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声名鹊起与新的“客户”
罗天大醮第二日，气氛愈发紧张热烈。经过首轮的筛选，剩下的弟子实力更强，竞争也更为激烈。而凌小乙，这个首轮以诡异方式获胜的龙虎山外门小丫头，已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之一。
她走在前往擂台的路上，能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多了，有好奇，有探究，有忌惮，甚至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老壶，我感觉我好像成名人了？”凌小乙在脑海里嘚瑟。
“哼，是成了靶子才对。”壶中仙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今天你的对手，肯定研究了你怎么赢的王猛，再想用同样的招数，难了。”
“怕什么？咱们‘壶中天拆迁队’业务范围广着呢！总有一款适合他！”凌小乙信心满满。
她今天的比试依旧在丁组，对手是一个来自南海漓水剑派的弟子，名叫陈淼，修为炼气四层巅峰，使得一手灵动刁钻的软剑。
果然，一上台，陈淼就展现出了与王猛截然不同的风格。他根本不与凌小乙近身，身形飘忽，手中软剑如同毒蛇吐信，剑光点点，专攻凌小乙周身要穴，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远程消耗，绝不给她任何施展“诡异手段”的机会。
“哎呀，陈师兄，你的剑法真好看，像跳舞一样！”凌小乙一边看似狼狈地躲闪，一边嘴里还不忘点评，“就是速度有点慢，是不是早上没吃饱？”
陈淼脸色一黑，剑势更快了几分。但他很快发现，这小丫头滑溜得像条泥鳅，步法看似杂乱无章，却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他的剑锋。而且她嘴里一直叨叨咕咕，扰人心神。
“陈师兄，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只鸟？”
“陈师兄，你鞋带松了！”
“陈师兄，你发型乱了！”
陈淼被吵得心烦意乱，剑招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急躁。就在他一次疾刺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凌小乙眼中精光一闪。
她没有试图去收对方的软剑——那玩意儿太灵活，且对方显然早有防备，精神高度集中，成功率太低。
她做的，是悄悄运转《厚土诀》，在陈淼下一步即将落下的位置，制造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察觉的“凸起”。
陈淼正欲变招，脚下一硌，身形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
凌小乙一直藏在袖中的小手猛地挥出，一张皱巴巴、笔画歪歪扭扭、仿佛小学生涂鸦的黄色符箓飘了出来——这是她昨晚熬夜，在壶中仙指导下，用王猛斧头炼化出的一点铁精粉末混合朱砂，画出的“金刚符”。
“看符！”
那符箓轻飘飘地飞向陈淼，毫无气势可言。
陈淼见状，先是一惊，随即感受到那符箓上微弱得可怜的灵力波动，不由嗤笑一声，软剑一抖就想将其挑飞。这种程度的符箓，连他的护体灵力都破不开！
然而，就在软剑即将接触到符箓的瞬间——
“爆！”
凌小乙心中低喝，同时炼妖壶的力量微微一引，并非引爆符箓，而是瞬间抽空了符箓周围极小范围内的金系灵气，造成了一个微型的“灵气真空”！
嗤啦！
那劣质金刚符本身没多大威力，但在灵气被瞬间抽离的干扰下，其结构极其不稳定地崩溃了，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爆鸣，并炸开一小团混乱的金系锐气！
这团锐气伤不到陈淼，却成功干扰了他软剑上附着的灵力流转，让他的剑势再次一滞！
而凌小乙，早已趁机矮身突进，如同灵猫般蹿到陈淼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呃，半截还带着牙印的熏肉骨头！
她用那油光锃亮的骨头尖端，精准地抵在了陈淼的腰眼上，同时另一只手捏了个剑诀，指尖隐隐有微光闪烁。
“陈师兄，承让啦！你这‘舞’跳得不错，就是下盘有点虚啊！”凌小乙笑嘻嘻地说道。
陈淼：“……”
裁判：“……”
台下观众：“……”
整个擂台周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看着台上那举着肉骨头当“剑”，抵着对手要害的小丫头，所有人都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算什么？美食攻击？还是侮辱性极强的那种？
陈淼感受着腰间那硬邦邦、油乎乎的触感，再看到台下众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输了，输得比王猛还憋屈！至少王猛是被正经法术放倒的，他这算怎么回事？被一根肉骨头打败了？
“……我认输！”陈淼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收起软剑，头也不回地跳下擂台，瞬间消失在人群中，没脸见人了。
“叁贰柒号凌小乙，胜！”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主持罗天大醮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胜利方式。
台下再次哗然！
“又赢了？！”
“这次是用……肉骨头？”
“我看到了！她用了符箓！虽然看起来不咋地……”
“那符箓好像有点古怪，感觉灵力波动很诡异！”
“重点是符箓吗？重点是她用肉骨头指着人家认输啊！这丫头太损了！”
凌小乙在众人更加复杂的目光中，施施然收起那根功成身退的肉骨头，蹦下擂台。
连续两场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获胜，凌小乙“诡诈”、“牙尖嘴利”、“手段莫测”的名声算是彻底传开了。不少弟子都在暗自祈祷，下一轮千万别碰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魔星。
就在凌小乙准备去找苏雅汇合时，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她。
“凌……凌师妹，请留步。”
凌小乙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憨厚的少年，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这少年她有点印象，好像是某个小门派的弟子，首轮似乎也险胜了。
“这位师兄，有事？”凌小乙眨眨眼。
那少年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凌师妹，我……我叫张禾，是百草门的。我看了你两场比试……那个……我下一场的对手是青云剑宗的林风……”
凌小乙一听林风的名字，顿时来了精神：“哦？然后呢？”
张禾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自知不是林师兄的对手，我们百草门擅长炼丹采药，斗法非我所长……但是，师门对我期望甚高，我不想输得太难看……我听说……听说凌师妹你……你有办法让对手的武器……暂时保管一下？”
凌小乙眼睛瞬间亮了！
来了！来了！业务上门了！“壶中天建设兵团”终于有主动上门的“客户”了！
她立刻换上一种“你很有眼光”的表情，同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张师兄，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比试前，帮你把林风的剑……‘保管’一下？”
张禾连忙摆手：“不不不！比试前那是违规的！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比试中，凌师妹你若是有机会，能不能……像对王猛师兄那样……当然！我不会让凌师妹白帮忙！”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飞快地塞到凌小乙手里，“这是一瓶我们百草门特制的‘蕴灵丹’，对恢复灵力略有助益，聊表心意！”
凌小乙握着尚有体温的小玉瓶，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微弱灵气，心里乐开了花。看看！这就是品牌效应！这就是口碑的力量！
“哎呀，张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太客气了！”凌小乙嘴上推辞，手却握得紧紧的，“不过嘛……同为道门弟子，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放心，若是在擂台上‘碰巧’遇到林师兄，我一定‘好好’跟他切磋，让他无暇他顾！”
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看着张禾千恩万谢离开的背影，凌小乙掂量着手里的玉瓶，笑得更甜了。
“老壶，看到没？咱们的业务拓展了！从被动‘回收’，到主动承接‘寄存’业务了！这可是第一批‘创收’啊！”
壶中仙哼了一声，但语气也带着一丝满意：“蕴灵丹？品质低劣，杂质颇多。不过聊胜于无，勉强能补充一丝能量。算你这臭丫头还有点经营头脑。”
凌小乙得意地扬起小脑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壶中天未来的‘包工头’！不过……”她顿了顿，看向林风可能所在的方向，脸上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对付林风，可不能像对王猛那么简单了。得好好规划一下新的‘拆迁’方案才行……”
她仿佛已经看到，林风那把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长剑，在炼妖壶里闪闪发光的样子了。
（第五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