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虚舟缓缓穿行在虹光道中，周围流光溢彩，仿佛行驶在一条由无数彩虹编织而成的隧道里。通道两侧并非实体墙壁，而是由高度凝实的空间法则与悬空山群自然散发的引力场共同构成的半透明光幕。透过光幕，能隐约看到外部虚空中那些缓缓转动的神山轮廓，以及更远处深邃的星空背景。
“这构造倒是精巧。”凌云立于舟头，目光扫过通道内壁上流动的银色符文，“以空间法则为骨，引力为络，神山本源之力为能源，形成天然且可调节的稳定通道。设计者至少精通空间、引力、能量转换三道，且对悬空山群的本源有深刻理解。”
【正在解析虹光道结构模型……解析进度37%……检测到复合型神阵痕迹，该通道系统存在至少七个能量调节节点，分别对应七座核心悬空山。通道稳定性与悬空山群的整体能量平衡直接相关。】系统的分析声在凌云意识中响起。
苏慕雪走到凌云身侧，望着光幕外那些如同星辰般缓缓移动的山峰，轻声道：“这些悬空山，每一座似乎都在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运转，彼此间的距离和角度在不断变化，却又保持着整体的和谐。”
赫利俄斯也走了过来，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不仅是空间轨迹，每座山峰散发的能量波动也不同。你们看左侧第三座青翠山峰，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法则气息；右前方那座赤红色山峰，则有强烈的火系法则波动；最远处那座银白色的，似乎是时间法则的凝聚……”
曦趴在舟舷边，好奇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光幕，却被一层柔和的力场轻轻弹开。她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凌云：“主人，这些山为什么会浮在空中？是被人用神力抬起来的吗？”
凌云微微一笑：“并非如此。根据星图信息和系统扫描，悬空山群所在区域，空间结构天生异常，存在着大量稳定的‘浮空节点’。这些山峰原本就是生长在这些节点之上，随着岁月演变，逐渐与节点能量融为一体，形成了如今的奇观。所谓‘悬空’，实则是空间本身在此处呈现出的特殊状态。”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妙的是，这些浮空节点并非静止，而是随着某种宇宙韵律缓慢移动，带动山峰随之运转。亿万年来，山峰与节点的契合度越来越高，甚至开始反哺节点，形成了一个自我强化的动态平衡系统。”
“那‘杂讯’又是什么？”赫利俄斯问道，“按照楚云河的说法，近期有时空波动异常，干扰了命理潮汐。如果悬空山系统如此稳定，异常从何而来？”
凌云目光投向通道尽头，那里清辉越发浓郁：“这正是我们要探寻的。系统，扫描前方区域时空稳定度、能量波动谱系，与星图记载的历史数据进行对比分析。”
【扫描中……对比数据库……发现异常：悬空山群外围时空褶皱数量较三百年前平均数据增加17.8%，褶皱活跃度提升42.3%。能量波动谱系中出现不明频段‘杂讯’，该频段不属于已知神界法则波动范畴，与墟源秘境中检测到的‘外源扰动’有7.3%的相似性。初步判断，异常源可能来自悬空山群核心区域或更深层空间。】
“果然。”凌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墟源秘境中的纪元守望之灵提到过“外源扰动”正在渗透现实，天命神殿作为窥探命运轨迹的圣地，首当其冲受到干扰，完全在情理之中。
渡虚舟继续前行，约莫半炷香后，虹光道抵达尽头。前方豁然开朗，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壮丽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片由百余座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悬空山组成的庞大星群。最小的山峰不过百丈，最大的主峰却堪比一方小世界，巍峨耸立在群星中央。所有山峰都在缓慢自转、公转，彼此之间以彩虹锁链相连，锁链上流光溢彩，偶尔有飞舟、修士或奇禽异兽穿行其间。
最引人注目的，是位于核心区域的那座主峰——天命峰。此峰通体如玉，散发着温润清辉，峰顶并非尖耸，而是一片宽阔的平台，平台之上，一座古朴恢弘的神殿巍然屹立。神殿造型简洁，没有过多雕饰，却自然流露出一种俯瞰万古、见证兴衰的沧桑气韵。神殿周围，有淡淡的、如同水波般的涟漪时隐时现，那便是天命神殿特有的“命理潮汐”——命运法则在此地显化出的可视波纹。
“那就是天命神殿？”苏慕雪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震撼。即便是隔着遥远距离，她也能感受到那股玄奥莫测的命运气息，仿佛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在那片涟漪中若隐若现。
赫利俄斯则更关注那些连接山峰的彩虹锁链：“这些锁链不仅仅是通道。你们看，每条锁链的色彩都与所连接山峰的属性对应，而且锁链本身在不断地传输着能量——是整片悬空山群的能量循环系统！”
曦指着远处一座造型奇特的山峰喊道：“快看那边！那座山像一只大鸟！”
众人顺她所指望去，果然看到一座形似展翅神鸟的山峰，双翼处甚至有真实的金色流光如羽毛般洒落，美轮美奂。
凌云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星空山景，心中暗自赞叹。这等自然造化与人工修饰完美结合的奇观，即便在浩瀚神界，也属罕见。他忽然心念微动，对系统道：“记录当前视野内的全部光影数据，建立‘悬空山星群’三维动态模型，标注各山峰属性、能量流动路径、时空节点分布。以后闲暇时，可以调出来欣赏。”
【指令已接收。全景扫描中……模型构建中……预计完成时间：一炷香。提示：检测到十七处风景绝佳的观测点，三处光影特效最佳时间段，已标记。】系统的回应让凌云嘴角微扬——这家伙，越来越懂得他的喜好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片奇景中时，渡虚舟已驶入悬空山群的外围区域。按照星图标注，前往天命神殿需先至外围的“迎客峰”登记，获得通行许可后方可进入核心区。
迎客峰是一座中等大小的悬空山，山势平缓，山顶被削平，建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广场和数栋殿宇。广场上停泊着数十艘各式飞舟，从华丽的神朝制式战舰到朴素的个人飞行法器，不一而足。此刻广场上人来人往，各族修士皆有，大多是前来天命神殿寻求命运指引，或是进行学术交流的。
渡虚舟的抵达并未引起太大注意——在神界，各种奇特的飞行法器太多了，青玉色的小舟虽然精致，但并不算特别扎眼。
凌云收起渡虚舟，带着苏慕雪三人飘然落在广场边缘。正要寻人询问登记事宜，侧方忽然传来一声略带惊喜的呼唤：
“凌道友？可是凌道友？”
凌云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月白长袍、气质温文尔雅的中年修士正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此人修为在天神中期，气息中正平和，腰间挂着一枚刻有星辰与书卷图案的玉牌——那是神碑林核心成员的标识。
“原来是墨玄道友。”凌云认出此人，正是在神碑林论道时有过数面之缘的一位学者型修士，擅长古神文与纪元史考据。
墨玄快步走到近前，拱手笑道：“果真是凌道友！方才远远看到青玉飞舟，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你。道友离开神碑林数月，竟是来了悬空山。”
“墨玄道友也在此处？”凌云回礼问道。
“是啊，天命神殿的‘命理潮汐’出现异常，神殿发出学术求助，邀请各界擅长时空、命运、古史领域的学者前来共同研究。我在神碑林接到邀请，便赶来了。”墨玄解释道，随即看向凌云身后的苏慕雪三人，“这几位是……”
“我的同伴，苏慕雪、赫利俄斯、曦。”凌云简单介绍。
墨玄朝三人点头致意，目光尤其在曦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显然察觉到了她身上特殊的气息，但很有涵养地没有多问。
“凌道友此来，也是为了‘杂讯’之事？”墨玄问道。
“算是吧。”凌云没有否认，“我对这种干扰命运法则的异常很感兴趣。不知墨玄道友对此事了解多少？”
墨玄神色略显凝重：“此事颇为蹊跷。约莫半年前开始，天命神殿的‘天命神镜’在观测某些重大事件的命运轨迹时，开始出现断续的‘杂讯’，如同清水中混入了泥沙，导致观测结果出现偏差。起初神殿以为是神镜本身出了问题，但经过反复检查，确认神镜完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发现，不仅是神镜，整个悬空山区域的‘命理潮汐’都受到了影响。那些‘杂讯’似乎来自时空深处，无法追踪具体源头。更奇怪的是，‘杂讯’并非持续存在，而是间歇性爆发，爆发时甚至会引起小范围的时空震荡。”
“神殿可有什么发现？”凌云问道。
墨玄摇头：“目前尚无定论。有学者认为是某个古老的时空裂缝正在开启，泄露了异界法则；也有猜测是某件干扰命运的禁忌神器正在苏醒；甚至有人认为……是‘纪元之末’的预兆。”
说到最后，墨玄的声音压得很低，显然这个猜测过于惊人，不便公开讨论。
凌云若有所思。墟源秘境中的纪元守望之灵提到过，当前纪元已近尾声，外源扰动正在加剧。天命神殿的异常，很可能就是这种扰动的具体表现之一。
“凌道友若想深入了解，不妨随我去见见神殿的几位值守神官。”墨玄热情邀请，“以道友在神碑林展现出的学识与修为，定能对研究有所帮助。而且……”
他压低声音：“神殿内部其实已经分成了几派，对‘杂讯’的解读和处理方式有分歧。有些神官态度保守，坚持要‘净化杂讯，恢复天命纯粹’；有些则认为这是‘天命示警’，应顺其自然，探寻杂讯背后的真相；还有少数激进派，认为应该主动出击，深入时空乱流寻找源头。道友若想获得神殿的深层信息，最好先了解这些派系。”
凌云点点头：“多谢墨玄道友提点。那就劳烦引荐了。”
“好说好说。”墨玄笑道，“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办理通行令牌。随我来。”
在墨玄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广场东侧一座三层殿宇前。殿门上书“迎宾阁”三个古朴神文，门前有身着银甲的神殿守卫值守，个个气息沉凝，修为皆在真神巅峰以上。
墨玄出示了自己的邀请令牌，又向守卫说明了凌云的身份——神碑林荣誉学者、墟源秘境探索者。守卫显然对这两个身份都有所耳闻，态度顿时恭敬了许多，很快办理好了四枚临时的“客卿研究令牌”，权限可至天命神殿外围区域及部分公开研究场所。
“核心区的‘天命神镜’观摩和深层档案查阅需要额外申请，不过有墨玄道友担保，应该不难。”守卫将令牌递给凌云时补充道。
接过令牌，入手温润，似玉非玉，正面刻着“天命”二字，背面则是悬空山图案与持有者的临时神识烙印。令牌内部还固化了一个小型传送阵，可在悬空山群内部某些固定节点间短距离传送，颇为便利。
“好了，我们现在去‘观星台’，几位主要的研究学者和神官此刻应该都在那里。”墨玄说着，激活了自己令牌上的传送功能。
一道清辉笼罩众人，下一刻，周围的景象骤然变换。
他们出现在一座高耸的观景台上。此台建于一座较小的悬空山山顶，视野极佳，可将大半个悬空山群尽收眼底。台上已有二十余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激烈争论，有的在安静观测，有的则操控着各种仪器记录数据。
最引人注目的是观星台中央，悬浮着一面直径约三丈的透明水晶圆盘。圆盘中映照出的并非现实景象，而是无数流动的、色彩斑斓的光带——那正是被某种术法显化出来的“命理潮汐”实时状态。此刻，光带中果然能看到一些不协调的黑色斑点与扭曲的波纹，那就是所谓的“杂讯”。
“墨玄，你回来了。”一名白发苍苍、手持龙头杖的老者看到墨玄，点头招呼。老者身着暗金色神官袍，胸前绣着九颗星辰图案，这是天命神殿高级神官的标志。
“阳枢神官。”墨玄恭敬行礼，随即介绍道，“这位是神碑林的凌云道友，对古史与时空法则有深入研究，特来协助调查‘杂讯’之事。”
阳枢神官的目光落在凌云身上，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凌云……可是数月前在神碑林解开了‘第七古神文碑’，又进入过墟源秘境的那位？”
“正是。”凌云淡然回应。
此言一出，观星台上不少人都转头看了过来。墟源秘境在神界高层并非秘密，但能活着出来且有所收获者寥寥无几。凌云的名字，在场大多数人都听说过。
阳枢神官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原来是凌道友。老朽阳枢，现任天命神殿值守神官之首。道友能来，实乃幸事。”
他顿了顿，指着中央的水晶圆盘：“情况想必墨玄已向道友说明。这些‘杂讯’极为顽固，我们尝试了十七种净化阵法、九种时空稳定术法，皆无法根除，只能暂时压制。”
凌云走近水晶圆盘，仔细观察其中的光带与黑斑。片刻后，他问道：“‘杂讯’的出现是否有规律？能量波动特征是否稳定？”
一名中年女神官走上前来，她是负责数据记录的神官，名唤“璇光”。她手中托着一枚记录玉简，快速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空气中：“凌道友请看。这是过去三个月‘杂讯’活动的详细记录。从时间上看，无固定周期，但每次爆发持续时间在三个时辰到三天不等。从能量特征分析，每次爆发的‘杂讯’波动谱系高度相似，可以确定是同一源头。”
凌云扫过那些复杂的数据曲线和频谱图。系统在他意识中同步分析：【能量波动谱系比对中……与墟源秘境‘外源扰动’样本相似度提升至12.7%。确认具有同源性。该波动包含至少三种未知法则成分，推测来自非本纪元体系。】
“可否让我近距离感受一下‘命理潮汐’？”凌云看向阳枢神官。
阳枢稍作迟疑，但想到凌云的身份和修为，点了点头：“可以，但请道友务必小心。‘命理潮汐’涉及命运法则，若心神不够稳固，可能被卷入命运乱流，看到一些不应看到的画面。”
“无妨。”凌云说着，已走到观星台边缘。这里没有任何防护，直接面对着悬空山群核心区域。远处，天命神殿周围那些水波般的涟漪清晰可见。
他缓缓闭上眼睛，神识如潮水般扩散开来，却不是粗暴地探查，而是以极其精妙的方式，与周围的空间波动、能量流动、法则韵律逐步同步。
渐渐地，他“听”到了。
那是一种宏大而玄奥的“潮声”，仿佛亿万生灵的命运轨迹汇聚成的海洋在轻轻起伏。在这片潮声中，有新生婴儿的啼哭，有垂死老者的叹息，有英雄崛起的呐喊，有王朝崩塌的轰鸣……无数命运片段交织成永恒不息的和声。
而在这和声中，确实夹杂着一些“不和谐音”。那声音尖锐、扭曲、混乱，如同用生锈的锯子拉扯琴弦，不仅破坏了旋律的美感，更在侵蚀着和声本身的结构。
凌云的神识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道“杂讯”。就在接触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幅破碎的画面——
无边黑暗中，一颗布满裂痕的巨卵正在缓慢旋转。卵壳内部，似乎有某种难以名状的存在正在蠕动。裂纹处渗出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黑色物质，这些物质滴落虚空，立刻腐蚀出一个个不断扩大的空洞……
画面一闪而逝。
凌云睁开眼睛，眉头微皱。
“凌道友看到了什么？”阳枢神官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神色变化。
“一颗……裂开的卵。”凌云缓缓道，“黑色的，在虚空中旋转，正在渗出腐蚀性的物质。”
观星台上顿时安静下来。
璇光神官快速翻动手中的记录玉简，很快找到了什么，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三个月前，第七研究小组的李老在深度冥想中，也提到过‘黑色的卵’……但他只说了这一句就陷入昏迷，至今未醒。我们当时以为是他心神受损产生的幻觉……”
阳枢神官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看来这不是偶然。凌道友，能否详细描述你看到的画面？”
凌云正要开口，观星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水晶圆盘中的光带疯狂扭曲，黑色斑点如同瘟疫般急速扩散。整个悬空山群的“命理潮汐”在这一刻变得狂暴无比，那些水波般的涟漪骤然化作惊涛骇浪，向着四面八方冲击！
“不好！是大型‘杂讯’爆发！”阳枢神官厉声喝道，“所有人稳固心神！启动三级防护大阵！”
然而，已经晚了。
一道粗大的、完全由混乱与扭曲构成的黑色光柱，毫无征兆地从虚空深处射出，目标直指——天命神殿！
光柱所过之处，彩虹锁链寸寸断裂，数座小型悬空山被擦中边缘，山体瞬间出现腐蚀性的黑色斑块，神光迅速黯淡。
眼看黑色光柱就要击中天命神殿的主殿，一道清冷的女声自神殿深处响起：
“妄动天命者，当诛。”
话音未落，一面古朴的青铜镜虚影自神殿顶端升起。镜面一转，映照出那道黑色光柱。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黑色光柱竟如同被镜子“吸收”了一般，迅速缩回、变小，最终完全没入镜面之中！
青铜镜虚影轻轻一震，镜面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但那毁天灭地的威势与神镜轻松化解的画面，已深深烙印在所有目击者心中。
观星台上，众人惊魂未定。
阳枢神官死死盯着黑色光柱射来的方向——那是悬空山群的西北边缘，一片被称为“寂灭空域”的危险区域，平时连彩虹锁链都不延伸至那里。
“来源……确定了。”璇光神官声音干涩，“在寂灭空域深处。”
墨玄看向凌云，发现这位年轻的道友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凌云望向西北方那片深邃的虚空，轻声自语：
“看来，得亲自去那‘寂灭空域’走一趟了。”
系统在他意识中弹出分析结果：【黑色光柱能量谱系与‘杂讯’同源度99.3%，与墟源秘境‘外源扰动’样本相似度提升至31.6%。危险等级评估：神王级威胁。建议：宿主完全有能力处理，可前往调查，获取更多关于‘外源’及‘纪元终结’的信息。】
凌云嘴角微扬。
这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