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闻啊，忙呢？”电话那头传来王主任略显神秘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兴奋，“跟你说个事儿——咱们学校今年争取到了一个秘境名额，就一个，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怎么样，敢不敢兴趣？”
“秘境吗？”张闻指尖在手机背面摩挲着，指腹下的磨砂壳都快被他攥出热度。
他不是没底气——凭借自己 SSS 级的九霄劫雷和系统给的雷霆不灭身，在秘境内基本不会有危险。 可实力是一回事，秘境是另一回事。那些流传在论坛里的帖子，字里行间都是“迷雾吞噬小队”“岩壁怪虫”“能量乱流瞬杀”之类的字眼，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说白了，他就是没底。就像练了十年剑的人，第一次要上真刀真枪的战场，知道自己能打，却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呢？万一遇到书上没写过的东西呢？
正盯着桌角那盆绿萝发呆，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出声，调子比平时多了几分笃定：“宿主当前综合战力评估：已超越78%同阶觉醒者。秘境虽有风险，但以宿主实力足以应对基础区域。建议前往，实战经验对异能精进的加成，远超理论修炼，且系统会根据宿主秘境实战情况给予丰厚的奖励。”
张闻眉峰动了动。系统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他缺的从来不是实力，是那临门一脚的勇气（主要还是奖励???????）。他深吸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王主任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不少：“主任，我去。”
“好小子，就等你这句话了！”电话那头的王主任声音一下子亮了起来，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时间定在这周六早上七点，地点就在咱们宁江区的雾灵山深处——那片老林子你知道吧？平时都用结界封着，这次是上面特批了解禁，专门为你们这批新人开放的外围区域。”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多了几分严肃：“记住，就咱们区三所高中的人参与，总共二十个名额，都是跟你差不多准备异能高考的学生。到时候会有两位资深导师带队，安全措施做足了，但规矩得听明白——不准擅自闯内层结界，不准私藏秘境产出，遇到危险立刻按呼救器。”
张闻握着手机“嗯”了一声，听见王主任又补充道：“周六早上直接到雾灵山景区门口集合，别迟到。对了，把你的异能装备准备好，虽然是外围，但该有的防备不能少。”
挂了电话，张闻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手心那点因紧张冒出的汗已经干了。雾灵山他去过，小时候跟着家人野餐过，只记得林深草密，山风里总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谁能想到，那片看似普通的山林深处，藏着这样一个未知的世界。
周六清晨的微光刚漫过雾灵山的山脊，张闻就已经站在了景区入口的检测站前。
金属检测仪发出轻微的嗡鸣，扫过他背后的合金短刃时跳了跳红光。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抬眼瞥了眼他胸前的学员证，在平板上划了两下：“雷系异能，装备合规。进去吧，三号集合点。”
他点点头，拎着装有急救包和能量补充剂的背包穿过检测门。山风比市区里凉了不少，混着松针和露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的林子里隐约传来几声奇异的鸟叫——和他小时候来野餐时听到的截然不同。
脚下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泛着清冷的光。走了约莫百十米，就见前方空地上搭着顶蓝色帐篷，王主任正站在帐篷前清点人数，嗓门一如既往地洪亮。
“喂，张闻！这边！”王主任一眼瞥见他，扬手招呼着，手腕上的导师徽章在晨光里闪了闪，“就等你了，赶紧过来签到。你看，这几位是三中跟五中的学生，都是这次一起进秘境的。”
张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帐篷周围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三三两两地凑着，有人在调试手腕上的呼救器，有人正低声讨论着什么，眼神里都带着点紧张和兴奋。他快步走过去，接过王主任递来的登记表，笔尖落在纸上时，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咦”了一声——是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正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紧张，指尖正不自觉地萦绕着几缕细微的电光。
“张闻？”
一声清冽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确定。
张闻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
晨光恰好落在来人发梢，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边。女生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拎着一柄缠满符文的长鞭，正是陈念初。
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还真的是你！我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眼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
张闻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心头微讶——可不就是她么？上次联手猎杀霜狱魔蛛的陈念初。
“好巧。”他颔首笑了笑，“没想到你也是这次秘境的参与者。”
“可不是么，”陈念初甩了甩手腕，长鞭末梢的符文闪过一丝微光，“听说这次雾灵山秘境里有冰系能量富集区，特地争取了名额。你呢？雷系在这种潮湿环境里，发挥会受点影响吧？”
她语气自然，像是在聊再寻常不过的事，丝毫不见上次生死相搏后的生分。张闻心里那点因陌生环境而起的紧绷，不知不觉松了些。
“无所谓。”张闻耸耸肩，指尖的电光随着动作闪了闪，“我就是来练练手，提前适应下实战环境，为异能高考攒点经验。”
陈念初挑了挑眉，刚要接话，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认真了几分：“对了，上次那事，还没好好谢过你。”她抬眼看向张闻，眸子里映着山雾的清辉，“要不是你击杀霜狱魔蛛，我未必能那么顺利吸收它的内核，更别说这么快突破到初绽境了。”
张闻闻言，下意识地凝神感应了一下。果然，陈念初身上的气息比上次见面时凝实了不少，丝丝缕缕的寒气萦绕在她周身，带着初绽前期特有的波动。更难得的是她那 A 级的天赋“霜刃冰心”——既能将能量凝结成无坚不摧的冰刃，又能在战斗中保持绝对冷静，单论潜力，在整个宁江区的高三生里都排得上号。
他在心里暗暗比较了一下：这战力，大概和自己那位同为初绽前期的思怡不相上下了。一个是冰系的锐不可当，一个是火系的炽烈狂暴，若是真对上，怕是场旗鼓相当的硬仗。
“举手之劳。”张闻收回思绪，笑了笑，“你本身根基就稳，突破是早晚的事。”
陈念初刚要再说什么，不远处的王主任已经拿着名单扬声喊道：“人齐了！都过来集合，五分钟后开启结界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