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孩子出生，就有可能会出现身体残疾、智力不全的情况，健康的情况极少。
还不等顾明惠和苏永安选择，那个孩子在住院部的病床上流掉了。
不知男女。
但洪秀珍却认为，儿子、儿媳妇这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不要这个‘女孩’。
可是，这个孩子的性别，谁都不知道，怀孕才两个半月，孩子都没长成……
医生的举动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他只是清理了下自己的茶杯而已。
洪秀珍回到住所后，就收到过年红包，里面整整两百块，刚好填上给出去的红包。
还是打工挣钱好，过年不仅能收到红包，工资也比平时多不少。
回去的路上。
顾明惠对着苏永安说，“以后的年夜饭，你带着元宝一起跟你妈去外面吃吧。
我和小珺就不去了。”
洪秀珍的表面功夫做得并不到位，甚至特别敷衍，像是在告诉其他人，她就是装装而已。
顾明惠也不想再带着闺女去演这场名为‘家庭和睦’的戏码，她已经演够了。
长时间的沉默。
苏永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行吧，以后我们单独出去吃。”
大年三十，晚上。
街道上人山人海，吉祥的红色灯笼高高挂起，点亮着黑夜这块无边无际的黑幕。
一连串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远处的是礼花，各色的礼花在天空绽放，引起一阵阵惊呼。
在顾明惠的眼里，礼花的款式没有几十年后那么丰富，但依旧很精彩。
近处，大一点的孩子在玩摔炮，大人们专门空出一些场地，给孩子们扔。
窜天猴、小蜜蜂、火柴炮、电光花、小神鞭……
各种各样的鞭炮，种类极多，样式有点简陋，但带来的快乐却很纯粹。
苏青峰太小，顾明惠只给了他个电光花，他也不嫌弃，胖手指不停地摇晃着。
光线在空中留下轨迹，又瞬间消失，乐得他不停地发出‘哇’，‘厉害’之类的惊呼。
小短腿还时不时地蹦哒了几下，脸上冻得红红的，但一点都不妨碍他玩得高兴。
苏珺跟着楼里邻居的小孩一起去玩摔炮，毛绒绒的线帽下是一张难得活泼、兴奋的小脸蛋。
她还时不时地拉着小伙伴，指着地上的小坑，“薇薇姐，咱们往这里面扔，看谁扔的准。”
“行呀，我先来，你看着，我肯定是扔得最准的那一个。”
说话的是，住在楼上的马薇薇，她今年八岁了，就在望春小学上学，上二年级。
“等等我，我也要来。”李虎挤了过来，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刚看完长鞭炮，就想玩摔炮。
“我给你们小神鞭，你们分我点摔炮，行不？”
他才五岁，家里人不肯给他买摔炮，怕他伤到自个。
怕她们不乐意，李虎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姐姐们，带我一起玩吧。
我肯定乖乖听话，不惹事，不会让奶奶找你们麻烦的，姐姐们，其他人都不跟我玩。”
附近的人都被他奶奶上门找过，也就马薇薇和苏珺家的大人不怕他奶奶。
马薇薇看了眼苏珺，见她点头，这才开口，“那我和小珺一人分你两个摔炮。
你跟我们一起玩，不准带走，要不你奶奶知道了，肯定得找我奶奶。”
李虎奶奶不敢找她爸，就只敢在她奶奶面前嘀咕几句，马薇薇虽然不怕，但不想奶奶生气。
李虎是李家的独苗，明明身体瘦小，但家里人还是取了个虎字，就盼着这孩子能‘壮实’些。
他妈还好，奉行男孩子要散养的策略，任由李虎在外面‘摸爬滚打’，半点不伤心。
但他奶奶就不舍得。
只要李虎跟人起了一点小矛盾，他奶奶就带着孩子到人家家里吵架，非得让人道歉。
哪怕李虎不愿意他奶奶这么做，要拉奶奶回家，但也拉不回老人家。
孩子家长面子上过不去，当场意思意思揍了自家的孩子屁股几下，又说了几句赔罪的话。
李虎奶奶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不情不愿的李虎回家。
但，谁都不是傻子，你家孩子金贵，是个宝贝，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是捡来的。
家长气不过，私底下总得说点‘闲话’，“别跟李虎玩，他奶奶太烦人了。”
“我跟你说，你家孩子跟李虎那孩子玩得时候注意点，上次，我家孩子明明……”
闹得附近几栋楼的孩子都不乐意跟李虎玩。
苏珺和马薇薇就不一样，应该说她们的家人不一样。
李虎奶奶上过苏家的门。
顾明惠不在意那点面子，把苏永安扒拉过去，又指桑骂槐地说了一通。
“啊呦喂，不应该呀。
我家珺珺从来就不欺负弱小，尤其是像你家孙子这样‘姑娘般’的小孩……”
“李家奶奶，你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你家孙子都说了，我家闺女没欺负人。
你这是老年痴呆了？这可是病，得让李虎他爸带你去医院看看，可别哪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臊得李虎奶奶看到她就躲着走。
那天，顾明惠特别生气。
自家闺女哭着跑回来，说是被李虎奶奶骂了，但还是无缘无故被骂了。
她本来准备上门讨个说法，结果对方反而过来找麻烦，要不是担心老人家身体不好。
顾明惠能把对方直接气进医院。
而马薇薇她爸是个屠夫，一身腱子肉，性子急，不耐烦处理这种‘婆婆妈妈’的事。
对于自家闺女‘欺负’李虎这种小事并不上心，又不是自家闺女被人欺负了。
“李虎奶奶，你别说那些废话，我家薇薇别说没欺负你家孩子，就算是欺负了那又咋样？”
“你，你，你，你怎么不讲道理，我家李虎那么乖……”
李虎奶奶不依不饶，还想闹闹对方。
“李虎奶奶，你别在我家门口叽叽歪歪的，再废话，我就找李虎他爸比划比划！”
马薇薇他爸直接打断，说着就要往楼下李家走，手里还拿着一把杀猪刀。
他原本在厨房剔骨头，被李虎奶奶打门声喊出来的，着急，手里的杀猪刀都没放下来。
李虎奶奶连忙拦住，她儿子的大腿都没对方的小胳膊粗，别被人打死了。
更别说，对方手里还拿着‘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