某一战?”
这番话语带着内力传出,清晰地回荡在山寨内外,不少山贼都听得清清楚楚,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赵刚。
赵刚脸色瞬间涨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低声怒骂:“他娘的!若非大当家严令,老子现在就去劈了这狂妄的小子!”
他强压怒火,一把夺过身旁弓箭手的长弓,搭箭拉弦,弓如满月!
“咻——!”
一支狼牙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奔郭静面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箭,郭静竟不闪不避,直到箭矢及体的瞬间,他身形微侧,右手疾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将箭杆抄在手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信手拈来。
紧接着,他手臂猛地一振,那支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裹挟着凌厉的劲风,原路反射回去!
赵刚瞳孔一缩,反应亦是极快,瞬间再抽一箭,弓弦震响,第二支箭激射而出!
“铛!”
半空中,两箭精准相撞,郭静反射回来的那支箭被撞得偏向一侧,“噗”地一声,竟将赵刚身旁一名探头张望的小头目射了个对穿,当场毙命!
城头上一片哗然!
赵刚脸色铁青,心下骇然:“隔空反射,劲道竟还如此刚猛!此子内力深不可测,我绝非其敌手!”
惊怒之下,他厉声嘶吼:“放箭!给老子射死他!”
刹那间,寨墙上箭如飞蝗,密集的箭雨带着死亡的尖啸,朝着郭静笼罩而下!
郭静身形飘忽,足尖轻点地面,人已如一片柳叶般向后飘退,从容不迫地退回本阵。
那密集的箭矢,最远的也无力地落在了丐帮阵前二十步开外,徒劳地插在地上。
回到张有才身边,郭静面色凝重:“张长老,贼寇警惕性极高,看来是铁了心要据险死守,诱敌之策,恐难奏效了。”
张有才望着戒备森严的寨墙,叹了口气:“是啊,赵刚那厮受如此折辱都能忍住不出,看来李炎是下了死命令。既如此……”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身旁一名传令弟子沉声道:“传令!伏击取消,命石长老所部二百八十名弟兄,携带所有‘手榴弹’,即刻归建,准备——强攻破寨!”
“是!”传令弟子抱拳领命,转身疾驰而去。
空气中,大战前的压抑几乎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