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足以取信于我的理由。”张良沉吟道。
墨鸦神色不变，目光转向白凤。
“近日有个叫红瑜的女子被姬无夜纳入凤阁，白凤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墨鸦语气平静。
“红瑜？”张良略作思索，似乎忆起某些信息。
在他记忆中，红瑜应是侍候弄玉的紫兰轩侍女。原剧情中她被兀鹫误杀，如今却现身于姬无夜的凤阁之中。
“一个能被兀鹫轻易刺杀的人，武艺定然不高。以韩非的谋略，绝不会派她行刺姬无夜，更可能是安插在姬无夜身边的暗探。”
“没想到即便没有弄玉介入，白凤依然会对凤阁中的女子产生兴趣。”瞬息之间，张良已大致理清脉络。
“这个理由，尚可接受。”张良微微一笑，续道：“但我需要时间准备。三日后行动，可否？”
“可以。”墨鸦应答干脆，未再多言。
目送二人离去，张良陷入沉思。他基本相信墨鸦所言，但仍需防范未然，该做的调查不可或缺。
返回府邸后，张良寻至弄玉处。
“弄玉，之前在紫兰轩的侍女红瑜，她是不是和姬无夜有仇怨？”张良径直问道。
“是的，她原本是新郑外一个小村庄的人。有一次姬无夜领兵路过，不知为何对村子下手，全村人都被杀了，红瑜躲在村外水塘中一整夜才逃过一劫。后来她被路过的紫女姐姐收留。”弄玉轻叹一声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张良沉吟道。
“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弄玉好奇地问。
“没什么，最近太忙，没时间陪你。你修炼得怎么样了？”张良搂过弄玉，含笑问道。
“嗯。”弄玉略带羞涩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道：“已经突破筑基初期了。照现在的进度，大约半年就能达到筑基初期顶峰，可以尝试冲击筑基中期了。”
“不错，我家弄玉果然天赋过人。不过筑基期最重根基，宁可慢一些，也要把基础打牢，知道吗？”张良柔声道。
“嗯。”弄玉点点头，一脸幸福。
两人正在花前月下亲密相依，突然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公子，农家潜龙堂司徒万里前来拜访。”
张良微微皱眉，有些意外。他松开弄玉，看向一旁的张风：“他一个人来的？”
“是的，已经在客厅等候了。”张风回答。
“公子有事就快去忙吧。”弄 贴地说。
“好。”张良点点头，径直朝客厅走去。
上次拍卖会后，张良因关注青玉果的事，没能及时与司徒万里商谈合作。等几天后再去找他时，司徒万里已经离开韩国了。
“看来不只是我想和农家合作，他们也有意找我啊。”
丹药方面，与农家合作是最佳选择。天下没有哪个势力比农家更擅长搜集灵药，即便是国家在这方面也不及农家。
客厅里，司徒万里负手而立，身形沉稳，自有一番气度，却不显锋芒，带着几分商人的圆融。
“司徒堂主，别来无恙。”张良拱手一笑，态度客气。
农家在诸子百家中弟子最多，传承最久，势力最大。在现任侠魁田光的领导下，声势日益壮大。
司徒万里虽只是一堂堂主，但其地位和影响力，丝毫不逊于执掌大权的韩国相国张开地。
“张公子，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司徒万里也拱手回礼，对张良颇为敬重。
农家势力庞大，情报网遍布七国。司徒万里深知张良虽然年轻，但实力高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司徒堂主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何来怪罪之说。不过堂主执掌农家财务，事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张良开门见山地笑问。
“在下是个生意人，自然是为生意而来。”司徒万里也很直接，毫不掩饰来意。
“这样再好不过，我正有桩生意要与司徒堂主商议！”张良含笑说道，语气直截了当。
谈合作、论利益，往往先开口的一方处于劣势。司徒万里与张良都明白此次会面的目的，但张良的主动仍令司徒万里略感意外。
“张公子请讲。”司徒万里微微一笑，对张良更添几分好感。
“我想要翡翠虎的资料与行踪。”张良从容道来。
司徒万里稍怔，眉头微蹙。他此次前来本是为了张良曾拍卖过的血气丹，代表农家洽谈丹药生意。他原以为张良口中的生意亦与丹药有关，未料竟牵涉到寒国内部纷争。
表面上，农家并不介入各国之间的争斗。
“张公子，翡翠虎也是我潜龙堂的合作伙伴……”司徒万里面露难色。
“这我自然知晓。不过对生意人而言，万事万物皆有其价，不是么？”张良未等司徒万里说完，便出言打断。
司徒万里默然片刻。翡翠虎是他在寒国最重要的合作对象，张良打探翡翠虎的消息，绝非为做生意。夜幕与张家的对立，司徒万里岂会不知？
但张良所言不虚——在他眼中，一切确可标价，只看价格是否令他满意。
就目前而言，翡翠虎对司徒万里的重要性仍在张良之上。但张良的实力与潜力，不容司徒万里轻易拒绝，更何况他此行本为丹药而来。
“张公子，今日我是为上次拍卖的丹药而来。”司徒万里忽然转移话题。
张良心内一笑。司徒万里并未直接回绝，便意味着尚有转圜余地。只要让他意识到自己比翡翠虎更具价值，并开出足够价码即可。
“丹药好说。若有药材，血气丹我要炼多少便有多少。农家素来擅长搜集灵药，不如由农家负责收集药材，我来炼制，再交由司徒堂主销售，如何？”张良含笑提议。
司徒万里心中微震。听张良语气，便知他炼丹造诣绝非寻常，否则不会如此轻描淡写。
“不知张公子炼制血气丹，成功率几何？”司徒万里再次探问。
“五成左右。”张良毫不犹豫地回答。
“五成？张公子此言是否夸大？据我所知，道门炼丹大师成丹率不过三成，阴阳家最擅炼丹的云中子，也不过四成不到。”司徒万里眉头微皱，只觉张良言过其实。
他看重张良的丹药，主要因其年轻。纵是道家与阴阳家，能炼丹者也多为沉浸此道数十年的老一辈高手，如张良这般年轻的炼丹师，几乎闻所未闻。
“呵呵。”张良轻笑一声，随即目光一凝，一缕火苗自眼中跃出，火焰舞动，瞬息间于空中凝成一个古朴的“丹”字。
“炼丹之道，除了精通药理药性，关键更在于控火须精准细腻。我这控火之术，比寻常炼丹师操控炉火更为自如，成丹率自然高些。”
张良淡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展露本领。唯有如此，才能让司徒万里信服，也能借他的口，将炼丹之秘传扬出去。
张良始终记得荆轲的提醒——炼丹是道家与阴阳家的不传之秘，两家迟早会为此找上门来。
“张公子手段非凡，这等技艺前所未见，不知是如何练成的？”司徒万里似有感慨地问道。
“或许是天生的吧，我这双眼睛与常人不一样。”张良含笑回答，语气随意，心中却对司徒万里生出几分警觉。
打探他人隐秘本是江湖大忌，司徒万里这等 湖岂会不知？他既开口，必是对张良的炼丹术有所图谋。
不过张良并不担心。农家势力虽广，内部关系却错综复杂。侠魁田光为人磊落，应不会为了一门炼丹术做出违背侠义之事。司徒万里的试探，多半出于私心，无关农家大局。
既是私心，张良便无惧。一个司徒万里，他尚能应对，况且对方未必真敢动手。
“不知张公子打算如何合作？血气丹需要哪些药材？”司徒万里暂且放下杂念，见识过张良的离火金瞳后，他明白这种本事不是轻易能学到的。
张良抬手示意，张风立刻上前，奉上一卷帛书。
“司徒堂主，帛书上记载了三种丹药所需药材，除了血气丹，还有聚灵丹与疗伤丹。聚灵丹可助内功修行，疗伤丹对伤势有奇效。这三种丹药，我皆能炼制。”张良从容解释。
司徒万里接过帛书细看，药材种类与用量都写得清清楚楚。但他也明白，光有比例而无炼制手法，终究无用。
“这些药材农家都能大量供应，只是不知炼成之后，利益如何分配？”司徒万里收好帛书，平静问道。
“司徒堂主意下如何？”张良含笑反问。
“五五分成可否？”司徒万里试探道。
“若是对半分成，我随便寻个渠道便可，何必劳烦司徒堂主？”张良依旧面带微笑，神情温雅，却忽然面色一正，语气坚决：“七三分成，这是我的底线。”
“张公子……”
司徒万里还想再说，却被张良直接打断。
“我说了，这是底线。若司徒堂主不同意，便不必再谈。我所需非是金银，而是药材，是农家搜集灵药的能力，这才让出三成利益。若堂主不愿，我可与神农堂或烈山堂合作。这般送上门的好处，想必无人会拒绝。”
“也罢，既然张公子如此说了，我也不为这点小利伤了和气。我这就派人去准备药材。”司徒万里朗声笑道。
“且慢，司徒堂主是不是忘了什么？”张良沉声说道，“司徒堂主，我诚意合作，你总该表示一点诚意吧？”
说话间，张良身上涌出如山如海的威压，正是开山式的气韵，也展露出他浑厚惊人的真元。
“果然是少年宗师，这等天资，恐怕我农家年轻一代无人能及。胜七在他这个年纪，也稍逊一筹。”司徒万里心头一震，眼底闪过精光。
“翡翠虎的消息，确实不便透露。不过明晚我在潜龙堂与他有一笔交易要谈。若张公子有意与他做生意，届时可前来一叙。”司徒万里含笑说道。
“那就多谢司徒堂主了。我确实有一笔生意，想与翡翠虎谈谈。”
张良并未点破。翡翠虎明晚是否真有交易，他并不清楚，但能确定在潜龙堂附近可以找到他。至于司徒万里那套遮掩的说辞，姑且听听罢了。
“那在下告辞。”司徒万里一拱手。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