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管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铁锈味，混着从森林带回来的草木清香。曹丕刚用木板钉好漏雨的缺口，木板边缘的毛刺刮过掌心，留下细微的痒意。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精灵球开启声，红光接连闪过，在斑驳的铁皮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八个形态各异的精灵身影渐渐清晰——皮卡丘的黄色皮毛在微光中发亮，像块被阳光吻过的金子；大岩蛇的鳞片反射着金属光泽，每片都像精心打磨过的盾牌；小磁怪悬浮在空中，磁铁两端吸附的细小铁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都出来活动活动吧。”曹丕按下腰间的精灵球，独角虫顺着他的手腕爬到肩头，触角扫过耳垂时带来轻微的痒意。他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淡蓝色的系统面板立刻在眼前展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滚动着：
【皮卡丘：等级2，技能：电击（熟练度35%）、摇尾巴（熟练度60%），种族值总和320（速度90\/特攻80\/特防80\/攻击50\/防御30）】
【凯西：等级2，技能：瞬间移动（熟练度50%）、念力（熟练度20%），种族值总和300（特攻90\/特防80\/速度90\/攻击20\/防御20）】
【鲤鱼王：等级1，技能：水溅跃（熟练度70%），种族值总和200（攻击80\/防御80\/速度80\/特攻20\/特防20）】
【大岩蛇：等级2，技能：落石（熟练度40%）、岩石封锁（熟练度25%），种族值总和400（防御160\/攻击80\/速度70\/特防30\/特攻60）】
【可拉可拉：等级2，技能：骨棒乱打（熟练度30%）、嚎叫（熟练度50%），种族值总和300（攻击80\/防御50\/速度70\/特攻30\/特防70）】
【喵喵：等级2，技能：抓（熟练度45%）、叫声（熟练度65%），种族值总和300（速度90\/攻击80\/防御70\/特攻40\/特防20）】
【小磁怪：等级1，技能：电击（熟练度20%）、超音波（熟练度10%），种族值总和300（特攻90\/特防70\/防御80\/攻击40\/速度20）】
【小拉达：等级2，技能：撞击（熟练度55%）、电光一闪（熟练度40%），种族值总和410（攻击90\/速度90\/防御80\/特攻70\/特防80）】
每个数据末尾的红色向下箭头都格外刺眼，像一道道刺向潜力的枷锁。曹丕指尖在虚拟面板上轻轻敲击，将各项数值记在心里——皮卡丘的速度优势明显但防御堪忧，凯西的特攻惊人却脆弱得像片薄冰，大岩蛇的防御堪称铜墙铁壁却行动迟缓。转身时，他脸上已带上温和的笑意：“大家先跟精灵们熟悉熟悉，试试它们的本事。皮卡丘的电击威力不错，凯西的瞬间移动很灵活，都好好练练。”
夏侯正蹲在临时挖的水坑边，坑底铺着捡来的塑料布，盛着半坑浑浊的雨水。他看着鲤鱼王在里面扑腾，红色的鱼精灵甩动尾鳍，溅得他满脸泥水，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却依旧乐此不疲：“我就不信练不会水溅跃！”他从帆布包掏出能量方块，包装纸被水泡得发皱，掰碎了撒进水里，“多吃点才有力气跳。”鲤鱼王抢食时，背鳍不小心拍到水面，竟溅起半米高的水花，有几滴甚至落在了夏侯的睫毛上，他顿时欢呼起来：“快看！它进步了！”
曹丕看着面板上【鲤鱼王：水溅跃熟练度+5%】的提示，嘴角微微上扬。这只鲤鱼王的攻击种族值确实高于同类，达到80点，假以时日或许真能创造从咸鱼到蛟龙的奇迹。他注意到夏侯的手腕上沾着水草，显然为了给鲤鱼王找更干净的水源费了不少功夫，裤脚还滴着水，在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岩石区传来“咚咚”的撞击声，像沉闷的鼓点在管道里回荡。许褚正指挥大岩蛇撞击废弃的铁桶，灰黑色的身躯盘旋着，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轻微震动，铁皮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再用点力！”许褚拍着大岩蛇的脖颈，掌心的老茧蹭过冰凉的鳞片，留下淡淡的白痕。大岩蛇似乎听懂了，黄色的瞳孔收缩成细线，猛地发力将铁桶撞得变形，边缘翘起来的铁皮闪着寒光，鳞片在撞击中微微发亮，像是镀上了层银霜。
“老大你看！”许褚兴奋地招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自豪。曹丕走过去时，恰好看到面板上跳出【大岩蛇：岩石封锁熟练度+8%】的字样，防御数值旁还闪过一道微光——看来反复撞击让它的鳞片变得更坚硬了。他伸手触摸大岩蛇的鳞片，冰凉的触感中带着细微的纹路，比上午刚收服时确实光滑了许多，指尖划过的地方，鳞片竟泛起一层转瞬即逝的莹润光泽。
角落里，典韦正用手指戳可拉可拉的头骨，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瓷器。小家伙抱着骨头棒蹲在木箱上，起初还警惕地龇牙，露出细小的牙齿，被戳了几下后突然张口咬住典韦的指尖，却没用力，只是用牙床轻轻磨了磨，像只撒娇的小猫。“还挺记仇。”典韦低笑起来，声音在管道里显得格外沉闷，他从怀里掏出块烤干的浆果，果皮皱巴巴的却散发着甜香，那是昨天特意为可拉可拉留的。可拉可拉立刻松开嘴，眼睛盯着浆果发亮，抱着骨头棒的爪子悄悄松开了些，尾巴尖在木箱上轻轻扫出细碎的声响。
当可拉可拉啃食浆果时，曹丕注意到面板上【可拉可拉：亲密度+3】的提示。这只精灵自从被收服后就很少发出声音，此刻喉咙里却溢出细微的呜咽，像是在表达感激。典韦悄悄将它落在森林里的骨头棒放在旁边，那根磨得光滑的骨头棒上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可拉可拉的尾巴尖轻轻晃动了一下，用爪子把骨头棒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然后抱着浆果小口啃起来，粉色的舌头偶尔舔过嘴角，模样乖巧得让人意外。
荀彧的喵喵站在铁皮箱上表演杂技，用后腿站立抛着小石子，尾巴卷成心形保持平衡，黄色的皮毛在光线下泛着光泽。满宠的小磁怪悬浮在旁边，蓝色的身体随着石子的起落轻轻晃动，磁铁两端的铁屑簌簌掉落，在箱面上堆成小小的金字塔。“它好像想学这个。”满宠小声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他伸手想去碰小磁怪的磁铁，却被微弱的电流麻得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酥麻的触感，像被细小的针轻轻扎了一下。
“慢慢来。”荀彧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光，“先让它们熟悉彼此的气息。”话音刚落，喵喵突然没接住石子，小磁怪立刻用磁铁吸住下坠的石子，像举着奖杯似的递到喵喵面前，引来后者“喵”的一声欢呼，用爪子拍了拍小磁怪的脑袋，还特意用尾巴卷了颗更大的石子回赠给它。
曹植正教皮卡丘用尾巴卷苹果，圆滚滚的果实在毛茸茸的尾巴上打转，像个红色的小灯笼。曹彰举着糖果逗凯西，淡紫色的精灵突然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圈蓝色的光晕，下一秒出现在他肩头，用念力掀开糖纸，动作比上午熟练了数倍。“凯西的瞬间移动好快！”曹彰举着糖果欢呼，糖果纸在光线下闪着彩色的光。皮卡丘被这突如其来的瞬移吓了一跳，尾巴一松，苹果“咚”地砸在地上，吓得它炸起了绒毛，像团膨胀的蒲公英，耳朵尖还微微泛红。
“别急，我们再来。”曹植捡起苹果，重新放在皮卡丘面前，苹果表面沾着的泥土蹭到了他的袖口。小家伙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发出“皮卡”的轻叫，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尾巴再次卷向苹果时，动作明显比刚才更小心了。曹丕看着面板上【皮卡丘：摇尾巴熟练度+4%】的字样，突然发现这只精灵的速度数值比图鉴记载的要高出5点——或许是天生的潜力，像埋在沙里的金子等待发掘，只是此刻还蒙着层薄尘。
曹洪的拉达在管道里窜来窜去，嘴里叼着块能量方块，灰色的身影在阴影里穿梭，时不时停下来对着曹洪龇牙，粉红色的门牙咬得方块“咯吱”作响。“有种别跑！”曹洪假意去追，拉达立刻像道灰色闪电般蹿进堆放杂物的角落，却在转角处被荀彧的喵喵伸出的尾巴绊倒，能量方块掉在地上。“抓到你了！”曹洪扑过去时，拉达突然使出电光一闪，从他腋下溜走，还不忘用尾巴扫了扫他的后脑勺，像在嘲笑他的笨拙，然后得意地站在高处，用前爪拍着胸脯，发出“吱吱”的挑衅声。
曹丕靠在管道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铁皮，发出规律的轻响。管道外传来几声鸟叫，惊得壁缝里的蜘蛛慌忙逃窜，拖着细丝消失在阴影里。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淡蓝色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检测到团队精灵平均等级≤2，解锁特殊道具：资质果（初级）】。
他心中一动，点开道具栏——【资质果（初级）：可提升精灵种族值10点（可自由分配），售价500铜币\/颗，限购8颗】。种族值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注解：【决定精灵成长上限的核心数据，种族值越高，升级后各项能力提升越显着】。这行字像道闪电劈开了迷雾，让曹丕瞬间明白了提升实力的关键，就像给贫瘠的土地施上了第一捧肥料，未来的收获在此刻埋下伏笔。
“大家过来一下。”曹丕招手示意，等众人围拢后，他从怀里掏出颗橙黄色的果实，表面布满星形纹路，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像熟透的杏子却又带着草木的清新，果皮上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我今天在森林里听猎人说，这种果子叫资质果，能让精灵变得更强，提升它们的潜力。”
“真的？”夏侯的眼睛立刻亮了，像点燃了两盏油灯，鲤鱼王似乎也听懂了，在水坑里用力蹦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颗果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曹丕掂量着果实，果皮的触感光滑而温热，像块暖玉：“不过这果子不便宜，要500铜币一颗。我们现在的钱……”他故意顿住，看着众人的反应。铁皮箱里的钱币早上清点过，只有417铜币，连一颗果子都买不起，铜板碰撞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微弱，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我们去摆摊赚钱！”荀彧立刻接口，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贫民窟里有很多受伤的野生精灵，肯定需要伤药和能量方块。我们可以用价格优势打开市场，进价3铜币的能量方块卖5铜币，既能盈利又比黑市便宜一半。”
许褚把大岩蛇收回球里，铁皮箱空出的地方顿时显得宽敞了不少：“我可以让大岩蛇帮人搬石头，上次在贫民窟看到有人收大块的石料，说要盖房子。一块石头能挣10铜币呢，以大岩蛇的力气，一天搬个三四十块不成问题。”
接下来的三天，火箭队的小摊在贫民窟入口摆了起来。夏侯把鲤鱼王放进一个大木盆里，盆底铺着彩色的石子，表演“水上跳高”吸引观众——每当鲤鱼王跃出水面半米高，周围就响起孩子们的欢呼，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甚至把自己的糖果扔进盆里，吓得鲤鱼王钻进水底半天不敢出来，直到小女孩被妈妈拉走才敢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用嘴衔起糖果，甩了甩尾巴，像是在表达感谢。
曹植的皮卡丘则用微弱的电击点亮旧灯泡，淡黄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巷口显得格外温暖。有个瞎眼的老婆婆摸索着走过来，让皮卡丘帮她“看看”回家的路，小家伙用尾巴轻轻勾住老婆婆的拐杖，把她引向正确的方向，没收一分钱。老婆婆临走时摸着皮卡丘的头说：“这小家伙的毛比我家猫还软，心眼也好，不像那些火箭队的坏人。”曹植听到这话，悄悄把脸转到一边，耳根微微发烫。
典韦的可拉可拉挥舞骨头棒砸碎坚果，精准的力道引得不少人啧啧称奇。有个小孩哭闹着要吃坚果，可拉可拉竟主动递过去一颗砸好的果仁，看得典韦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可拉可拉的头骨，动作温柔得不像他。那小孩的妈妈非要塞给典韦5铜币，推辞不过，他便换了份能量方块递过去，说：“给孩子的精灵吃吧，补力气。”
满宠背着药箱给受伤的精灵涂药，小磁怪用微弱的电流帮忙消毒，电流经过伤口时只会带来轻微的麻痒，像只小蚂蚁爬过皮肤。有只翅膀受伤的波波被主人抱来，小磁怪用磁铁小心翼翼地托着它的翅膀，生怕弄疼了它，满宠趁机涂上药膏，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珍宝。波波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还轻轻啄了啄小磁怪的磁铁，引得周围人一阵轻笑。
曹洪和拉达表演“闪电追逐”，灰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总能在最后一刻叼回曹洪抛出的能量方块。有个瘦高的青年不服气，打赌说自己能比拉达跑得快，结果被拉达用尾巴扫了脚踝，摔了个四脚朝天，引得围观者哈哈大笑。他爬起来后非但不生气，反而拍着曹洪的肩膀说：“你这拉达真厉害，我服了！”最后心甘情愿地付了20铜币当“观赏费”，还买了份能量方块给拉达当奖励。
荀彧负责收钱记账，他带来的木板上用炭笔写着“能量方块5铜币\/份，伤药10铜币\/瓶”，字迹工整得像印刷的一样。喵喵则用尾巴卷着零钱放进铁盒，发出叮当的脆响，偶尔还会对着付钱的人眨眼睛，逗得大家直乐，有位大婶还特意多给了2铜币，说是给喵喵的“小费”。
第三天傍晚收摊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余晖透过管道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曹洪把铁盒里的钱币倒在地上，铜币滚落的声音像串急促的鼓点，在暮色中格外清晰。“一共4200铜币！”他数到最后一枚时，声音都在发颤，手心被铜币硌出了红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满满的喜悦，像揣了只小兔子在怀里怦怦直跳。
曹丕借口去解手，躲到废弃的油罐后面。油罐上的铁锈蹭到衣服上，留下褐色的印记，像朵难看的花。系统面板上，【团队资金：4217铜币】的数字旁，资质果的图标正在闪烁，像暗夜里的星光。他深吸一口气，连续点击八次“购买”，掌心瞬间多了八颗温热的果实，果香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飞了油罐顶上栖息的几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