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污口附近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甄炳那两个冒着绿光的窟窿眼死死盯着洛辰指尖那缕摇曳的、诱惑与危险并存的孽火幽光，秽气凝聚的身体因前两口的吸收而微微膨胀震颤，却又因最后一口的悬而不落而焦躁翻滚。
信息换火焰？
甄炳本能地想要拒绝，甚至想用强——这里可是他的主场！但眼前这个小子刚才那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以及那缕明显比之前更精纯恐怖的孽火，让他硬生生压下了这个念头。
这小子…好像比上次更不好惹了！而且，银行走狗最是记仇…
“妈的…算你狠…”甄炳嘟囔着骂了一句，秽气翻腾了几下，最终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城北…乱葬岗底下…有个老棺材板成的精，自称‘守墓老人’，抠门得要死，手里好像捏着几件陪葬的古董，有点邪门…西边野狐岭…有个黄皮子庙，香火早断了，但那窝黄皮子精骗…呃，赚信仰的本事一流，肯定有存货…还有…”
他压低声音（虽然没什么必要），又报了几个偏僻所在和那些混得不如意、藏着掖着点家底的精怪邪神名字，大多是一些银行正规渠道可能都尚未记录或懒得去收的“边缘客户”。
洛辰默默记下，心中快速评估着这些信息的价值。听起来确实像甄炳这种地头蛇才能知道的角落里的“资源”。
“…就…就这些了！”甄炳说完，眼巴巴地瞅着那最后一缕孽火，“快！第三口！”
洛辰判断信息大致可信，不再犹豫，指尖轻弹。
最后一缕，也是最精纯的一缕孽火，射入甄炳“口”中。
“嗷——！！！！”
这一次，甄炳发出的不再是舒爽的嚎叫，而是一声极其尖锐、夹杂着极致痛苦与某种升华感的嘶鸣！他整个秽气身体疯狂扭曲、膨胀、收缩，表面甚至浮现出短暂的、扭曲的暗紫色纹路，气息在痛苦中剧烈攀升，然后又缓缓回落，最终变得比之前更加凝实和…幽深了一些。仿佛这口孽火，对他而言是大补，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甄炳才缓过劲来，瘫在污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虽然它并不需要呼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用幽怨又满足的眼神瞥了洛辰一眼。
洛辰没再理会他，确认“账款”两清，转身便欲离开。
就在这时——
嗡…
怀中的银行徽记传来一阵不同于任务或警告的、温和却不容忽视的震动。一道淡金色的光幕自动在他意识中展开，伴随着庄重却依旧冰冷的合成音：
【检测到雇员洛辰（编号7348）积分余额持续高于300点阈值，且成功完成多次跨难度任务，与多位‘特殊客户’建立有效联系（暂定）。】 【恭喜您！已自动解锁银行【Level 2 核心权限】之——【神术库】浏览及租赁权限！】 【【神术库】简介：此处收录了由银行收购、解析、复制或创造的各类神术、秘法、异能模型。从微末伎俩到毁天灭地之神威，皆可租赁（部分高威力神术需更高权限及抵押）。】 【祝您浏览愉快，理性消费，及时还贷。】
来了！
洛辰心中一凛。这才是银行“潜力新星”奖励之外，真正的大头！积分积累和业务能力达到一定程度后，终于向他开放了更核心的力量库！
他立刻将意识沉入新解锁的【神术库】界面。
刹那间，仿佛有亿万光点在他“眼前”炸开，无数信息流如同星河般奔涌而过，又被高效地分类、筛选、呈现出来。
界面最上方是搜索和筛选栏，可以按属性（水火风雷土、光明黑暗、生命死亡、时空、灵魂…）、效果（攻击、防御、辅助、召唤、诅咒、治疗、探查…）、能级消耗、租赁价格等进行筛选。
下面则是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的神术列表：
【微末炎弹】：召唤一枚微弱火球攻击目标。租赁：1积分\/次。 【清洁术】：瞬间清洁周身污垢。租赁：0.5积分\/次。 【水下呼吸】：持续1时辰。租赁：2积分\/次。（他之前租的似乎是阉割版） 【初级治愈术】：治疗轻微物理创伤。租赁：5积分\/次。 【鬼语通】：暂时通晓大部分灵体语言。租赁：3积分\/时辰。 【阴影跳跃】：…（他已掌握精通级） 【恐惧术】：使单个目标陷入短暂恐惧。租赁：8积分\/次。 【金属锐化】：暂时提升金属物品锋利度。租赁：4积分\/次。 【小幸运术】：微弱提升接下来一小段时间的运气。租赁：15积分\/次（效果随机，银行不保证成功率）。
这还只是最基础、最便宜的一页！
洛辰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阅”。
【雷暴术】：召唤小范围雷暴攻击。租赁：50积分\/次。 【石肤术】：大幅提升物理防御力。租赁：40积分\/时辰。 【侦测谎言】：有一定几率识破谎言。租赁：30积分\/次。 【群体鼓舞】：小幅提升指定群体士气。租赁：60积分\/次。 【阴影束缚】：利用阴影禁锢目标。租赁：45积分\/次。 【灵魂刺痛】：直接攻击目标灵魂。租赁：70积分\/次（对强大目标效果减弱）。
价格开始飙升。
再往后…
【烈焰风暴】：召唤毁灭性烈焰风暴。租赁：500积分\/次（需提前申请，审核能量通道）。 【群体治疗术】：治疗范围内多个目标。租赁：400积分\/次。 【短距离传送】：无需信标，短距离随机传送。租赁：300积分\/次（存在极小偏差风险）。 【真言术·缚】：强制命令实力低于施术者的目标执行一个简单指令。租赁：600积分\/次（对心志坚定者可能失效）。 【召唤元素生物（小型）】：召唤一个小型元素生物协助作战（持续时间和强度视投入积分而定）。租赁：1000积分起步。
洛辰看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这些神术威力巨大，但租赁价格也极其恐怖，动辄数百上千积分，而且很多还有额外限制或失败风险。
他甚至看到了更离谱的，隐藏在更高权限后的模糊条目，只看得到名称和令人窒息的价格：
【神降术（残）】：…租赁：积分+\/次（需特殊抵押物，极度危险，不推荐）。 【律令·死亡】：…租赁：？？？积分（权限不足，无法查看）。 【时空奇点】：…租赁：？？？积分（权限不足，无法查看）。
这哪里是神术库？这分明是积分的无底洞！是银行收割员工的最大镰刀！
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谁还甘心去做那些微末任务赚取可怜的几十点积分？必然会想方设法去接取更高风险、更高回报的任务，甚至铤而走险，只为了能体验那种执掌强大力量的快感，或者偿还租赁这些力量所产生的巨额债务。
银行的阳谋，赤裸而有效。
洛辰迅速冷静下来。激动归激动，但他很清楚，以他目前四百多的积分，在这些动辄数百上千的神术面前，依然是个穷人。
他的目光变得挑剔而务实，开始在浩如烟海的神术中筛选那些性价比高、适用性强、能与他现有能力（【孽火】、【阴影穿梭】）形成互补的低消耗神术。
攻击方面，他有【孽火】，暂时不需要昂贵的攻击神术。 防御和治疗是短板，但初级的效果有限，高级的租不起。 辅助、探查、功能性的…值得关注。
很快，几个选项进入他的视野：
【灵视术】：小幅提升视觉，有一定几率看破低级幻术和能量流动。租赁：10积分\/时辰。 【追踪标记】：在目标身上留下一个微弱的精神或能量标记，便于在一定距离内追踪。租赁：15积分\/个（持续12时辰）。 【无声幻影】：制造一个维持数秒的简单静止幻影，吸引注意力。租赁：8积分\/次。 【基础附魔】：为一件普通物品临时附加极其微弱的元素或特性效果（如：武器更锋利、皮甲更坚韧）。租赁：20积分\/次（效果持续1时辰）。
这些神术威力不强，但用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奇效。
就在他仔细权衡之时，目光忽然被列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价格极其低廉的神术吸引：
【神术共鸣（被动）：】微弱提升对周围环境中神力、信仰之力及其他超自然能量波动的感知敏感度。无主动效果。租赁：1积分\/天。
每天1积分？这么便宜？还是被动效果？
洛辰心中一动。这个技能看似无用，但若能提升他对能量波动的感知，或许能更容易发现隐藏的“信标”、规避危险、甚至…更好地察觉那些“钉子户”们隐藏起来的“好东西”？
性价比似乎极高。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租赁【灵视术】，时限1时辰。” “租赁【追踪标记】，数量1。” “租赁【神术共鸣（被动）】，时限…先租7天。”
【积分-10。】 【积分-15。】 【积分-7。】 【当前积分余额：400.5。】 【神术已授权，祝您使用愉快。】
力量感再次细微提升，尤其是【神术共鸣】生效的瞬间，他感觉周围的世界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的微弱能量流动（污水秽气、残留孽火、远处城市的信仰杂波）变得更容易被捕捉。
虽然花费了32积分，但换来的是生存能力和侦查能力的进一步提升。
“老板…您这又弄到啥新花样了？”阿七好奇地凑过来，感觉洛辰的气息似乎又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洛辰没有回答，他感受着新解锁的【神术库】那深不见底的诱惑与陷阱，又看了看自己缩水不少的积分余额。
权限解锁，意味着更大的世界和更多的选择，也意味着…更深的束缚和更强烈的消费欲望。
银行的大门，又向他敞开了一丝，门后是通往力量顶峰的阶梯，也是债务的深渊。
他握了握拳，眼中光芒闪烁。
“走吧。是时候去‘拜访’一下甄炳介绍的那几位‘新客户’了。”
有了新权限，掌握了新神术，是时候将“联合追债策略”，应用到更广阔的“市场”中去了。
业绩，需要继续飙升。而积分，永远不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