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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初纯拎着刚买回来的、还散发着温热甜香的樱花饼,脚步轻快地找到正在回廊下翻阅卷轴的宇智波泉奈。

她脸上带着一种看似随意,却又暗藏狡黠的笑容,将手中的点心盒子往前递了递。

“泉奈哥,尝尝?刚出炉的樱花饼,甜而不腻。”

她先是惯例地献上贡品,随即,不等宇智波泉奈回应,便抛出了一颗足以让任何人瞠目结舌的炸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对了,泉奈哥……”

“你有没有兴趣……和漩涡一族联个姻啊?”

正伸手去接点心盒的宇智波泉奈动作猛地一滞!

他那双总是含着虚假笑意的黑眸瞬间锐利起来,如同淬了毒的刀锋,直直地射向宇智波初纯。

嘴角那抹惯常的、弧度饱满的微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冰冷的、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的荒谬表情。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字一顿地叫出她的全名,

“你、在、说、什、么、鬼、话?”

和漩涡一族联姻?

且不说宇智波和漩涡之间长久以来的疏离甚至隐隐对立的关系,单就他宇智波泉奈个人而言,这提议本身就荒谬至极!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甚至带着点我为你好意味的妹妹,眼底翻涌起怒意和深深的怀疑。

(这个女人……)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还是说,她招惹了漩涡的人,想把我推出去顶锅?)

宇智波初纯仿佛完全没感受到他那几乎要实体化的杀气和拒绝,依旧笑眯眯地,甚至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你看啊,泉奈哥,漩涡一族封印术厉害,血统也特殊,如果能联姻,对我们宇智波的力量提升肯定有帮助嘛!”

“而且我听说漩涡水户的弟弟,那个叫逆流的小子,虽然脑子有点直,但天赋好像还不错?当然,配我们泉奈哥是差远了,但可以考虑入赘嘛……”

“闭嘴!”

宇智波泉奈终于忍无可忍,厉声打断了她越来越离谱的分析。他猛地站起身,周身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眼眸死死盯着她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接下来的禁闭期,延长到明年春天。”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荒谬透顶的提议彻底惹怒了。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这副反应,眨了眨眼,脸上那点狡黠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些,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不行就不行嘛……这么凶干嘛……”

“我这不是为了家族未来考虑嘛……”

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计谋未得逞的遗憾,却没能逃过宇智波泉奈的眼睛。

(果然……)

(这女人绝对没安好心!)

宇智波泉奈冷哼一声,不再看她,重新坐了回去,拿起卷轴,但周身那冰冷的低气压却久久不散。

而宇智波初纯,则提着那盒没能送出去的樱花饼,悻悻然地溜走了,只是转身时,嘴角又勾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弧度。

(看来这条路走不通啊……)

(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宇智波泉奈正凝神审阅着手中的卷轴,试图将刚才宇智波初纯那荒谬的联姻提议带来的烦躁压下去。然而,就在他心神稍定的刹那——

一副栩栩如生的、红发少女的画像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从他正在看的卷轴里弹了出来,几乎要怼到他眼前!

画像上的少女明艳张扬,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正是漩涡一族的人!

与此同时,宇智波初纯那带着明显怂恿和看好戏意味的声音,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泉奈哥~你快看!这个女孩怎么样?”

“性格火爆带劲!漩涡血统纯正优良!长得也够漂亮!”

“是不是特别适合你?考虑一下嘛!”

“……”

宇智波泉奈感觉自己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伴随着画像的视觉冲击和宇智波初纯那不怕死的声音,彻底崩断了!

他一直以来维持的至少表面上温和有礼、从容不迫的形象,在这一连串的挑衅下,终于被磨得一干二净!

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蹦跳着,眼眸中风暴凝聚!

“宇智波——初——纯——!!!”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她的全名,声音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下一秒,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天沼矛,甚至顾不上这柄神兵的珍贵,带着凌厉无匹的杀气和被戏弄的暴怒,身形如电,直接朝着声音来源 他感知到的宇智波初纯藏身的方向劈了过去!

“哇哦!泉奈哥你来真的啊!”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惊讶,但动作却丝毫不慢。

只见她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庭院中闪烁,灵活地避开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剑锋。

她甚至还有闲心在空中一个优雅的旋身,衣袂飘飘,仿佛不是在躲避攻击,而是在跳一支惊险又华丽的舞蹈,精准地踩在剑风席卷的间隙,毫发无伤地落在了另一边的回廊柱上。

“泉奈哥,消消气嘛~我这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嘛~”

她蹲在柱子上,继续不怕死地火上浇油。

宇智波泉奈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剑势愈发凌厉,招招不离她的要害!兄妹二人就这么在庭院里切磋了起来,剑气纵横,查四溢,场面一度十分热烈。

而躲在远处廊柱阴影下的宇智波火核,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已经是一片生无可恋的麻木。

(又来了……)

(初纯小姐又开始了……)

(泉奈大人又被气得拔剑了……)

(这次居然连天沼矛都用上了……)

他看着宇智波初纯那看似惊险、实则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抽空摆个漂亮姿势的躲避,再看看宇智波泉奈那明显被气得快要爆炸、剑招都带着一股子憋屈劲的模样,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造孽啊……)

(这两位祖宗……什么时候能消停点……)

他认命地缩了缩身子,确保自己不会被波及,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围观这场日常上演的兄妹情深。

宇智波泉奈彻底放弃了使用天沼矛这种大开大合的神兵,显然是被气到只想用最亲切的方式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妹妹。

他转身便换上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宇智波族长特制武士刀,刀身狭长,更适合他迅捷精准的战斗风格。

手握熟悉的武士刀,宇智波泉奈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

之前的暴怒仿佛瞬间沉淀下来,转化为一种冰冷刺骨、凝练到极致的杀意。

眼眸中不再有情绪波动,只剩下绝对的专注和要将对方斩于刀下的决绝。

“宇智波流·剑跃炎!”

他低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突进,刀尖瞬间爆发出炽热的火焰查克拉,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宇智波初纯的咽喉!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远超之前!

这才是宇智波泉奈真正的实力!专精于刀术,狠辣无情!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嬉笑终于收敛了些许,墨灰色的眼眸中三勾玉急速旋转!

她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刀锋的轨迹和其上附着的致命查克拉!

她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飞,同时双手快速结印!

“火遁·凤仙花爪红!”

无数包裹着火焰的手里剑从她手中倾泻而出,如同燃烧的凤仙花花瓣,精准地撞向宇智波泉奈的刀锋,试图阻挡和偏转他的攻势!

叮叮叮叮——!

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火焰与查克拉刀气四溅!

然而,宇智波泉奈的刀势只是微微一滞,便如同撕裂绢帛般,轻易劈开了火焰手里剑的阻碍!

刀锋依旧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紧追不舍!

“太慢了!”

宇智波泉奈冰冷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仿佛化作了数道残影,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发起了攻击!

“宇智波流·狂风剑!”

“宇智波流·霞斩!”

“宇智波流·胧月夜!”

刀光如同疾风骤雨,又如同月光下致命的幻影,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宇智波初纯完全笼罩!

每一刀都蕴含着足以断金碎石的力道和精妙的查克拉控制,专攻她闪避的死角和防御的薄弱处!

宇智波初纯将写轮眼的洞察力和自身的敏捷发挥到了极致,在三勾玉的辅助下,她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的斩击。

她的身法诡异多变,时而如柳絮般飘忽,时而如游鱼般滑溜。

但宇智波泉奈的刀法实在太过老辣凌厉,攻势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让她根本没有喘息和反击的机会,只能不断地闪避、格挡,用苦无或临时凝聚的查克拉,显得颇为狼狈。

“你就只会躲吗?!”

宇智波泉奈步步紧逼,刀锋再次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撩向她的小腹!

宇智波初纯猛地一个铁板桥,刀锋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趁机向后空翻,同时袖中滑出数枚系着起爆符的苦无,射向宇智波泉奈的下盘!

“哼!雕虫小技!”

宇智波泉奈甚至没有躲闪,刀光一闪,那几枚苦无连同起爆符便被精准地从中劈开,在半空中哑火、坠落!

他再次突进,刀势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住宇智波初纯!

这场战斗,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场一方全力进攻、一方竭力闪避的追逐战。

宇智波泉奈用他精湛绝伦的刀法,给宇智波初纯好好上了一课,什么叫做专业的打刀法,什么叫做兄长被气到极点后的关爱。

躲在远处的宇智波火核看得心惊肉跳,虽然知道泉奈大人应该有分寸大概?

但初纯小姐那险象环生的样子,还是让他捏了一把冷汗。

(初纯小姐……您下次招惹泉奈大人之前……能不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抗揍能力啊……)

而宇智波初纯,在密集的刀网中穿梭,虽然看似狼狈,但那双三勾玉写轮眼却越来越亮,仿佛在飞速学习和适应着这种高强度的压迫性攻击。

宇智波初纯在宇智波泉奈那狂风暴雨般的凌厉刀法下,体力确实消耗巨大,呼吸变得急促,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咬着牙,感受到对方那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精准狠辣的攻势,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吃亏。

(不行了……扛不住了……)

(不管了!出绝招!)

她心一横,目光飞快地扫向一直战战兢兢待在远处廊下、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侍女萋草。

趁着一次闪避的间隙,她极其迅速、却又清晰地朝着萋草的方向眨了一下眼睛,传递了一个明确无误的指令。

萋草接收到这个眼神,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当然明白初纯大人这个眼神的意思——那是要她说出那个之前就预演过、但被她视为禁忌和催命符的谎言!

(初纯大人!这……这真的要说吗?!)

(泉奈大人会杀了我的!)

萋草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双腿都在发软。

但是,看着场中初纯大人那越来越勉强的身影,再想想自己身为侍女的身份和可能面临的后果……她最终还是把心一横,硬着头皮,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朝着战场中央尖声喊道:

“泉、泉奈大人!请停手!”

“初纯大人……初纯大人她……怀孕了!”

“请您看在初纯大人怀有身孕的份上,不要再打了!伤了和气啊!”

“……”

孕这个字如同拥有魔力,又像是一道绝对零度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庭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宇智波泉奈那如同鬼魅般迅捷的身影猛地定格!

他手中那柄带着凄厉破空声、眼看就要斩在宇智波初纯肩胛上的武士刀,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距离目标只有不到一寸!

刀身上吞吐不定的查克拉光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如同被掐灭般骤然消散。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眼眸死死地盯住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萋草,然后又缓缓移回到因为骤然停战而得以喘息、正扶着膝盖微微喘气的宇智波初纯身上。

怀孕?!

宇智波初纯……怀孕了?!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甚至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她的胡作非为!

像一颗真正的尾兽玉,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杀意、怒火、所有的战斗欲望,在这一刻都被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彻底盖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荒谬感,以及……

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复杂的悸动?

庭院里落针可闻。

只有宇智波初纯略显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萋草那因为极度恐惧而无法控制的、细微的牙齿打颤声。

宇智波泉奈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的小腹,仿佛要用目光确认那个消息的真伪。他的脸色变幻不定,从震惊到怀疑,从怀疑到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晦暗。

(怀……孕?)

(是谁的?)

(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敢……!)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闪过。

而始作俑者宇智波初纯,在稍微平复了呼吸后,抬起头,对上宇智波泉奈那复杂到极点的目光,脸上居然还努力挤出了一丝虚弱和委屈的表情,仿佛在说看吧,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躲在远处的宇智波火核,已经彻底石化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怀孕两个字在无限循环。

(怀、怀孕?!)

(初纯小姐?!)

(这……这宇智波族地……要变天了啊……!!!)

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种诡异到极点的死寂。宇智波泉奈的刀,依旧悬在半空。

宇智波泉奈缓缓将手中的武士刀垂下,刀尖轻点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

“叮”声。

他没有立刻发作,反而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腰侧,习惯性的思考动作,压抑怒火

微微垂下了头,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部分表情。

庭院里那死寂的、因怀孕消息而凝固的气氛,因为他这个看似平静的动作,反而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然后才抬起头,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的眼眸中风暴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嘲弄的锐利。

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宇智波初纯那看似虚弱的表象,直刺核心。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

“离你上次解禁出门……”

“到今天,不到六天。”

他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嗯……”

“让我想想……”

“就在前两天,你还兴致勃勃地煮了一大锅打胎药,说是要给咬坏你衣服的老鼠……断子绝孙。”

他的语气刻意放缓,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宇智波初纯和侍女萋草的心上

“那么……”

“我亲爱的妹妹……”

“你能不能告诉我……”

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写轮眼死死锁定宇智波初纯,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看清她所有的小心思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

“怀上这个……孕的?”

“……”

空气仿佛再次冻结,但这一次,是因为谎言被毫不留情地戳穿所带来的尴尬和恐慌!

宇智波初纯脸上那副虚弱委屈的表情瞬间僵住,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强行辩解,但在宇智波泉奈那洞悉一切、冰冷如刀的目光下,所有临时编造的借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糟了!忘了这茬了!)

(光想着脱身,没把时间线对上!)

而一旁的侍女萋草,在听到宇智波泉奈这逻辑严密、直指要害的质问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宇智波泉奈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哑口无言、眼神闪烁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但这一次,更多的是对她这种不计后果、随口扯谎的行为的极度失望和愤怒。

他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而是将冰冷的目光转向瘫坐在地的萋草

“还有你……”

“助纣为虐,谎报这种消息……”

“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萋草闻言,吓得浑身剧颤,几乎要晕厥过去。

宇智波初纯见状,也知道这次玩脱了,连忙上前一步,试图挽救

“泉奈哥!不关她的事!是我逼她说的!”

但宇智波泉奈根本懒得再听她解释,他手腕一翻,武士刀再次扬起,不过这次指向的不是宇智波初纯,而是那个胆大包天、敢配合她撒这种弥天大谎的侍女!

“宇智波初纯,”

他的声音如同终审判决,

“你的禁闭,无限期延长。”

“至于这个侍女……”

眼看着萋草就要小命不保,宇智波初纯也急了,正准备不管不顾再次开启万花筒强行救人——

“够了。”

一个更加低沉、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庭院入口处传来。

宇智波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全部对话。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眼神深邃难辨。

他的出现,瞬间让场中的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宇智波泉奈双手自然垂落,微微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伫立在庭院入口处的宇智波斑。他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标志性的、弧度饱满的温和微笑,碎发在微风下轻轻拂动,黑色的团扇族徽在长衫上静默无声。

他的语气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并向兄长寻求一个公允的裁决

“斑哥,”

他声音清晰,

“如你所见,初纯她……近来行为愈发跳脱,思绪异于常人。”

他略一停顿,仿佛斟酌用词,但话语里的内容却毫不留情

“方才,她甚至提议让我去与漩涡一族联姻。”

“此等荒谬言论,已非寻常玩闹可比。”

他抬起眼,那双含着笑意的黑眸深处,是冰冷的锐光

“为免她再生事端,扰攘族内,也为了让她能静心思过……”

“我建议,将她禁足三个月。”

“期间,不得踏出族地半步,只在家中处理文件与商会事务。”

他将惩罚说得合情合理,仿佛完全是为了宇智波初纯和家族的安定着想。

最后,他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地将最终决定权交还给了宇智波斑

“您……意下如何?”

整个过程中,他的嘴角始终带着那抹淡淡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但这微笑之下,是毋庸置疑的强硬和对宇智波初纯这次发癫行为毫不留情的镇压。

宇智波初纯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反驳。

她知道,在斑哥面前,泉奈哥这副有理有据、为家族着想的姿态,远比她任何狡辩都更具说服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宇智波斑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定。

这禁闭三个月的建议,如同一把无形的锁,即将落下。

就在宇智波斑即将对那禁闭三个月的提议做出裁决,宇智波初纯感觉自己要彻底玩完的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泉奈哥!斑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宇智波初纯猛地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标准的投降认错姿势,声音又快又急,带着十足的悔过求生意味,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开这种玩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变戏法一样,飞快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卷轴,几乎是塞到了宇智波斑手里,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斑哥!你看这个!就六天前!我解禁后不是出去了一趟吗?就是去漩涡一族做买卖了!”

“漩涡芦名族长!他已经亲口同意,并且立下盟约,允许我们宇智波一族迎娶一位漩涡一族的女子!”

“我、我就是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才犯糊涂,觉得泉奈哥是最合适的人选,想让他娶了……”

她眼珠一转,立刻甩锅,指着旁边同样被这神展开惊到的宇智波火核

“现在让火核哥娶也行!反正盟约是真的!”

宇智波斑被她这一连串的操作弄得眉头紧蹙,他下意识地接过卷轴,展开——

只见卷轴上确实盖着漩涡一族族长的印章,条款也清晰写明同意与宇智波一族联姻,并开放部分封印术交流……

然而,当宇智波斑的目光扫到卷轴最下方,那一行附加的、用朱砂写就的、字体略显潦草却充满压迫感的补充条款时,他拿着卷轴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把卷轴直接扔出去!

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惊呆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附加条款赫然写着

【若宇智波方拒绝此盟约,或漩涡方反悔,南贺川商会将永久中止对漩涡一族的一切粮食及必需品贸易,断供至涡之潮干涸之日!】

宇智波斑:“!!!”

(断粮?!永久中止贸易?!)

(宇智波初纯!你这是去谈盟约?!你这根本是拿着刀架在漩涡芦名脖子上逼他签的吧?!)

(难怪他会同意!你这是打算活活饿死他们一族吗?!)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心硬如铁的宇智波斑,此刻也被自家妹妹这简单粗暴、堪称绝户计的商业威胁手段给震得头皮发麻,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而一旁的宇智波泉奈,在听到初纯的解释和看到兄长那罕见的失态后,也是瞬间惊愕地看向宇智波初纯,眼眸中充满了意外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用断粮来威胁漩涡一族联姻?!)

(这种手段……真是……)

就连被无辜点名的宇智波火核,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我不想掺和和初纯小姐您饶了我吧的惊恐。

庭院内,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只不过,这一次的寂静,是因为宇智波初纯掏出的这份盟约及其背后所代表的、令人窒息的商业核威慑。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神操作给整不会了。

宇智波初纯看着两位兄长那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我知道错了但我是为了家族好的诚恳表情,眼巴巴地等着最终的判决。

(这下……总该将功补过了吧?)

(至少……别关我三个月啊!)

宇智波斑捏着那份沉甸甸、带着商业核威胁底色的盟约卷轴,目光极其复杂地看向身旁的宇智波泉奈。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已然明白了彼此眼中的震惊、无奈,以及一丝对宇智波初纯这种不走寻常路手段的……微妙认知。

(这丫头……真是……)

就在这沉默的当口,宇智波初纯见两位兄长似乎有所松动,立刻打蛇随棍上,用更加可怜巴巴的语气,抛出了一个更加石破天惊的人选

“那个……斑哥,泉奈哥……”

“如果……如果泉奈哥实在不愿意,火核哥也觉得为难的话……”

“给、给小云也行啊……”

“反正盟约只说宇智波一族娶漩涡女子,又没规定年龄……”

她越说声音越小,但在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这话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给……宇智波云?!

那个年仅五岁、还在玩泥巴、看图画忍具卷轴的小豆丁?!

“……”

宇智波斑握着卷轴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温和微笑彻底消失,黑眸中再次凝聚起风暴。

就连瘫坐在地的萋草和远处的宇智波火核,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初纯小姐\/大人!您是真敢想啊!!!)

(五岁的宇智波夫人?!还是漩涡一族的?!)

(这传出去宇智波还要不要做人了?!)

宇智波初纯这话,简直是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理智底线上又蹦又跳,还顺手扔了几个起爆符!

宇智波斑猛地合上卷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周身那刚刚有所缓和的低气压瞬间再次降至冰点,甚至比之前更加恐怖!

他甚至懒得再去看宇智波初纯那副我很无辜的表情,直接对着宇智波泉奈,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寒风

“就按你之前说的办。”

“禁足三个月。”

“若再敢胡言乱语,期限加倍。”

说完,他根本不给宇智波初纯任何再开口的机会,转身拂袖而去,那背影都透着一种我不想再听这个疯子说话的决绝。

宇智波泉奈看着兄长离开,再看向一脸我明明提了解决方案是你们不采纳的宇智波初纯,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但最终还是压了下去。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听见了?”

“三个月。”

“你好自为之。”

他也转身离开,不想再多待一秒,生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动手清理门户。

只剩下宇智波初纯站在原地,看着两位兄长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委屈地扁了扁嘴。

(怎么这样啊……)

(小云怎么了嘛……年纪小才好培养感情啊……)

(真是不懂变通……)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接受了这三个月的宅女生活。

而宇智波云童养媳这个可怕的提议,则像一道无形的阴影,让所有知情者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看到那个五岁的小豆丁时,眼神都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和诡异。

看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毫不留情、甚至带着点晦气意味迅速离开的背影,宇智波初纯彻底懵了!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问号,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

她对着空荡荡的庭院以及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试图溜走的萋草和火核发出了灵魂拷问

“为啥啊?!!!”

她掰着手指头,又气又急地开始细数自己的功劳和苦劳,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我千辛万苦!冒着风险!去跟漩涡一族谈判!”

“我甚至不惜用上了商会断粮的终极手段!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有效啊!”

“我给你们带回来了这么一份稳固的盟约!能加强家族力量!还能白得一个漩涡血统的媳妇儿!”

“我为了家族的未来殚精竭虑!我容易吗我?!”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简直是宇智波的功臣,应该被褒奖,而不是被关禁闭!

“我不就是开了个小玩笑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泉奈哥不愿意就算了嘛!火核哥胆小我也理解!”

“我连小云都贡献出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她完全无法理解两位兄长的脑回路,觉得自己提出的宇智波云方案明明就是个充满前瞻性和牺牲精神的绝妙主意!

(五岁怎么了?!)

(年纪小才听话!才好掌控!)

(等长大了感情也培养出来了!漩涡的封印术也学到了!一举多得啊!)

(斑哥和泉奈哥真是太古板了!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她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感觉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和商业奇才都被当成了驴肝肺!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不能出门!”

“我的生意怎么办?!我的钱怎么办?!”

“你们这是扼杀天才!阻碍宇智波的发展!”

宇智波初纯对着空气无能狂怒,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然而,无论她如何抱怨,那禁足三个月的判决已然如同铁律,不容更改。

最终,她只能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一步三回头地,朝着自己的房间兼临时禁闭室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啊……”

只留下庭院中惊魂未定的萋草和一脸麻木的宇智波火核,面面相觑,同时在心里默默吐槽

(初纯小姐\/大人……)

(您对小玩笑和天才的定义……)

(是不是有什么致命的误解啊……)

夜晚,宇智波初纯盘腿坐在床边,双手抱胸,鼓着腮帮子,脸上还残留着白天被不公正处罚的郁闷和不解。

宇智波斑拿着几份需要她过目的商会文件走了进来,面色依旧冷硬,仿佛白天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宇智波初纯一看到他,立刻抬起头,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困惑,像是遇到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哲学难题。她直接问出了憋在心里一下午的疑问

“斑哥,”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服气的嘟囔,

“我还是有点不理解。”

宇智波斑放下文件,抬眸看她,眼神深邃,没有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宇智波初纯继续阐述她的道理,语气甚至带着点觉得自己被冤枉的委屈

“你看啊,让小云和漩涡那边定下的女孩子从小一起认识,一起长大……”

“这不就是我们常说的青、竹、马吗?”

“这样的方式……怎么就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我明明是在为他们创造培养感情的基础啊!”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逻辑完美,无懈可击!

完全忽略了对方可能还是个奶娃娃,以及童养媳这个概念在常人眼中的荒谬性和压迫感。

宇智波斑:“……”

他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我多聪明快夸我的表情,沉默了片刻。

宇智波斑眼中似乎有极其复杂的情绪翻涌了一瞬,但最终都归于一片深沉的平静。他没有像白天那样直接斥责或冷笑。

或许是被她这清奇又扭曲的脑回路弄得有些无言以对,或许是觉得跟她在这种问题上争论纯属浪费口舌。

最终,他只是将手中的文件往她面前又推近了一些,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看文件。”

“禁足期间,商会事务不得延误。”

然后,便不再看她,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夜色,留下一个冷硬而沉默的背影。

显然,他拒绝就五岁青竹马这个议题进行任何形式的讨论。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那拒绝沟通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冰冷的文件,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哼……不说就不说……”

“反正我觉得我的主意挺好的……”

她抓起文件,泄愤似的用力翻开,但脑子里还在固执地认为,斑哥和泉奈哥就是不懂得欣赏她的深谋远虑。

宇智波初纯坐在樱花树下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宇智波云童养媳提案被全票否决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侧过头,看向一旁垂手侍立、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侍女萋草,语气带着十足的不解和寻求认同的意味

“萋草,你说说看——”

“我的那个提议,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明明是个对家族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主意啊!”

突然被点名,萋草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

“初、初纯大人……奴婢……奴婢不敢妄议……”

她心里叫苦不迭,这简直就是送命题啊!

说有问题?

初纯大人肯定会不高兴。

说没问题?万一传到泉奈大人或者斑大人耳朵里,她还有命在吗?

宇智波初纯看着她这副吓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不满地撇撇嘴

“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实话实说就好!我又不会吃了你!”

萋草内心疯狂流泪

(您是不会吃了我,但泉奈大人会啊!斑大人会啊!)

在宇智波初纯鼓励逼迫的目光下,萋草绞尽脑汁,试图用最委婉、最不冒犯的方式表达:

“那个……初纯大人……云、云少爷他……年方五岁……”她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年龄问题。

“而、而且……婚姻大事……是否……是否应该等云少爷再长大些,由、由他自己……”

她不敢说做主,只能含糊其辞,

“……稍微明白点事理之后……再、再定夺更为妥当?”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宇智波初纯的脸色,生怕哪句话触怒了这位心思难测的主人。

宇智波初纯听着她的话,歪了歪头,似乎真的在思考,但随即又理直气壮地反驳:

“五岁怎么了?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啊!”

“等他长大了,说不定漩涡那边的好姑娘早就被别人定走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抢占先机!”

“再说了,小孩子懂什么?我们替他选好的,才是真正为他着想!”

萋草:“……”

(初纯大人……您这为他着想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她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我简直是个天才的笃定模样,彻底放弃了沟通的念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用沉默表示您说得都对。

宇智波初纯见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更加郁闷了,用力荡了一下秋千,嘟囔道:

“哼,你们都不懂……”

“等以后小云长大了,娶了个又厉害又漂亮的漩涡媳妇,学会了厉害的封印术,你们就知道我的远见了!”

萋草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只能在心里默默为那位年仅五岁、未来可能被联姻的云少爷,点上一排蜡。

(云少爷……您……自求多福吧……)

宇智波初纯正坐在秋千上,对着不敢吱声的萋草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那高瞻远瞩的联姻计划,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被理解的委屈和愤愤不平。

“……所以说,你们就是眼光太短浅!等小云长大了,就知道我这个姑姑的苦心了!”

她话音刚落,一个带着温和笑意、却让萋草瞬间血液冻结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回廊拐角处悠然响起

“哦?”

“是什么苦心……让我也听听?”

宇智波泉奈缓步从廊柱后踱出,脸上挂着那抹熟悉的、弧度饱满的淡淡微笑。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衫,背后的团扇族徽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碎发下的黑眸看似随意地扫过秋千上的宇智波初纯,最后落在了脸色惨白、浑身僵硬的萋草身上。

萋草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就如同被冻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屏住了,脑子里只剩下完了两个大字在疯狂刷屏。

宇智波初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秋千晃荡的幅度都小了些。

她转过头,看到是泉奈哥,虽然有点心虚,但嘴上还是不服软

“泉奈哥!你偷听!”

宇智波泉奈轻笑一声,步伐从容地走近,目光依旧落在面无人色的萋草身上,语气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有些人禁足期间,心思还是活络得很。”

“不仅深思远虑,还喜欢拉着旁人……一起展望未来?”

萋草被他这话吓得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泉、泉奈大人!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没说!是初纯大人她……”

“萋草!”

宇智波初纯见状,立刻出声想维护一下自己可怜的侍女。

然而,宇智波泉奈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过来,那双含笑的眼眸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冰冷警告,瞬间让宇智波初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宇智波泉奈不再看跪在地上的萋草,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却压低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初纯。”

“看来三个月的禁足,对你来说还是太轻松了。”

“既然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婚事……”

他微微拖长了语调,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不如,商会未来三个月的账目,你也一并仔细核对一遍吧。”

“我会让火核把所有的明细,都送到你房里。”

说完,他不再给宇智波初纯任何反驳的机会,甚至没再看地上瑟瑟发抖的萋草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那背影依旧优雅从容,却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宇智波初纯看着泉奈哥离开的背影,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却又无可奈何。

(核对三个月账目?!那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泉奈哥真是太狠了!)

而跪在地上的萋草,直到宇智波泉奈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敢稍微喘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初纯大人……求求您……下次说话……千万看看地方啊……)

第二天清晨,阳光正好。

宇智波初纯在族地的训练场边找到了正蹲在地上,用小树枝认真画着什么的宇智波云。

她走过去,蹲在小家伙旁边,脸上带着一种自以为非常和蔼可亲的笑容,用诱哄般的语气问道:

“小云~”

她指了指宇智波云画在地上的、歪歪扭扭的小人,

“你想不想要一个媳妇呀?”

宇智波云抬起头,眨巴着那双酷似雪穗姐姐的、清澈懵懂的狐狸眼,小脸上满是茫然:“媳妇?”

“对呀!”

宇智波初纯用力点头,开始用她那种独特的、扭曲的方式描绘美好未来

“就是以后会一直和你在一起,陪你玩,陪你吃饭,陪你修炼,永远不分开的人哦!就像……就像会一直保护你、对你好,一直到头发都变白了也不会离开的那种!”

她努力将白头偕老这个概念,用五岁孩子能理解的词汇包装起来。

宇智波云歪着小脑袋,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复杂的概念。他看了看眼前笑容灿烂的初纯姐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画的小人,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和期待问道

“一直……在一起?”

“像初纯姐姐和斑哥哥、泉奈哥哥那样吗?”

(在他的认知里,一直在一起、最重要的人,就是丈夫\/妻子的意思。)

宇智波初纯被这个天真无邪的类比噎了一下,但立刻顺势点头

“对对对!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所以小云想要吗?初纯姐姐可以帮你找一个哦!找一个很厉害、很漂亮的小姐姐陪你!”

她试图诱导小家伙点头,仿佛只要他点了头,她那童养媳计划就具备了某种当事人同意的合法性。

然而,宇智波云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低下头,用小树枝继续在地上划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细弱但清晰的声音说

“可是……云现在只想和初纯姐姐、斑哥哥、泉奈哥哥一直在一起……”

“还有……想快点长大,变得厉害,保护大家……”

“媳妇……是什么?可以吃吗?”

“……”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吃、吃掉?!)

(这孩子……关注点怎么这么清奇?!)

她看着宇智波云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深谋远虑在这个五岁孩童的天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荒谬。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从身后射来。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宇智波初纯默默地闭上了嘴,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等小云再长大点,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

她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宇智波云柔软的刺猬头

“小云乖,继续画画吧,初纯姐姐下次再来看你。”

然后,在身后那道冰冷视线的护送下,灰溜溜地离开了训练场。

而年幼的宇智波云,依旧蹲在原地,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媳妇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初纯姐姐的表情变得那么奇怪。

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继续专注地画着他的超级厉害忍术图案去了。

宇智波初纯毫无形象地仰面躺在榻榻米上,两只脚丫子翘在床沿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商会账本,眼神却有些飘忽,显然心思并没完全放在数字上。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歪过头,看向走进来的宇智波泉奈。

脸上是一副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的微笑,仿佛之前所有离谱的提议都只是随口一提,不值一提。

她用一种探讨学术般认真且气人的语气,旧事重提

“泉奈哥,你说说看——”

“我的那个提议,到底有错吗?”

“抛开那些世俗的偏见和条条框框,单纯从家族利益和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

她晃了晃脚丫,试图让自己的歪理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宇智波泉奈在门口停下脚步,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

但他周身瞬间降低的气压和那双在阴影中骤然变得锐利冰冷的黑眸,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他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斥责或嘲讽。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仿佛在看什么不可回收垃圾、又带着一丝极度厌烦和你怎么还敢提的眼神,冰冷地、一寸寸地扫过宇智波初纯那副悠闲自在、毫无悔改之意的模样。

那沉默的注视,比任何疾言厉色的训斥都更具压迫感。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宇智波初纯那晃悠的脚丫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几秒后,宇智波泉奈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带着冰碴

“看来……”

“三个月的账目……”

“还是太少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本身就已经荒谬到不值得浪费任何口舌去反驳。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他的态度——闭嘴,干活,再提就加倍。

说完,他不再多停留一秒,转身便走,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被某种愚蠢病毒传染。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以及那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还是太少了,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

她哀嚎一声,把账本往脸上一盖,瘫在榻榻米上装死。

(泉奈哥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我的天才计划啊……难道真的要胎死腹中了吗……)

宇智波初纯托着腮,对着空气叹了口气,只觉得族内众人皆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她心念一动,也懒得再费口舌,体内查克拉一阵微妙流转,一个气息明显弱于本体、但眉眼神态一般无二的分裂体便悄然形成。

下一瞬,分裂体化作点点幻蝶光影,悄无声息地消散在房间内。

几乎在同一时间,外间正处理事务的宇智波泉奈敏锐地感知到宇智波初纯房间内的查克拉骤然变得极其微弱!

他脸色猛地一变,以为她又出了什么意外,瞬间放下手中的东西,身影如电般冲入她的房间——

然而,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残留的、微弱到即将消散的分裂体查克拉痕迹。

宇智波泉奈:“……”

他盯着那缕即将消失的气息,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分裂体?!她又用这招溜了?!)

(这次又是要去惹什么麻烦?!)

而与此同时,千手族地,族长书房内。

正在批阅文件的千手柱间笔尖一顿,猛地抬起头。他感受到一股极其熟悉、却又带着点虚幻感的查克拉,如同轻盈的蝶翼拂过感知,突兀地出现在他身旁。

他循着感觉望去,只见书房中央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宇智波初纯正悠闲地坐在那里,双手撑在桌沿,晃荡着小腿。她脸上带着一点困扰和求知欲,仰头看着他,非常自然地开口问道:

“抱歉打扰了,柱间。”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千手柱间握着笔的手僵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还一脸理所当然向他请教问题的宇智波初纯,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

(初纯?)

(她怎么……用分裂体跑到这里来了?)

(还要……问我问题?)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阴云般瞬间笼罩上他的心头。

宇智波初纯坐在千手柱间的书桌上,完全无视了这里是敌对族长书房的事实,也忽略了自己只是个查克拉造物的微妙状态。

她托着腮,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寻求答案的迷茫,仿佛在向一位资深教育家请教育儿难题。

她看着千手柱间那双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带着点委屈地抱怨道:

“我就是想给我们家小云娶个媳妇嘛……”

“这有什么错了吗?”

“泉奈哥和斑哥他们,一个个都凶巴巴的,要么就直接关我禁闭,要么就甩给我一堆账本……”

“他们根本不跟我讲道理!拒绝交流!连问题都不让我提!”

“柱间,你说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现在真的很迷茫啊……”

她的语气无比自然,仿佛只是在和一位老朋友吐槽自家不讲理的兄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提出的给五岁孩童定媳妇这件事本身有多么惊世骇俗,更没觉得跨越族地、用分裂体潜入敌方大本营来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

千手柱间:“……………………”

他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文件上,溅起一小片墨渍。

他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苦恼、真心求教的宇智波初纯,大脑仿佛被无数个?和!塞满,彻底陷入了呆滞状态。

(给……宇智波云……娶媳妇?)

(那个……看起来好像还没断奶的小豆丁?!)

(泉奈和斑……关她禁闭……是因为这个?!)

(她居然……因为这个问题感到迷茫?!还跑来问我?!)

千手柱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和逻辑思维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怀疑是不是最近文件批太多出现了幻觉。

书房内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寂静。

只有宇智波初纯那充满求知欲的、清澈且愚蠢的眼神,还在无声地催促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宇智波初纯见千手柱间久久不语,只是瞪着眼睛一脸呆滞,不由得歪了歪头,墨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疑惑,仿佛在问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也答不上来?”

她甚至还好心地催促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天真无邪的残忍

“柱间?”

“你也不知道吗?”

“连你也不明白我的苦心?”

千手柱间:“……”

他看着眼前这张写满了无辜求知的脸,听着这灵魂拷问般的三连击,感觉自己的神经正在一根根崩断。

(苦心?!)

(你管这叫苦心?!)

(那是什么苦?黄连苦吗?!)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最温和、最不会刺激到对方,同时也避免刺激到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这其中的荒谬之处

“初纯……”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沙哑,

“小云他……今年是不是才五岁?”

宇智波初纯点了点头,理直气壮

“对啊!所以才要早点定下来嘛!不然好姑娘都被抢走了!”

千手柱间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他强行按住,继续循循善诱

“五岁的孩子……他可能连媳妇是什么意思……都还不完全明白吧?”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更喜欢吃糖、玩泥巴……而不是考虑终身大事,你说呢?”

他试图用最基本的常识来唤醒对方那似乎离家出走的理智。

宇智波初纯眨了眨眼,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怕小云不理解,对吧?”

“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先定下来,然后让那个漩涡家的小姑娘经常来玩,陪他一起吃糖、玩泥巴!这不就是培养感情吗?等他们长大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呀!”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逻辑完美无缺,脸上甚至露出了我真是个天才的得意笑容。

千手柱间:“……”

(不!你完全没明白!而且好像理解到了更可怕的方向上去了啊!!!)

他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我解决了所有问题快夸我的表情,彻底放弃了沟通。

他默默地弯腰,捡起掉在文件上的笔,然后缓缓地、坚定地,指向了书房的大门。

“初纯……”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你……回去吧。”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真的。”

宇智波初纯被千手柱间那副求你快走的态度和明确的逐客令弄得一脸懵逼。

她眨了眨那双写满不解的眼睛,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论据,猛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凑近了几步,仰着头,用一种你看你也是这么过来的语气,发出了绝杀的反问

“可是,柱间——”

“你不也是从小就和漩涡水户定下婚约了吗?”

“为什么你行,我们家小云就不行?”

“这不公平!”

她理直气壮地指着千手柱间,仿佛找到了一个无可辩驳的铁证,证明自己的童养媳计划非但不是荒谬的,反而是符合忍界传统惯例的!

“……”

千手柱间被她这一问,直接噎住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所有准备好的、关于年龄,认知,自由意愿的大道理,在这一刻都被这个简单粗暴的类比砸得粉碎!

(这……这怎么能一样?!)

(我和水户的婚约是……是……)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说那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为了两族盟约和稳定的政治联姻,想说他和水户至少是到了相对懂事的年纪才正式定下,想说……想说这其中有着本质的不同!

但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你看你无话可说了吧的笃定表情,千手柱间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发现,跟一个逻辑自成一体、并且能精准找到你逻辑漏洞哪怕是歪理的人讲道理,是一件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

他看着她清澈且愚蠢的眼神,最终,所有复杂的解释和辩白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疲惫和认输意味的叹息。

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突突直跳的头痛。

“……这不一样,初纯。”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放弃挣扎的平静:

“现在,请你回去。”

“立刻。”

他不再试图解释,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重申了自己的要求。

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他可能会被宇智波初纯那套强大的、自洽的歪理邪说带到更深的沟里去。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甚至有点耍无赖的样子,不满地撇了撇嘴。

“哼,说不通就走……”

“你们大人真没意思……”

她嘟囔着,身影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幻蝶光影,最终彻底消失在书房中。

只留下千手柱间一个人站在原地,对着空气,再次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你们了……)

(辛苦了……)

宇智波初纯的分裂体如同幻影般消散在千手柱间的书房里,带走了那令人头痛的童养媳论战,却也留下了一个关键信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千手柱间心中漾开了迟来的涟漪。

几秒之后,千手柱间猛地反应过来,瞳孔微缩

(等等?!)

(她刚才……是不是提到了……漩涡家的小姑娘?!)

(她给宇智波云找的媳妇……是漩涡一族的?!)

(她是怎么和漩涡一族搭上线的?!还谈到了这种程度?!)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联想到宇智波初纯那匪夷所思的行动力和不择手段的风格,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而且很可能是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大麻烦!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山道上。

千手良太正完成一项巡逻任务,准备返回族地。

就在他穿过一片林地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身影——

宇智波初纯本体正独自一人站在山坡上,眺望着远方。

山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衣袂,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有些放空,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茫然的平静,仿佛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千手良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但看她似乎并无敌意,也没有带着随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上前,带着几分困惑和戒备问道

“宇智波初纯……姑奶奶?您怎么会在这里?”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实在想不通,这位宇智波家的灾星怎么会独自一人跑到这么靠近千手活动范围的地方,还露出这种……像是迷路了或者思考人生的表情?

宇智波初纯闻声,缓缓转过头,看向千手良太。

她的眼神依旧有些涣散,似乎还没完全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

她看着千手良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用那种平静无波的语气,喃喃低语了一句

“啊……果然是你啊……”

“看来……分裂体那边……已经问过了……”

千手良太:“???”

(分裂体?!问过了?!问什么了?!)

(姑奶奶您又在搞什么啊?!)

千手良太瞬间感到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可能又不小心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跑,远离这个是非之源!

而远处的千手族地,千手柱间已经猛地站起身,准备立刻去找漩涡水户和自家弟弟扉间,必须尽快弄清楚宇智波初纯到底对漩涡一族做了什么!

千手良太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罕见的、带着迷茫与烦躁的侧脸,原本想立刻逃走的脚步顿了顿。他内心挣扎了一下,想起逝去的宇智波雪穗妹妹曾对这位姑奶奶多有牵挂,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带着几分试探开口

“那个……初纯姑奶奶,”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您看起来好像很烦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他心想,以这位姑奶奶搞事的能力,所谓的麻烦恐怕非同小可,只求别再把千手牵扯进去。

宇智波初纯闻言,缓缓转过头,山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或算计光芒的墨灰色眼眸,此刻却笼罩着一层真实的困惑与不解。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用一种混合着委屈和愤懑的语气说道

“我只是想给我们家小云娶个媳妇而已……”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错了?”

“斑哥关我禁闭,泉奈哥给我加工作量,连柱间都把我赶出来……”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的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但话语里的内容却像一道惊雷,直劈千手良太的天灵盖!

千手良太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仿佛听到了什么足以颠覆他二十多年人生认知的恐怖故事!

(给……给五岁的宇智波云……娶、娶媳妇?!)

(那个走路还不太稳、说话奶声奶气的小豆丁?!)

(您管这叫只是?!)

巨大的荒谬感和冲击力让千手良太的大脑直接宕机了三秒!

他感觉自己像是生吞了一整个苦无,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等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崩溃:

“不、不是……姑奶奶!您等等!您先等等!”

他用力挥舞着手臂,试图理清这过于震撼的信息,

“宇智波云?!他才五岁啊!五岁!他连媳妇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吧?!您这、这这这……这跟给布娃娃穿嫁衣有什么分别?!不对!比那还离谱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会是那种反应了!这换谁谁不疯啊?!

千手良太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你们都不理解我的委屈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摇醒

“姑奶奶!您清醒一点啊!那是活生生的孩子!不是您商会里可以随意定价买卖的货物!更不是您实现什么战略布局的棋子!”

“而且您考虑过漩涡一族那边吗?人家会愿意把女儿送过来给一个奶娃娃当童养媳吗?!您这简直是把两族的关系放在火上烤啊!”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位姑奶奶的思维模式,每一次都能突破他想象力的下限!

宇智波初纯听着千手良太连珠炮似的、充满崩溃的吐槽,脸上的迷茫更深了,她小声嘀咕:

“可是……定下来又没关系……可以先培养感情嘛……”

“漩涡那边……我已经谈好了啊……”

千手良太:“!!!”

(谈好了?!您是怎么谈的?!该不会又是威胁断粮吧?!)

他绝望地捂住了脸,感觉自己不仅撞破了秘密,还可能间接得知了一场足以引发族战的外交灾难的导火索!

(雪穗妹妹……我对不起你……)

(你们宇智波家的这位姑奶奶……她真的……太难搞了!!!)

千手良太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依旧冥顽不灵、甚至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奔腾的吐槽欲和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他决定今天就算拼着被这位姑奶奶记恨的风险,也要把正常人的常识给她灌进去!

他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说教的架势,语速快得像连环手里剑

“姑奶奶!您听好了!这事儿它就不是这么办的!”

“第一!”

他伸出一根手指,

“五岁的孩子,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现在的任务是什么?是吃饱!睡好!玩得开心!是学习怎么用手里剑戳中靶心,是怎么把查克拉凝聚起来!不是考虑娶媳妇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您这等于让一个还没学会爬的婴儿去参加马拉松,这不扯呢吗?!”

“第二!”

第二根手指竖起,他痛心疾首,

“感情!感情是能定下来再培养的吗?那得是两个人长大了,互相看对眼了,水到渠成!您这硬摁头配对,跟把两只不认识的小猫小狗关一个笼子里有什么区别?万一他们长大了互相看不顺眼呢?那不成怨偶了?您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啊?”

“第三!”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都快戳到宇智波初纯鼻子前了,当然,他不敢真戳,

“漩涡一族!那是好相与的吗?人家把女儿当宝贝养大,是希望她将来幸福,不是送来给您当战略资源的!您用手段逼人家同意,我猜您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这梁子就算结下了!以后两家还怎么相处?见面不尴尬吗?”

他喘了口气,看着宇智波初纯似乎有所触动的表情,赶紧送上最后一击,语气放缓,带着点恳切

“姑奶奶,我知道您可能……呃,思路比较开阔。但有些事儿,它真不能这么干。”

“小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肯定也希望他将来能真正幸福,娶一个他自己喜欢的、也喜欢他的姑娘,对吧?”

“而不是像个任务一样,从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连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都没有。”

他最后总结道,语气无比认真:

“所以,这事儿,真不行。斑大人和泉奈大人拦着您,柱间大哥赶您走,那都是对的!您就听句劝,把这念头掐了吧!算我求您了!”

千手良太说完,感觉自己把一辈子的道理都快讲完了,眼巴巴地看着宇智波初纯,希望这位祖宗能听进去哪怕一个字。

宇智波初纯听着他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脸上的迷茫渐渐被一种思考的神色取代。

她眨了眨眼,看着千手良太那副恨不得以头抢地来证明自己说得对的着急模样,半晌,才慢悠悠地、带着点不确定地开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是不娶,是时候未到?”

千手良太:“……”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理解啊!)

(我是让您彻底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

他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

宇智波初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山风拂过她的长发,带来远处草木的清新气息。

她脸上那片刻的迷茫和烦躁仿佛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平静。

就在千手良太内心疯狂呐喊、感觉自己快要心力交瘁的时候,她忽然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逗你的。”

千手良太猛地一愣。

随即,他听到她接着说,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这样啊……”

“良太,谢谢你的回答。”

“我的问题……解决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千手良太从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中反应过来,宇智波初纯的身影便开始变得透明、虚幻,如同被风吹散的雾气,最终化作点点闪烁着微光的幻蝶影,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山风吹过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卷起几片草叶,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千手良太独自站在原地,维持着刚才那副准备继续长篇大论、苦口婆心的姿势,嘴巴还微微张着,脑子却彻底懵了。

(逗……逗我的?!)

(合着我刚才唾沫横飞、差点把自己急死……都是在跟一个玩笑较劲?!)

(她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啊?!)

(问题解决了?!她解决什么了?!怎么解决的?!)

一股巨大的、被戏弄了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宇智波初纯……)

(您真是我亲姑奶奶……)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您讨论育儿问题了!!!)

千手良太欲哭无泪地抹了把脸,感觉自己短短时间内仿佛老了十岁。

他垂头丧气地转过身,脚步虚浮地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走去,背影写满了生无可恋。

南贺川商会

宇智波初纯坐在书案前,笔尖在特制的信纸上流畅地移动。

她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与之前那个执着于童养媳计划的判若两人。

很快,一封措辞严谨、姿态放得极低的道歉信便写好了。

她将信纸装入精致的信封,用火漆印封好,递给侍立在一旁的侍女。

“把这个,送到漩涡族长手里。”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为我之前的粗鲁行为和不当提议,正式道歉。”

侍女恭敬地双手接过信件,低声道:

“是,初纯大人。”

随即低头快步退下,去执行这项出乎意料的任务。

宇智波初纯看着侍女离开的背影,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手族地客房

千手柱间心中萦绕着不祥的预感,找到了漩涡水户。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水户姬,关于初纯……她之前是否与漩涡一族有过什么……不愉快的接触?”

漩涡水户抬眸看他,那双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刚刚收到的、带着漩涡族徽的信件,递给了千手柱间。

“柱间阁下,”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我……不好多说些什么。”

“请您……自己看吧。”

千手柱间接过那封看似轻飘飘、此刻却重若千钧的信。他拆开火漆,展开信纸——

当他的目光扫过信上的内容时,瞳孔猛地一缩!

信中的字迹他认得,是宇智波初纯的。内容并非他预想中的威胁或挑衅,而是一封措辞极其恳切、甚至堪称卑微的道歉信!

信中,宇智波初纯为她异想天开、不顾礼法、严重冒犯漩涡一族尊严的荒谬提议深表歉意,承认自己思虑不周、行为鲁莽,并郑重承诺此前所有不当言论及非正式约定皆作废,南贺川商会与漩涡一族的一切贸易往来将遵循原定契约,绝不以任何形式进行要挟或中断。

这封道歉信,写得滴水不漏,态度端正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也正因为如此,千手柱间的心才猛地沉了下去。

(这根本不是宇智波初纯的风格!)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以退为进?还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

他拿着信纸,抬头看向漩涡水户,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答案,却只看到了一片沉静的、不愿多言的漠然。

夜色深沉

宇智波族地的主宅内却灯火通明。

宇智波初纯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踏进庭院,一抬头,便看到回廊下,两道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月光与灯火的交界处。

宇智波斑双手抱胸,倚靠在廊柱上,深邃的万花筒写轮眼在阴影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并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虚无处,仿佛在沉思,又像是在积蓄着某种风暴。

宇智波泉奈则站在稍前一些的位置,他脸上没有了惯常的、那抹弧度饱满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

然而,眼眸却如同最寒冷的冰晶,清晰地倒映着她归来的身影,里面没有丝毫温度。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样沉默地等待着。

这种沉默,比任何疾言厉色的质问都更让人心悸。

空气仿佛被抽干,每一秒都漫长如同煎熬。

宇智波初纯的脚步在庭院中央停顿了一下。

她看着两位兄长这副显然是专门在等她归来的架势,心里明白,白天以及之前的那些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翻篇。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那点疲惫迅速收敛,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她没有试图解释或狡辩,只是迈开步子,继续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去,步伐平稳,仿佛并未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压力。

当她走到回廊前,与两位兄长只有几步之遥时,宇智波斑终于动了。

他缓缓转过头,万花筒写轮眼彻底锁定了她,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般的意味

“跪下。”

宇智波初纯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绽开一个极其平静,甚至带着点讽刺意味的呵呵轻笑。她直视着宇智波斑那双蕴含着风暴的万花筒写轮眼,声音清晰而冰冷,没有丝毫退缩

“宇智波斑,”

她直接叫了他的全名,语气里带着一种疏离的决绝,

“你如果执意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倔强

“那么,族长夫人这个位子……”

“谁爱当,谁当去。”

“我宇智波初纯——不受这个委屈。”

她一字一顿,仿佛在斩断某种无形的枷锁。

“我已经为我之前的行为,向漩涡一族正式道过歉了。”

她陈述着这个事实,语气平淡,却像是在强调自己的底线,

“事情到此为止。”

最后,她的目光扫过宇智波斑,又瞥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宇智波泉奈,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直白和自嘲

“再说了……”

“哪个人成长路上,没犯过一点错?没点不堪的记性?”

“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连犯错和改正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落下,庭院内一片死寂。

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单薄却挺直的脊梁。

那番话如同利刃,不仅划清了界限,也刺破了某些一直心照不宣的、扭曲的平衡。

宇智波斑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眼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黑暗情绪,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噬。

宇智波泉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

宇智波初纯就那样站着,与他们对峙,仿佛一只挣脱牢笼的鸟,宁愿折翼,也不愿再回到那个看似华丽却充满压抑的囚笼之中。

就在宇智波斑周身查克拉剧烈波动

万花筒写轮眼中的风暴几乎要倾泻而出的前一刻,宇智波泉奈迅速伸手,用力按住了他的手臂。

他对着自己的兄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那双漆黑的眼眸中传递着清晰的信息

别再刺激她了,交给我。

宇智波斑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最终死死压抑住了几乎爆发的怒火,只是用那双蕴含着无尽黑暗的万花筒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烙印。

宇智波泉奈松开手,脸上重新挂起了那抹惯常的、弧度饱满的温和微笑,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从未存在。

他缓步走向宇智波初纯,在她微微怔愣的目光中,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这个拥抱并不温暖,甚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掌控力。

宇智波泉奈低下头,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依旧温和,却字字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和……失望

“初纯……”

他唤着她的名字,

“你在战场上,擅自用须佐能乎抓走千手柱间,私下与他谈了些什么……这件事,我和斑哥可以不追究。”

“你胡闹般提议让我去联姻漩涡,搅得族内不宁……这件事,我们也可以不追究。”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语气稍稍沉了下去

“但是,你明明在禁足期间,却用分裂体私自跑去千手族地,去找千手柱间……”

“这件事,我和斑哥,都很生气。”

他稍稍退开一些,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黑眸深处似乎有受伤的情绪一闪而过,语气带着一种兄长般的、近乎痛心疾首的质问

“初纯……”

“闹了这么一大圈,惹出这么多事情……”

“到头来,你还是……更愿意去找千手柱间吗?”

“你就这么……喜欢他那边?”

他微微蹙起眉,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涩意

“你这样……真的有点伤我和斑哥的心了。”

这番话语,以退为进,将所有的过错巧妙地引向了她偏向千手柱间这个核心矛盾上。

避开了联姻本身的荒谬,避开了她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只抓住了她私自接触千手族长这一点,并将之与兄妹情谊和对立立场捆绑在一起。

宇智波斑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万花筒中的风暴并未平息,但显然认同了泉奈的处理方式。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

宇智波初纯被宇智波泉奈拥在怀中,听着他这番看似包容、实则精准刺向她软肋的话语,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那些关于童养媳的辩白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不是……我没有……)

(我只是……)

一种百口莫辩的委屈和无力感,夹杂着被误解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然而,在两位兄长那同步的、带着审视和失望的目光下,她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宇智波初纯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她看着宇智波泉奈那双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黑眸,又感受到身后宇智波斑那冰冷刺骨的视线,所有挣扎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她垂下眼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疲惫

“泉奈哥……斑哥……对不起。”

“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她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用一种近乎放弃抵抗的语气,主动提出了惩罚

“我会给你们写保证书……”

“如果……如果我下次再犯……”

“我名下所有的生意,南贺川商会的一切,都归你们兄弟所有。”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却带着某种象征意味的补偿

“……另外,我会亲自去一趟农场生意那边,带二十斤最新鲜的大米回来。”

这近乎屈辱的保证和近乎儿戏的赔偿,

清晰地表明了她此刻的退让和妥协。

宇智波泉奈与宇智波斑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传递着无声的默契和一丝计划得逞的冷然。

成功了。

宇智波泉奈脸上那抹温和的笑容加深了些许,他伸出手,一把将宇智波初纯打横抱起。

宇智波初纯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初纯,”

宇智波泉奈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柔,仿佛刚才那番暗藏机锋的对话从未发生,

“那么,你的道歉,我和斑哥就接受了。”

他抱着她,转身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去。宇智波斑沉默地跟在身后,如同最忠诚也最可怕的影卫。

走进温暖的室内,宇智波泉奈将她轻轻放在宽大的床榻上,自己则坐在床边。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昵和掌控欲

“初纯……”

“今晚……”

“陪我们一起睡吧。”

这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是胜利者对妥协者的一种温柔的禁锢,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无论她如何折腾,最终依然无法脱离他们的掌控。

宇智波初纯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听着耳边低沉的话语,感受着身旁两个兄长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深深埋藏了起来。

宇智波初纯仰起头,主动吻上了宇智波泉奈的唇。

这个吻并不激烈,甚至带着一丝试探和妥协后的温顺,仿佛在寻求某种确认或安抚。

宇智波泉奈回应着她的吻,一只手却悄然滑至她的肩膀,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纤细的肩胛骨。

他的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仿佛在丈量和确认属于自己的领地。

而宇智波斑,则从身后将宇智波初纯整个圈进自己怀里。

他的手臂强健有力,牢牢锁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挣脱。

他低下头,薄唇贴上她另一侧光滑的肩头,然后,微微用力

齿尖陷入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感。

这不是充满情欲的啃咬,更像是一种野兽般的标记,带着惩罚和宣告绝对占有的意味。

宇智波初纯身体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却并没有反抗。

她闭着眼,承受着来自前后两方的、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充满掌控欲的亲近。

烛火噼啪。

宇智波泉奈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一种缱绻的侵略性。

宇智波斑的齿关依旧停留在她的肩头,仿佛在品尝那混合着淡淡血腥气的、属于她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扭曲的、近乎窒息的亲密。

没有言语,只有交织的呼吸、唇齿相触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的占有欲。

他们用这种方式,抚平着白日的争执与裂痕,也用这种方式,重新将这只试图挣脱牢笼的鸟儿,牢牢地锁回金色的囚笼之中。

萋草抱着刚刚晒好、还带着阳光暖意的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向主屋。

她本打算趁着清晨更换被褥,让初纯大人能睡得更加舒适一些。

然而,当她靠近房门时,一阵压抑又难耐的、夹杂着细微呜咽与沉重呼吸的声响,隐约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萋草的脚步瞬间僵住,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她甚至不敢细听,立刻低下头,抱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仿佛那扇门后是某种不可触碰的禁忌领域。

(泉奈大人和斑大人……都在里面……)

(初纯大人她……)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脸上热得发烫,心脏砰砰直跳。

她抱着那床注定无法及时送进去的被子,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退回了侍女们休息的偏房。

将被子轻轻放在一旁,萋草靠在墙边,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想起初纯大人平日里那副狡黠灵动、甚至有些嚣张的模样,再联想到门内隐约传来的声响,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复杂的怜悯。

(初纯大人……)

(虽然有时候行事……出格了些……)

(但这样……也太……)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大不敬的念头甩开。作为侍女,她没有资格置喙主人们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萋草默默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从中取出了初纯大人常用的、效果极好的止痛药膏,以及一瓶散发着淡淡草药香味的舒缓按摩油。

(现在进去肯定不合适……)

(只能等早上……再送过去了。)

(希望这些……能帮初纯大人缓解一些……)

她将药膏和按摩油仔细收好,准备在清晨时分,再寻个合适的时机送进去。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微不足道的体贴了。

窗外,晨光熹微,渐渐驱散了夜色。

而主屋内的声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低伏下去,最终归于一片沉寂。

只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而沉重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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