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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珠端着茶杯,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江淼,笑着开口:“说起来,前几天炎烈还跟我提,想早点要个孩子呢。你们俩成亲比我们早,怎么没听说时禾有动静?什么时候也添个宝宝,往后我们两家的孩子一起长大,也能有个伴儿,多热闹。”

她这话看似是拉家常,实则是想探探江淼对柳时禾的态度,更是想暗戳戳地炫耀——南宫炎烈盼着跟她生孩子,证明他心里有她。

可江淼却没接她的话茬,反而伸手握住柳时禾的手,语气满是心疼:“生孩子的事我不急。再说了,生孩子那么危险,阵痛、出血,听说还有性命之忧,我哪舍得让她受这份罪?她要是有一点不舒服,我都心疼得不行,哪能让她去冒这个险。”

柳时禾靠在他肩上,眼底满是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你总把我护得太好。”

江淼却固执地摇头:“在我这儿,你一点委屈都不能受。什么时候要孩子,得看你心情,你不想生,咱们就一辈子二人世界,我都乐意。”

这番话落在赵明珠耳里,像一根刺扎进心里——同样是提生孩子,江淼满脑子想的是柳时禾会不会疼、愿不愿意,可南宫炎烈呢?只想着要个孩子稳固关系、讨岳父欢心,连问都没问过她想不想、怕不怕。

她攥紧了茶杯,指尖泛白,心里的嫉妒和委屈翻涌上来,看向南宫炎烈的眼神也冷了几分——他不是想要孩子吗?连她的感受都不顾,凭什么让她顺着他的心意?

她放下茶杯,故意提高声音:“炎烈,你刚才不是说膝盖疼得厉害吗?怎么坐着不动了?去把我院子里那盆海棠花搬过来,放在大厅窗边,正好给江公子和时禾看看,开得正艳呢。”

南宫炎烈愣了愣——那盆海棠花摆在院角,花盆是粗陶的,沉甸甸的,他现在膝盖又肿又疼,哪有力气搬?可他刚要开口,就对上赵明珠冰冷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江淼见状,皱着眉刚要开口阻拦,却被柳时禾悄悄拉住。她对着江淼摇了摇头,用口型示意:“先看看,别冲动。”

赵明珠看着南宫炎烈艰难挪动的背影,心里的烦躁才稍稍缓解,可一想到江淼对柳时禾的珍视,又觉得更不甘心——凭什么柳时禾就能被捧在手心,而她想要的偏爱,却只能靠折腾南宫炎烈来掩饰?她越想,就越觉得要让南宫炎烈“记教训”,让他明白,不考虑她的感受,就得付出代价。

南宫炎烈扶着墙挪到院子里,看着那盆半人高的海棠花,粗陶花盆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气,弯腰去搬。可刚一用力,膝盖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手一软,花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几朵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也被压断,泥土更是撒了他一身。

他没顾上花盆,只捂着膝盖蹲在地上,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厅里的江淼和柳时禾听到声响,再也坐不住,立刻起身冲了出去。看到南宫炎烈狼狈的模样,江淼的怒火再也忍不住,转身看向跟出来的赵明珠,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赵明珠,你太过分了!炎烈腿伤成这样,你还让他搬这么重的花盆,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时禾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南宫炎烈:“南宫师兄,你怎么样?有没有砸到哪里?快起来,我扶你去坐。”

赵明珠却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抱起胳膊,语气冰冷:“江公子,柳姑娘,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他是我的丈夫,我让他做什么,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们管不着吧?”

江淼气得脸色发青:“家务事?你这是在折腾他!炎烈对你一片真心,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南宫炎烈被柳时禾扶着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明珠就快步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质问:“炎烈,你看看,他们刚才当着你的面数落我,说我的不是,你就不替我出头吗?我是你的妻子,他们这么对我,你就眼睁睁看着?”

南宫炎烈看着赵明珠,又看了看满脸怒容的江淼,心里满是为难。他知道江淼是为了自己好,可赵明珠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声对江淼说:“江兄弟,你别生气,明珠她……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不怪她。”

这话一出,江淼更气了,指着他道:“炎烈,你醒醒!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帮她说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

赵明珠却得意地看了江淼一眼,伸手挽住南宫炎烈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听见了吗?江公子,炎烈都没怪我,你就别多管闲事了。我们还要招待客人,炎烈,跟我回大厅去。”

南宫炎烈被她拉着,膝盖又传来一阵疼,却只能跟着她往前走。柳时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担忧,悄悄对江淼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冲动——现在跟赵明珠硬碰硬,只会让南宫炎烈更难做人。

江淼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眼神却冷了下来。他知道,今天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想办法让炎烈看清赵明珠的真面目,不能再让他这么委屈下去。

刚回到大厅,赵明珠就甩开南宫炎烈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嫌恶:“你真是没用!刚才江淼和柳时禾那样数落我,你站在旁边像个木头似的,连句维护我的话都不敢说,更别说替我教训他们了——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废物!”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像针,扎在南宫炎烈心上。他扶着椅子站稳,看着赵明珠冰冷的眼神,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放低了姿态,语气带着几分讨好:“明珠,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是我太懦弱,没护住你。你要怪就怪我,别跟自己置气,好不好?”

他以为自己服软认错,赵明珠能消消气,可没成想,赵明珠反而更生气了。她抬手推了他一把,南宫炎烈本就腿软,被她这么一推,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又摔倒。

“怪你?”赵明珠冷笑,“我怪你有什么用?你除了会说‘我错了’,还会做什么?连外人欺负到头上都不敢吭声,你这样的丈夫,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江淼再也忍不住,刚要开口,就被柳时禾再次拉住。柳时禾对着他轻轻摇头,用口型示意:“再等等,现在说什么,炎烈都听不进去。”

江淼攥紧了拳头,看着南宫炎烈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急——他实在不明白,炎烈明明是青云派出来的硬气弟子,怎么娶了赵明珠之后,就变得这么唯唯诺诺,连基本的尊严都没了?

而南宫炎烈,还在对着赵明珠道歉:“是我没用,往后我一定改,一定好好护着你,绝不让别人再欺负你。明珠,你别气了,好不好?”

赵明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烦躁非但没消,反而多了几分腻味——她要的从来不是这样只会道歉的软蛋,她要的是像江淼那样能护着她、能替她撑腰的男人。可眼前的南宫炎烈,只会让她觉得更失望,更不甘心。

她别过脸,语气冰冷:“行了,别在这儿烦我。去把地上的碎瓷片扫了,再把院子里的泥土清理干净,要是让我看到一点脏东西,你就别想吃饭了。”

南宫炎烈咬了咬唇,忍着膝盖的疼,默默拿起墙角的扫帚,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江淼看着南宫炎烈一瘸一拐去扫碎片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上前一步指着赵明珠,语气带着十足的愤怒:“赵明珠,炎烈是你的丈夫,不是你随意打骂的下人!你这么羞辱他、折腾他,哪里还有一点做妻子的样子?”

赵明珠却毫不在意,反而挑眉冷笑:“我配不配做他妻子,轮不到你管。他是我赵家明媒正娶的女婿,就得听我的,我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倒是你,江公子,当着自己妻子的面,为别的女人家的丈夫出头,就不怕柳姑娘心里不舒服?”

她故意把话往柳时禾身上引,想让柳时禾误会江淼。可柳时禾却丝毫没被她挑拨,反而站起身,眼神冷厉地看着赵明珠:“赵明珠,你邀请我们来赵府,根本不是为了叙旧,就是想让我们看着你怎么折磨南宫师兄,看着他在你面前毫无尊严,以此来满足你的虚荣心,是不是?”

赵明珠被戳穿心思,非但不慌,反而仰头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扭曲的快意:“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你们看着——看着江淼你在意的兄弟,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听话;看着柳时禾你看重的师兄,被我折腾得毫无还手之力。你们身边的人过得痛苦,我心里就痛快!”

“你太没人性了!”柳时禾气得声音发颤,“南宫师兄那么爱你,为了你留在京城学经营,放下了他最爱的武功,对你掏心掏肺,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该这么糟蹋他的真心!你要是不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大可以和离,放过他,别再这么折磨他了!”

“放过他?”赵明珠眼神一冷,语气带着几分偏执,“没那么容易!我得不到江淼,柳时禾你也别想安稳;南宫炎烈娶了我,就该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哪怕是受折磨,也别想逃!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这番话让江淼和柳时禾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根本不是在“闹脾气”,而是被嫉妒和不甘冲昏了头,只想拉着所有人一起痛苦。

江淼气得攥紧拳头,刚要再说什么,却见南宫炎烈拿着扫帚走了进来,他听到了赵明珠的话,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还是强撑着开口:“江兄弟,时禾师妹,你们别跟明珠吵了,是我……是我愿意听她的,不怪她。”

看着南宫炎烈还在维护赵明珠,江淼又气又心疼,他上前拍了拍南宫炎烈的肩膀,语气沉重:“炎烈,你醒醒!她根本不爱你,她只是把你当成报复我们的工具!你这样委屈自己,值得吗?”

南宫炎烈低下头,不敢看江淼的眼睛,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是不知道委屈,只是心里还抱着一丝期待,期待赵明珠能回心转意,期待他们的日子能好起来。可现在,赵明珠的话像一把刀,彻底划破了他的期待,只留下满地狼藉。

赵明珠看着南宫炎烈苍白的脸,语气里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件没用的物件:“你娶了我,就该听我的,这是天经地义。当初要不是看你是青云派弟子,能给赵家撑点门面,又能用来膈应江淼和柳时禾,你以为我会嫁给你?”

南宫炎烈浑身一震,手里的扫帚“啪”地掉在地上。他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明珠,不管你怎么对我,打我、骂我、让我下跪,我都能忍,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成亲前你对我笑,跟我说以后要一起打理铺子,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想起当初定亲时,赵明珠偶尔流露出的温柔,想起她跟自己聊起未来的模样,那些画面曾是他撑下去的动力。“我早就放下柳姑娘了,从跟你定亲那天起,我就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我以为你对我冷淡,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拼命学经营,尽量顺着你,可我从来没想过……你跟我成亲,只是为了报复他们。”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了,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原来他所有的付出和期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赵明珠看着他这副模样,却没有丝毫心软,反而嗤笑一声,语气刻薄:“假的又怎么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除了那张脸和青云派弟子的身份,你还有什么?要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能让我用来气江淼,能让赵家多个靠山,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靠近我?”

她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轻蔑:“南宫炎烈,你别再自作多情了,我从来没喜欢过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恶心。要不是为了报复,我早就跟你和离了,哪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这番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南宫炎烈的心脏。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淼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将南宫炎烈护在身后,怒视着赵明珠:“赵明珠,你太过分了!你把炎烈的真心当什么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柳时禾也攥紧了手,语气冰冷:“你既然从来没喜欢过他,就该早点跟他说清楚,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折磨他!你这样做,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赵明珠却毫不在意他们的指责,反而抱着胳膊,语气得意:“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真相,让他明白自己有多可笑。他不是想跟我好好过日子吗?我偏要让他断了这个念头,让他一辈子都记着,他不过是我报复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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