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回头，眉头紧锁：“怎么了？现在不是停下的时候。”
“你刚说我姐也是你们的人，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谢飞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困惑，“还有，既然你们是警察，为什么不直接抓捕龙五他们？”
林小雨咬了咬唇，显然在犹豫要说多少。
楼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先走，边走边说。”她拉住谢飞的胳膊。
两人继续下楼，林小雨边走边快速解释：“这个案子涉及面很广，龙五只是小虾米。我们要的是后面的大鱼。”
“什么大鱼？”
“跨国毒品走私集团。”林小雨的声音压得很低，“你姐姐已经潜伏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接近核心，现在突然失踪...”
她没说完，但谢飞已经明白了。
姐姐可能已经暴露，甚至可能已经...
不行，不能这么想！
他用力摇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到了二楼，林小雨停下脚步，贴着墙角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她皱眉。
谢飞也觉得不对劲。按理说阿豹的人应该在楼下守着才对。
林小雨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两人小心翼翼来到窗边，向外望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连刚才那辆黑色轿车都不见了。
“他们撤了？”谢飞有些不敢置信。
“不可能。”林小雨摇头，“一定有诈。”
正说着，谢飞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龙五。
林小雨立刻做手势示意他接听。
“喂？”谢飞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小谢啊，你现在在哪？”龙五的声音听不出异常。
“我...我在外面办点事。”
“哦，那正好。你直接去老地方等我，时间提前到11点半。”
谢飞看了眼手表，现在是11点15分。
“好的，龙哥。”
挂断电话，林小雨凑过来：“他说什么？”
“让我去老地方，时间提前了。”谢飞咽了口唾沫，“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
“老地方是哪？”
“码头的3号仓库。”
林小雨眼神一凛：“那是他们的主要交易点。看来今天这场戏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她掏出手机，快速发了条短信。
“你在联系谁？”谢飞问。
“我的搭档。”林小雨收起手机，“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现在就撤，让警方直接出动；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你按计划去见龙五，但这次不是一个人去。”
谢飞愣住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太危险了！”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工作。”林小雨的表情异常坚定，“而且这可能是我们找到你姐姐的唯一机会。”
她说得对。如果现在撤退，姐姐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你还记得龙五让你带什么去交易吗？”
谢飞想了想：“他说让我去拿个包裹，但没说具体是什么。”
“那就是毒品。”林小雨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们要想办法在包裹里做手脚。”
两人离开这栋楼，沿着林小雨说的小巷向大街走去。
巷子很窄，两边都是老旧的住宅楼，墙皮剥落，电线杂乱。
走了几分钟，林小雨突然停下：“等等，有人跟踪。”
谢飞回头看，什么都没发现。
“别回头！”林小雨压低声音，“继续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加快脚步，但谢飞明显感觉到背后有视线在盯着他们。
走到巷口，林小雨突然拉着他转进一家小店。
“老板，买包烟。”她很自然地说。
老板是个秃顶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疲惫。
“要什么牌子的？”
“中华。”
趁着老板转身拿烟的功夫，林小雨向外瞥了一眼。
“看到了，三个人，在对面的理发店门口。”她小声对谢飞说。
“怎么办？”
“这里有后门吗？”林小雨问老板。
老板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事，就是不想碰到前男友。”林小雨随口编了个理由。
老板笑了：“理解理解，从后面走吧。”
他指了指店铺后面的小门。
两人道谢后从后门离开，绕到另一条街上。
“现在怎么办？时间快到了。”谢飞看了眼手表。
“先去拿包裹的地方。”林小雨掏出手机查看地图，“龙五说的地址在哪？”
“红星路58号，一个废品收购站。”
“走！”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路上，林小雨一直在发短信，不知道在和谁联系。
“你确定你的同事能及时赶到吗？”谢飞有些担心。
“放心，他们比你想象的更专业。”林小雨放下手机，“倒是你，真的想好了？这次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真的会死人。”
谢飞沉默了几秒：“如果不这么做，我姐姐怎么办？”
林小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红星路上。
废品收购站在一条小弄堂里，门口堆着各种废旧金属和纸箱。
谢飞按照龙五给的暗号，对守门的大爷说了句：“老王让我来拿东西。”
大爷看了他一眼，然后指向里面：“在后院，自己去找。”
谢飞走进收购站，林小雨跟在后面，但保持着一定距离。
后院更乱，到处都是废品堆积如山。
在一个角落里，谢飞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包很重，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他想打开看看，但想起龙五的警告，还是忍住了。
“找到了。”他对林小雨说。
林小雨走过来，快速检查了一下包的外观。
“应该就是这个。”她掏出一个小装置，“这是追踪器，我装在包的夹层里。”
“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很隐蔽。”林小雨动作迅速，几秒钟就完成了，“而且就算被发现，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安装完追踪器，两人离开废品收购站。
现在是11点40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50分钟。
“我现在送你去码头，然后我会在暗中保护你。”林小雨说。
“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两人又打了辆车，直奔码头。
车上，谢飞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他不是专业的，万一露出破绽怎么办？
“别紧张，你就当是平常的见面。”林小雨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记住，龙五现在还信任你，不要让他起疑心。”
“我知道。”
“还有，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找借口离开。你的安全最重要。”
谢飞点点头，但心里清楚，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车子很快到了码头附近。
这里白天也很冷清，只有几个工人在搬运货物。
3号仓库在码头的最里面，平时大门紧锁。
“我在那边的咖啡厅等你。”林小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小店，“有情况立刻联系我。”
谢飞下车，背着那个黑包向3号仓库走去。
越走越感觉不对劲。
平时这里虽然冷清，但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且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走到仓库门口，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谢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仓库里很昏暗，只有几盏老旧的日光灯发出微弱的光。
“龙哥？”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整个仓库空荡荡的，只有远处似乎有些箱子堆着。
谢飞正准备再喊一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心里一沉。
阿豹带着四五个人堵住了出口。
“小谢啊，你来得挺准时的。”阿豹脸上挂着冷笑。
“豹哥，龙哥呢？”谢飞强装镇定。
“龙哥有事，让我代他见你。”阿豹向前走了几步，“把包给我。”
谢飞紧握着背包带，心里飞速思考着对策。
从阿豹的表情来看，事情显然不简单。
“豹哥，龙哥说要我亲手交给他的。”谢飞试图拖延时间。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阿豹身后的一个手下凶恶地说道。
阿豹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然后笑眯眯地对谢飞说：“小谢，我问你，你今天上午去哪了？”
完了！他们真的知道了。
“我...我在家睡觉。”谢飞硬着头皮撒谎。
“是吗？”阿豹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传出的正是谢飞和林小雨在楼顶的对话声。
谢飞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跟警察合作！”阿豹的笑容瞬间消失，“说，你们还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飞依然试图否认。
阿豹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抓住了谢飞的胳膊。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就换个方式聊聊。”阿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谢飞面前晃了晃，“这把刀很锋利的，你信不信？”
谢飞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林小雨能及时发现异常。
“豹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继续装傻。
阿豹冷笑一声，举起匕首就要刺下。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警察！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