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墙壁上烛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它的眼睛开始充血,居然有人闯进了自己的巢穴,似乎还在挑衅它!
身为一个诡异,它不可能被视为食物的人类挑衅!
蜥蜴人以极快的速度在屋内穿行着,但是它始终没有发现那个入侵者的痕迹,这让它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有人类能在它的地盘上活动自如。
难道....是其他诡异?蜥蜴人有些惊疑。
突然传来的声响让它一愣,猛然转头,看见了通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那扇门拍在墙壁上,发出了闷响。
它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来到地下室门口,探着头朝里面看去。
地下室里黑洞洞的,那段向下的楼梯似乎在吸引着它,让它下去。
蜥蜴人作为一个诡异,此时却没由来的觉得有些恐慌。
“你是谁?”它开口了,发出的声音很难听。
没有人回答它。
感觉受到了轻视的蜥蜴人猛然冲进地下室,甚至做出了战斗姿态。
但是在阴冷的地下室徘徊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有。
反而是地下室的门口传来了咳嗽声。
它飞快的冲上楼梯,左右环顾。
“我难道生病了吗?”蜥蜴人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接下来它再次巡视了自己的巢穴,整个屋子异常的安静,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它有些忐忑的回到了自己经常待着的屋子里。
可是刚刚趴下,屋子的上方却传来了清晰的敲击声。
蜥蜴人这次没有愤怒,而是有些受到惊吓一般的缩起了脖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巢穴?
这次它的动作很慢,一步一步的上了楼梯,打开了楼上房间的门,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的屋子,也不是特别空,这里还堆积着一些白骨。
它出神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房门在它身后缓缓关闭,吓得它整个身子抖了一下。
蜥蜴人有些神经质的大吼起来。
“你是谁?究竟是谁?你出来!”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而是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但是它已经没有想要去看的想法了。
脚步声很快也消失,紧跟着传来的是它平日捕猎人类使用的通道里传出若有若无的敲击声。
每一声都响敲打在它敏感的神经上。
身为一个诡异,它觉得自己现在无比弱小,那种本不该存在的恐惧感逐渐涌上心头。
“谁...”
“不,我一定是因为饥饿出现幻觉了。”它开始强行安慰自己,不可能有人能在它的地盘上这么耍它,不可能。
但是当它步伐沉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见了那张原主人放在角落的摇椅缓慢摇动着,顿时它的瞳孔放大,猛然窜了过去,一把按住摇椅:“你终于....”
它愣住了,摇椅上躺着一个高级诡异,此时那个诡异满脸怜悯的看着它。
它猛然弹开,居然有同类入侵了自己的地盘!但是片刻后它又摇了摇头,不对,刚才那个气息不是眼前的诡异。
“你是谁...”
棺娘子叹了口气:“重要的不是我是谁...”
蜥蜴人的瞳孔突然放大,两只眼睛瞥向后方,它身后有一个人类的影子,那个人朝它伸出了手。
换在平日,它只觉得这些人类是找死,但是此刻,它的心中满是恐惧,天知道身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它缓缓扭头,跟一张面带笑容的脸逐渐对视。
棺娘子捂住了眼睛,但是手指依然打开,别说,看方知意收拾其他同类的话,她还莫名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蜥蜴人被方知意扒了皮,棺娘子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这是她曾经还是人类时养成的习惯。
“走吧,下一个地方。”
“好的老大。”棺娘子乖巧起身。
岭南村的村口,一棵没有树叶的树阴森的矗立在村口,村里仅剩的村民听着那棵树发出的婴儿啼哭声,纷纷面露恐惧。
千子树又来了,但是他们没有办法,这里距离城市太远,即便想要通知守护者也做不到。
千子树晃动着枝条,婴孩的啼哭声向四面八方传去。
而那些恐惧的情绪像是养分一般滋养着它的躯体。
只是下一刻,千子树顿了顿,疑惑的看向坐在它树枝上的身影。
月光下,一个惨白的脸转向它:“晚上好?”
千子树有些茫然,这个人不怕自己吗?
这一夜,整个岭南村的村民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当听见守夜人说起昨晚他看见的情景,每个人都满脸不信。
“真的!那个人提着刀把那怪树给削秃了!我发誓!”
“张老二,你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
“不信你们去看!”守夜人指着一个方向。
村民们有些犹豫的聚到那个地方,但是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都别吵了,赶紧准备吧,晚上那个东西还要来的。”村长最终下令道,但是准备无非也就是多准备一些吃喝,趁着白天再干一些活。
张老二犹豫着看向那块平整的土地,自己没理由看错啊...
一旁的老头冲他说道:“别想了,那个玩意怎么可能会死,它就指着折磨我们活着了,都是冤孽啊...”他叹息着走远,“都该死啊,都该死....”
以前那棵树出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那是棵神树,因为树出现以后,就没有其他诡异来过了,直到每天夜晚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所有村民都做了同样可怕的梦,他们才知道,那哪是什么神树,那也是一个诡异。
不断有人发疯自杀,他们知道,逃不了了。
岭南村在很久以前有一个残忍的风俗,如果有哪家人接连有男孩夭折,就需要找到一个新诞的女婴,把女婴包裹起来挂在树上,仍由那些恶鸟啄食,九天之后再将残骸埋入树根,那么夭折男孩的人家很快就能诞下男婴。
只是那些始作俑者都已经死了,他们的后人也疯的疯死的死,这棵树却依然每晚出现在这里,仿佛为了清算他们的罪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