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
金有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曾小凡的鼻子：
“我这是对村里负责，对你负责！手续不全，不予批准！你回去吧！”
曾小凡知道，这金有财是故意刁难。
原因无外乎几点：一是他之前教训过金有财，当初金有财想逼迫娴姐嫁个他的傻儿子，他好替儿洞房，结果被自己搅和了，加上后面几次被自己打脸，肯定早就对自己怀恨在心了。
二是见他突然“发达”，心里不平衡，想趁机拿捏一下，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
曾小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气，没有再多说，拿起材料转身就走。
跟这种人多费口舌无用，得找能管事的。
然而，当他找到镇综治办主任廖国栋时，遇到了更大的阻力。
廖国栋四十多岁年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比金有财斯文些，但眼神里的算计和倨傲更盛。
他是镇上有名的“官油子”，和县里某些领导还能搭上话。
但毕竟上次在初中同学会上，自己也狠狠打过他的脸，虽然他知道自己认识镇长，但镇长不在，他便想给自己使绊子。
听曾小凡说明来意，廖国栋扶了扶眼镜，皮笑肉不笑地说：
“小曾同志啊，你的情况，金村长已经跟我汇报过了。你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啊。”
廖国栋拿起一份文件，煞有介事地念道：
“根据最新文件精神，要严格控制农村宅基地审批，特别是这种非农户口回村建房，或者原有住宅扩建、翻建超过一定标准的，要从严掌握。”
“你这别墅，明显超标了嘛！”
“廖主任，我的户口就在桃花村，是农业户口。”
“建房面积也是在政策允许的上限内，并没有超标。”
曾小凡冷静地反驳，并拿出了相关政策的复印件。
廖国栋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放下文件，换了个角度：
“就算面积没问题，其他方面呢？”
“消防安全、邻里关系、环境保护……”
“这些都需要综合考虑。”
“我听说，你和村里邻居关系处得不太好啊？”
“金村长反映，你平时就比较……特立独行？”
这时，办公室外已经围了一些来看热闹的村民和镇政府的工作人员。
大家对于曾小凡这个最近在镇上和村里都颇有些“名声”的年轻人要建别墅的事情，都很关注。
听到廖国栋的话，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看吧，我就说没那么容易，金扒皮和廖滑头肯定得卡他。”
“小凡这孩子，是不是得罪人了？”
“带着几个那么漂亮的姑娘，是挺扎眼的……”
“我看就是金有财想捞好处没捞着，故意使绊子。”
曾小凡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冷笑更甚。
他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不把这两人嚣张气焰打下去，以后在村里更是举步维艰。
曾小凡本来不想太高调，但别人欺负到头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廖主任，”
曾小凡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确保外面的人也能听清：
“你说我特立独行，关系处得不好？”
“请问具体是指什么？是我阻止了村里二流子偷鸡摸狗”
“还是我教训了想调戏妇女的混混？”
“如果是这些，那我承认，我确实是‘特立独行’了点儿。”
“至于邻里关系，你可以去问问我的左邻右舍，我曾小凡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
外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显然曾小凡说的都是事实。金有财和廖国栋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金有财挤进办公室，指着曾小凡骂道：
“曾小凡，我告诉你，你这房子，我说不能建就不能建！在桃花村，还轮不到你嚣张！”
“哦？”曾小凡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那种让金有财和廖国栋心里发毛的表情，
“金村长，你好大的官威啊。就是不知道，你这官威，能不能大得过国家的法律法规？”
曾小凡不再理会气急败坏的金有财，转向廖国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又拿出了一份文件，慢条斯理地打开。
“廖主任，你刚才提到的最新文件精神，是不是指县里上半年发的《关于规范和促进农村宅基地管理，助力乡村振兴的若干意见》？”
曾小凡将文件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条款：
“这上面明明写着，‘鼓励符合条件的农村居民进行住房条件改善，对符合规划、设计规范的自建住房，应予以支持，简化审批流程’。
“请问，我的申请，哪一条不符合规定了？”
廖国栋一愣，没想到曾小凡连县里这么具体的文件都找到了，而且还精准地抓住了里面的鼓励性条款。
他支吾着：“这个……这个文件是要结合实际情况理解的……”
“实际情况就是，”曾小凡打断他，声音铿锵有力，“我的申请完全合法合规！”
“而你和金村长，无故刁难，拖延推诿，甚至污蔑我的资金来源和个人作风！”
“这是典型的懒政怠政、不作为、乱作为！”
“你血口喷人！”廖国栋也急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血口喷人？”曾小凡冷笑一声，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道：
“刚才金村长说‘在桃花村，我说不能建就不能建’，以及廖主任您之前关于‘资金来源’、‘来历不明’的那些高论，我不小心都录下来了。”
“你说，我把这段录音送到县纪委，或者放到网上去，会怎么样？”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
金有财和廖国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曾小凡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录音！这要是捅上去，他们这身皮还想不想穿了？
外面围观的群众更是炸开了锅。
“录下来了？我的天，小凡这招狠啊！”
“这下看金扒皮和廖滑头怎么收场！”
“活该！让他们平时欺软怕硬！”
“小凡好样的！就得这么治他们！”
“你……你敢！”
金有财指着曾小凡，手指都在发抖，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