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御花园里，薄雪刚化，空气里飘着储水池中薄荷叶的清香。小莲正拿着抹布擦拭方砖，阳光透过竹篱笆洒在砖面上，映出她轻快的身影；不远处，小顺子蹲在陶管旁，检查炭火的余温，嘴里哼着宫里新传的小调 —— 自从厕所解决冬季结冰问题，这里就成了宫里最热闹的 “便民点”，宫女太监路过时，总会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连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都特意来夸 “这厕所比宫里的恭桶还舒心”。
“小莲姐，你们这厕所真是越来越好了！” 淑妃身边的宫女翠儿提着食盒路过，忍不住停下脚步，“我们淑妃娘娘说，要是咱们长春宫也能建一个就好了，现在宫里的宫女太监，还是得躲在假山后面，上次下雨，还有个小太监摔了一跤，差点崴了脚。”
小莲笑着擦了擦汗：“你们可以跟淑妃娘娘说啊，陛下最体恤咱们了，之前建这厕所时，就说以后要让宫里每个地方都有呢。”
这话刚落，就见淑妃带着贤妃、容妃几位嫔妃，沿着宫道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捧着帕子的宫女，显然是特意来找林风的。淑妃老远就看到厕所的竹篱笆，笑着对身边的贤妃说：“你看，这就是御花园的厕所，外面看着像个小亭子，一点都不碍眼，比咱们想的好多了。”
此时林风正在御花园的暖阁里，和张敬之讨论绩效制推广到禁军的细节。小李子匆匆跑进来：“陛下，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她们来了，说是有要事想跟您说。”
林风放下手里的册子，心里已有数：“让她们进来吧，想必是为厕所的事来的。”
果然，嫔妃们走进暖阁，淑妃率先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陛下，臣妾今日来，是想替长春宫的宫女太监求个情 —— 自从看到御花园的厕所又干净又方便，臣妾宫里的人都羡慕得很，现在天冷，她们躲在角落解决，不仅容易着凉，还总把衣服弄脏，臣妾想着，能不能也给长春宫建一个？臣妾愿意出一部分银子，绝不让国库多花钱。”
贤妃也赶紧附和：“陛下，臣妾的咸福宫也是一样！上次有个宫女因为躲在树下方便，被风吹得染了风寒，至今还没好利索。御花园的厕所连冬天结冰的问题都解决了，要是各宫都能有一个，咱们宫里的卫生肯定能好很多，宫女太监也少生病，岂不是两全其美？”
容妃更是笑着补充：“陛下，臣妾还听说，这厕所建起来后，太医院的医药费都省了不少，可见是件划算的事。臣妾宫里的工匠也说，要是陛下同意，他们愿意跟着御花园的工匠学，帮忙建，能省不少功夫呢！”
林风看着嫔妃们恳切的眼神，心里满是欣慰 —— 之前推行政绩制、建厕所时，还担心嫔妃们会有抵触，没想到现在她们主动来请求，足见改革确实解决了实际问题。他笑着点头：“各位娘娘有心了，建厕所本就是为了让宫里人方便，既然各宫有需求，朕自然同意。不过不用各位娘娘出钱，国库虽不富裕，但这点开支还是有的。”
他顿了顿，拿出一张宫廷地图，在上面圈出几个点：“朕计划分三批建设 —— 第一批先给长春宫、咸福宫、储秀宫这几处嫔妃宫殿建，毕竟娘娘们身边宫女多，需求急；第二批给尚书房、翰林院这些大臣办公的地方建，方便大臣们上朝间隙使用；第三批再给禁军营房、浣衣局这些下人集中的地方建，争取三个月内，让宫里每个区域都有厕所。”
嫔妃们听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淑妃激动地说：“陛下真是太懂我们了！臣妾回去就跟宫里人说，让她们好好配合工匠，绝不让施工出问题！” 贤妃也跟着说：“臣妾宫里的储水池，还可以用后院的井水，不用麻烦宫里调水，能省不少事呢！”
消息传得飞快，没一会儿，大臣们也纷纷来找林风 —— 张敬之代表吏部请求在尚书房附近建厕所，说 “大臣们早朝后想方便，跑御花园太远，耽误处理奏折”；户部李大人则主动提出 “愿意从户部拨银子，支持厕所建设，不用陛下操心国库开支”；连之前总跟着王嵩反对的周尚书，都小声说 “要是御史台也能建一个，就再好不过了”。
林风一一应下，安排王师傅带着工匠去各宫勘察选址 —— 二柱因为之前参与过御花园厕所的建设，成了工匠队的 “技术骨干”，每天带着人测量尺寸、规划陶管路线，还不忘跟各宫的宫女太监说 “建完后要好好维护，按御花园的清洁制度来，才能长久干净”。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回廊后的王嵩看在眼里。他原本想等林风拒绝嫔妃的请求，再趁机发难，说 “陛下偏袒后宫，不顾国库”，可没想到林风不仅答应了，还规划得井井有条，连大臣们都主动支持，他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里的朝珠被攥得咯咯响。
周尚书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小声说：“太傅，现在大家都支持建厕所，咱们要是再反对，怕是会惹来非议，不如…… 不如先忍忍，等以后找其他机会再说？”
“忍？” 王嵩冷笑一声，眼神阴狠，“林风这小子，一步步用这些‘小事’拉拢人心，现在嫔妃支持，大臣附和，再等下去，宫里就没人记得‘祖制’了！不过现在确实不能再提反对厕所的事，免得被人说‘太傅不近人情’。”
他顿了顿，转身往尚书房走：“你跟我来，咱们想想别的办法 —— 林风不是想推广绩效制到禁军吗？咱们就从这下手，说‘禁军是保家卫国的，岂能靠小红花激励，有失军威’，总能找到他的错处！另外，你再去催催刘大户的家仆，让山贼赶紧把火药准备好，宗室宴越来越近，咱们没时间再等了！”
周尚书赶紧点头，快步跟上王嵩的脚步，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 之前反对厕所失败，现在又要反对绩效制，他总觉得，这次恐怕也很难如愿。
此时的御花园厕所旁，小莲正带着长春宫的宫女参观清洁流程，教她们 “怎么撒草木灰除味，怎么检查陶管是否通畅”；小顺子则跟工匠们一起，搬运烧制好的专用方砖，脸上满是自豪：“咱们这厕所要建到各宫去了，以后宫里再也没人躲在角落方便了！”
林风站在暖阁的窗边，看着外面忙碌的景象，心里满是成就感。小李子捧着新拟的 “厕所推广计划表” 走进来，笑着说：“陛下，各宫的选址都定好了，第一批三个宫殿的材料明天就能运到，工匠们说，下个月月初就能完工。大臣们也都说，等尚书房的厕所建好了，要给陛下送块‘利民惠民’的匾额呢！”
“匾额就不用了。” 林风接过计划表，翻了几页，“只要各宫的厕所能建好，宫女太监们能用上干净方便的地方，比什么都强。对了，苏将军那边有消息吗？山贼的地道有没有新动静？”
提到山贼，小李子的笑容淡了几分：“苏将军派人来报，说山贼的地道好像又往宴会厅方向挖近了些，而且他们发现，有几个陌生的杂役在工匠队附近徘徊，像是在打听施工进度，苏将军已经派人盯着了，让陛下放心。”
林风点点头，心里却没完全放松 —— 王嵩虽然暂时没再反对厕所，可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把矛头转向绩效制，还在催促山贼动手，宗室宴的危机依然迫在眉睫。他看着计划表上 “第一批厕所完工时间：宗室宴前五日”，心里默默盘算：一定要在宗室宴前，不仅让第一批厕所顺利完工，还要彻底查清山贼的地道位置，粉碎王嵩的阴谋。
而此时的京郊破庙里，山贼头目正拿着王嵩送来的 “宴会厅内部图”，对着手下比划：“你们看，这是宴会厅的柱子，咱们从地道炸开后，先控制住这些柱子附近的宗室长辈，只要抓住他们，林风就不敢轻举妄动！王太傅说了，只要成功，咱们每个人都能当小官，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手下们齐声应和，手里的铁锹挥舞得更起劲，地道里的泥土不断被运出来，离宴会厅越来越近 —— 一场关乎厕所推广的民生工程还在推进，一场关乎皇位安危的终极较量，也在悄然加速。
林风握紧手里的计划表，眼神坚定：无论王嵩和山贼怎么阻挠，他都要让公共厕所铺满皇宫的每个角落，让绩效制惠及更多人，让这些 “民生小事” 汇聚成改革的力量，在宗室宴上，彻底粉碎所有阴谋，守护好宫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