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无道稳住身形，怒吼一声，怪刀猛地劈下，带起猎猎风声，一招“钩魂锯骨”直奔秦长生胸口。
然而——
秦长生竟然不闪不避，身子略微一侧，刀锋掠过肩膀，留下一道血口，却根本不停手！
他狞笑一声，一记重拳带着呼啸风声直砸周无道小腹！
“你想拼命？”周无道大惊失色。
“我从不拼命。”秦长生面色平静，拳头却猛如雷霆，“我只是为我女人收点利息。”
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响起。
周无道整个人被轰得凌空翻滚，摔出丈余远，倒地抽搐。
他咬牙爬起，身子都在抖，眼中惊骇莫名：
“这家伙真是后天六层？他是猪吃虎祖师爷吧！”
周无道怒吼一声猛然反击，拐刀横扫，带起一溜子寒光，如毒蛇出洞，直逼秦长生肩膀。
“砰！”
兵刃斩下，血花溅起！
秦长生依旧硬吃了这一击，肩头撕裂开一寸长口子，血流如注。
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眼中战意如火烧天幕，反手一拳，轰在周无道胸口！
“哇啊——”
周无道当场喷出半口肝，倒飞五丈，砸在擂台边缘的旗杆上，把旗杆都撞歪了！
“这不是打架，这是炸骨！”林若晴捂脸不敢看，“这哥们今天疯了！”
裁判都站起身来，手举一半却又放下，显然也懵了：这还比不比？
周无道使出成名绝技了，诡异步伐配合刁钻钩锯，招招朝秦长生要害而来。
秦长生却如疯虎下山，不闪、不避、不防御！
他左肩中刀，右臂被割破，鲜血淋漓，却像没事人一样，拳拳往死里招呼。
他是打疯了，不是为了夺冠，是为了沈清秋那口血！
为了他心头的怒火！
砰砰砰——
三拳落下，周无道左肋骨碎了三根，右臂被打得骨头变成曲线，眼白翻出半圈。
“我……我认输！”他嘶吼出声，声音都带着哭腔。
“晚了。”
秦长生身形一闪，四拳接连落下！
一拳断肋！一拳断臂！一拳扫腿！一拳打飞牙！
周无道还想再喊“我认输”，可嘴还没张开，牙就飞了，舌头卡住，发音变成了“咕咕哇哇”……
秦长生一掌抓住周无道脚踝，“咔嚓”一声，右腿废了！
“咔嚓”又是一声，左腿报废！
再“啪”一声，手臂骨粉碎！
“哎哟喂……这得补多少块骨头啊？”台下某个医修看得都替他疼。
周无道终于躺平，脸朝地，像个被踩扁的糍粑，只剩一口气吊着，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活像个从墓里逃出来的烂骨精。
裁判这才反应过来，高喊：“停手！秦长生胜！”
可周无道早就昏死过去，全身骨头像拼图碎了一地，场面极度惨烈。
全场鸦雀无声。
观众席上，那些本来在嘘声中的观众一个个都像吞了苍蝇一样，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若晴怔住了，赵大牛头皮发麻，连唐婉儿手中捏着的帕子都滑落了地。
片刻后，不知是谁咽了口口水：“疯了疯了！后天六层打死了后天第一人？”
“你管这叫后天六层？这特么是‘先天六层’吧！”
“这还是那个一场一场装着险胜的秦长生吗？”
“不是装了，是憋着啊！这哥们之前的对手全是侥幸没死！”
“我说他前几场怎么打得跟过年放炮似的，原来一直在装猪等老虎上钩啊！”
观众席上，一处贵宾席骤然响起“砰”的一声。
一只白玉酒杯，被生生捏碎。
“废物！简直是废物！”
说话的是外门第一霸王，长老之子——魏无极。
他一身锦袍，面如冠玉，偏偏眼神里带着一股狠厉，此刻正死死盯着台上的残废周无道。
“后天九层！在我面前吹了三年牛皮的周无道，居然被一个后天六层的杂役弟子打成烂骨头？！”
魏无极一脚踹翻身边的石几，气得鼻孔都快冒烟，声音冷得像从棺材板底下钻出来：
“让我在韩师妹面前丢尽颜面！你周无道，要死不死，活着丢人！”
周围弟子一个个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魏无极身旁，坐着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韩映雪。
她一袭青衣，眉目冷艳，神情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她没想到，这个叫秦长生的少年，竟然真能杀出重围，连周无道都败在他拳下！
“这家伙……明明只是后天六层，怎会爆发出这种实力？”
她纤手微抬，轻轻抿着茶盏，眼波流转间，却偷偷观察魏无极的神色。
只见魏无极已是怒火中烧，心里早将秦长生钉上必杀名单。
“哼，小小杂役，也敢坏我颜面？等他进了外门，就是他命丧之时！”
韩映雪却心思飞转：
“魏无极若真要杀他，他能活下来吗？若是能……那此人，将来怕是要风云翻天。”
她唇角微勾，心头暗想：
“若这位秦师弟真能在魏无极的毒手下活下来……那我韩映雪，倒要花些心思，与他多多结交。也许——”
“他，才是未来的贵人。”
她心思电转，眸光深处浮出一抹玩味。
擂台之上，鲜血未干，尘埃未落。
而擂台之下，韩豆子已经兴奋得连蹦三尺高，一边喊着“我哥天下无敌”，一边把刚从后厨偷来的馒头当奖杯高高举起，甚至还咬了一口。
沈清秋看着擂台上那满身是血、站在残躯之前的男子，心头一热，泪水突然溢了眼眶。
“傻子，连命都不要了。”
她知道，他是为她动的手。
那一拳拳，打的是怒，是不甘，是他替她咽不下的那口气！
苏明媚看着沈清秋，又看看擂台上的秦长生，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真是疯起来不要命啊！”
“这么护短，以后想插足，得从老母鸡煲汤级别的温柔开始……”
她心底第一次对“唐婉儿能不能守住这男人”，打上了一个问号。
“沈清秋那块木头有什么好？他居然为她拼命？那我苏明媚是拿来干什么的？观战的吗？”
而唐婉儿此时神情复杂，明明是该为秦长生夺冠欢喜，却觉得心头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沉重。
原来这个男人……为另一个女人拼命的时候，是这种模样。
她忽然意识到：
自己，或许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而沈清秋，却是他能为之赴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