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华这两天总觉得心里发慌，坐立不安。前阵子院子里突然挖出白骨的事还没消化，又得知埋骨的竟是自己丈夫王亮，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王亮说这么做是因为撞见了她和林睿在家里做那个事。
可更让她不安的是王亮在看守所里跟她说的悄悄话 —— 他告诉李春华，用白骨吓走情敌只是说给警察听的，真正的目的是警告她，让她老实等着自己出狱，别再跟别的男人来往，否则 “后果她清楚”。
一想到这话，李春华就忍不住打寒颤。王亮平时看着老实，可她知道这人狠起来不含糊，要是真触了他的底线，十年前那事儿一旦被翻出来，俩人都得玩完。
她坐在炕沿上发愣，脑子里全是十年前的画面，心脏砰砰跳得像要蹦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 “咚咚咚” 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女声：“李春华，开门！”
李春华吓了一跳，赶紧慌慌张张跑过去开门。门一打开，看到穿着警服的孙怡，她的脸瞬间白了一半，强装镇定问：“孙警官，您咋来了？有啥事儿吗？”
孙怡掏出一张传唤证，递到她面前：“李春华，跟我去趟公安局，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
“去公安局？” 李春华的腿一下子软了，身子晃了晃，幸好扶住了门框才没摔倒。
她心里直打鼓，难道是王亮把十年前的事招了，声音都开始发颤：“孙警官，是不是王亮在里面胡说啥了？他那人有时候脑子不清楚……”
孙怡盯着她，眼神冷冷的：“他有没有胡说，去了就知道了。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李春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 她哪敢说，十年前那事要是捅出来，她这辈子就完了。没等她再辩解，两个女民警已经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走吧，别耽误时间。”
李春华被架着往外走，这时候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邻居，有人踮着脚往这边看，还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警车一路开到公安局，李春华被带进了审讯室。许长生和孙怡坐在对面，桌上放着一摞文件，气氛严肃得让人喘不过气。李春华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他们对视。
许长生先开了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压力：“李春华，今天找你过来，是想问你十年前的一件事。2010 年 3 月底，你名下建行卡上存了两笔钱，一笔五万，一笔四万五千，加起来九万五千块。我们查过，你那时候没有工作，平时吃穿用度都是靠王亮或者之前的刘志，你说说，这九万五千块是哪来的？”
听到 “九万五千块” 和 “2010 年”，李春华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怕什么来什么，警方果然查到了她最害怕的那件事，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只能慌慌张张地搪塞：“那…… 那是我自己攒的钱啊！我平时省吃俭用，攒了好几年才攒下来的。”
“省吃俭用？你没工作，省吃可以省钱，可攒不了钱，九万五千块在 2010 年 可不是个小数目。”
李春华的脸涨得通红，又换了个说法：“那…… 那是我家老人留给我的！我爸妈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了点钱，我一直没舍得花，后来就存起来了。”
“你爸妈去世是在 2005 年，要是留了钱，你为什么不当时存，非要等到 2010 年 3 月？” 孙怡接过话，语气犀利，“而且我们问过你老家的亲戚，你爸妈去世的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好，根本没留下什么钱。你再好好想想，别编瞎话了。”
李春华的眼神越来越慌乱，嘴唇哆嗦着，又说：“那…… 那是我平时打零工赚的！有时候帮邻居缝缝补补，有时候去镇上的小工厂帮忙，慢慢攒下来的。”
“打零工？” 许长生冷笑一声，“我们查了 2010 年前后镇上所有小工厂的用工记录，没有一家有你的名字。你邻居也说，那时候你除了在家做饭，根本没出去打过工。李春华，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一连串的追问让李春华再也撑不住了，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是…… 是王亮给我的。”
“王亮给你的？” 许长生往前探了探身子，“我们已经查过了，这钱确实是王亮 2010 年 3 月 15 号从工行取出来的十万块里的一部分。这笔钱本来是给你前夫刘志的离婚补偿金，怎么会到你手里，还被你亲手存进了银行？而刘志拿到钱后，就突然失踪了，你怎么解释？”
“刘志……” 听到这个名字，李春华的身子开始发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以为王亮把所有事都招了，再也绷不住，哭着说：“不是我要这么做的！都是王亮！是他策划的！”
“你详细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长生放缓了语气，“现在坦白，还能争取从宽处理。要是接着撒谎，后果你自己清楚。”
李春华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开口，把十年前的事说了出来：“那时候我跟刘志离婚，王亮给了他十万块补偿金。刘志走了以后，王亮总说那十万块花得不值，我也觉得心疼，毕竟那时候十万块不是小数目。
有天晚上，王亮跟我说，刘志其实还舍不得我，让我趁他出车的时候，找机会把刘志约到家里来，请他喝酒吃饭，然后在酒里放…… 放东西，等刘志没了动静，就能把钱拿回来。”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许长生追问：“放什么东西？你说清楚。”
李春华咬着嘴唇，半天不敢开口，最后在许长生严厉的目光注视下，才战战兢兢地说：“放…… 放毒鼠强。我当时不同意，可王亮一直劝我，说只要刘志没了，钱就能拿回来，以后我们就能好好过日子。我被他说动了，就…… 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