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怎么牵扯到了异族？”
“那个胖子是棒子？”
“周老真··什么钱都敢拿？”
现场宾客哪个不是人精？
小野这句话的信息量，足够他们浮想联翩。
有时候··模棱两可的话更有杀伤力。
因为人类的脑补是没有边界的。
而作为当事人，黄署已经满头大汗。
他不敢赌朱三有没有吐。
万一真的吐了，别说三人的计划能不能得逞，他肯定万劫不复。
“朱三真吐了？”李长官小声问。
白望舒翻了个白眼。
朱三想吐也得雷子给他机会啊。
一见面就把人砍成肉酱了。
“黑府不大，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九重天的眼睛。”
小野意味深长地对周老笑道：“老人家，这钱拿的烫手不？收钱是小事，希望庞总的事你没参与，不然··嘿嘿，有命拿没命花。”
后者狐疑地看向黄署。
他们三人的秘密，周老还真不知道。
他只是收了钱给推荐信。
但小野的话让他心里也泛起嘀咕。
之前他也怀疑过为什么金敏俊花这么大的价钱帮黄署。
不过对方开的价码太高，加上他要退休了，才铤而走险。
现在事情被挑破，他开始担心黄署真跟异族搅在一起，自己会被牵连。
看黄、庞、金三人的表情，显然被小野说中了。
这一刻他已经开始后悔站队黄署了。
他犯了龙国大忌。
牵扯到异族，京都绝不会敷衍了事。
现场宾客们私下交头接耳，唯独那三男一女显得无比淡定。
女人看向小野的眼神也从玩味变成赞赏。
“上面让我们来黑府调查金敏俊，原来是这小子举报的？”一名同伴瞪大眼睛好奇地问。
“笨。”
女子白了他一眼：“安全部从来没收到过举报信。”
“那我们也可以跟他接触接触，这小子知道金敏俊在干什么勾当，我们调查起来也容易。”后者憨憨地笑了笑。
换来的却是女人和轩哥的第二次白眼。
“这小子压根不知道金敏俊的秘密。”
轩哥笃定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揭穿金敏俊秘密的时候··他身后拿枪那小子明显眼睛往上瞟，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这是撒谎的表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野身上，唯独他敏锐地抓住了谭心的异常。
“那司空野为什么这么自信？”
同伴人都傻了“没有证据，纯唬人啊”
“只怕这小子就是在故意刺激金敏俊，逼他露出马脚。”
女人突然想到什么，瞳孔睁大，轻骂一声：“不好，阿孝，阿忠，你们快出门，这个时间谁离开，谁就是去替金敏俊擦屁股的。”
既然小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金敏俊肯定会去销毁证据。
这个时候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
果不其然。
金敏俊默默退出人群，但没有马上离开。
而是一脸平静地对自己的秘书使了个眼色。
后者不露声色地走向后门。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小白、白望舒、女人以及周老眼里。
四方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小白和白望舒诡异一笑。
女人就像发现了心仪的宝贝，目光一直锁定在小野身上。
周老则满是担忧。
金敏俊的表现已经出卖了他。
不管小野有没有证据，至少证明黄署三人真有问题。
他只想用推荐信换点钱，可不想跟异族搅在一起。
“咳咳。”
小白靠近小野，假装不经意地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示意计策得逞。
后者马上会意，语气一软对周老说道：“老爷子，你刚才的话··我还给你，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封推荐信··你悠着点，它能换钱也能买命。”
说罢。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围住几人的条子纷纷对周老投去询问的眼神。
抓还是不抓？
“不能放他们离开！”
黄署咬着牙，心一横，“诬告警署高层，把他们拿下关起来！”
“闭嘴！”
周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现在抓小野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心虚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安全部收到举报信发现举报人死了，周老上辈子干的坏事都得被翻出来。
他不是不知道小野在唬他。
可他不敢赌。
他已经确定黄署有事瞒着自己。
这一局，已经陷入被动。
“老夫还是那句话，我问心无愧，随你举报，随你查。”
“让他们走。”
周老大度地一挥手。
小野神秘回头，扮了个鬼脸，潇洒地摆摆手：“祝周老··顺顺利利退休昂。”
“他想安稳落地··难哦。”小白嘿嘿一笑。
原本和和气气的退休宴再也没有刚才的欢乐。
所有人各怀鬼胎。
不用想也知道明天黑府城肯定谣言满天飞。
周老无心继续，匆匆跟宾客们告罪后，快速离场。
··
走出大门。
几人低着头，钻进风雪。
直到离开酒店，小白才忍不住低声问道：“没人跟上来吧？”
“我踏马不敢回头啊。”
小野丢掉烟头，脚步加快。
这一回头，就露怯了。
快步钻进车里，看到麻雀，小野等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软。
“玛德，太险了，差点栽了。”
小白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对花三笑道：“三姐，求抱抱。”
“抱你马。”
“哗”
车门猛然被打开。
小野吓得原地跳起，其他几人也吓得慌忙抄起武器。
白望舒似笑非笑地盯着几人：“胆子不小啊。”
“连周署长都敢诈，不怕他识破？”
三位靠山依次钻进车内。
小野还没开口，张署已经竖起大拇指：“好小子，一石二鸟。”
经过这件事，黄署的推荐信估计是泡汤了。
庞总他们肯定连夜处理尾巴，只要跟着几人就能发现秘密。
不但保住张署的位置，还能趁机抓住金敏俊的把柄。
这一招险棋收益颇丰。
“他早就识破了，那个老东西阴得很。”小野点燃香烟，重重抽了一口，“他不但识破了我在唬他，还识破了黄署真的跟棒子有勾结，所以才放我走。”
在体制内混了大半辈子，周老要是连这点道行都没有，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他只是不想当别人的刀，更不想被黄署拉下水。
收受贿赂，上面也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勾结异族在龙国搞事··那就要掉脑袋。
“呼··”
小野揉了揉头发，略带激动地对麻雀问：“刚才可有人离开？”
小白早在宴会外安排了人盯梢，就等着对方去擦屁股，抓个现行。
后者撇撇嘴，摇头道：“没人离开，金敏俊的秘书跑到门口打了个电话，我们的人没敢靠近。”
“得，白忙活了。”
小白无力地捂着脸：“金敏俊这小子真踏马沉得住气。”
“也不算白忙活。”
白望舒神秘一笑，拿出电话飞快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声音很低：“小姐，翻译过来了，那小子打电话说的是··清空仓库，不留活口。”
“嚯！”
“卧槽！”
众人面面相觑。
九重天是怎么知道对方的通话内容的？
白望舒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基本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