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怡看了看林皓然，然后转向地图。
“猎影组织结构严密，等级森严。”
“五大长老神出鬼没，更不用说那个从未露面，我们没有什么消息的‘主上’。”
“我们连他们的老巢在哪都不知道。”
“我知道一个。”
一直沉默的司马明，突然开口了。
他收起了小刀，坐直了身体，一双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镜主’、‘影’、‘塔’、‘渊’、‘罚’。”
“猎影五大长老，‘渊’掌控空间，‘影’负责暗杀，‘罚’负责强攻，新的‘镜主’善于精神控制，还有一个，最神秘，也最关键的——‘塔’。”
“这位‘塔’，根据分析，他负责情报。”
司马明缓缓说道：“他就像猎影组织的大脑，负责处理所有信息，制定大部分计划，甚至……掌控着其他几位长老的资源调配。”
“可以说，动了他，就等于斩断了猎影组织的中枢神经。”
“你知道他在哪？”林皓然看着他。
“我不知道。”司马明摇了摇头，“但我们司马家，一直在追查他。”
“我们知道他的一个重要据点，一个位于东海市的，名为‘天算中心’的超级数据堡垒。”
“‘塔’每个月，都会在那里，远程连接整个猎影组织的情报网络，进行一次数据整理和备份。”
“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司马明话锋一转，“那个地方的防御，是地狱级别的。”
“物理防御和网络防御，都是世界顶尖。”
“我们司马家，曾经组织过三次突袭，都失败了，还折损了不少好手。”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司马明看着林皓然，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们合作。”
“你帮我端掉‘天算中心’，干掉‘塔’。”
“作为回报，‘天算中心’里的所有情报，我们共享。”
“而且，我还可以分享你们一个，关于‘主上’的消息。”
司马明说完，他静静地看着林皓然。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了林皓然。
这个决定只能他来做。
林皓然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司马明，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他在评估。
评估司马明的可信度，评估这次行动的风险和收益。
许久，他停止了敲击。
“可以。”
他只说了两个字。
“但，这次行动，我来指挥。”
他的目光，扫过司马明，带着一种自信与威严。
那不仅仅是林皓然的意志。
更是云龙将军的意志。
司马明与他对视了数秒，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合作。
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他不能忽略，那是一起面对过生死后，对强者的尊重和信任。
更是一种自主的从属。
“杨冬。”林皓然转向杨冬。
“在！”
“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做一件事。”
“入侵东海市所有的网络节点，我要知道‘天算中心’周围的每一只电子苍蝇，什么时候扇动了翅膀。”
“没问题！”杨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柳心怡。”
“在。”
“你和李雨，负责后勤和情报分析。”
“我需要你们在行动开始前，把‘天算中心’的建筑结构图，防御武器型号，人员轮岗时间，全部搞到手。”
“司马明会提供原始资料。”
“收到。”柳心怡干脆地回答。
“小雯。”
“嗯！”小雯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和恺璇一起，用你的能力，远程感知‘天算中心’的能量波动。”
“我需要知道，里面有多少强大的愿力者。”
“好！”
林皓然站起身。
“三天。”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后，我们出发去东海。”
“这一次，”他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们是去狩猎。”
……
东海市，夜。
这座以金融和科技闻名的国际大都市，此刻正沉浸在由无数霓虹灯构筑的虚假繁荣之中。
市中心，一座名为“环球金融塔”的摩天大楼顶端，一个身影凭虚而立，俯瞰着下方流光溢彩的城市。
是林皓然。
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角，他却纹丝不动，如同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
他的身后，月恺璇静静地站着，月华如水，将两人笼罩。
在他们脚下数百米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悄无声息地滑入地下停车场。
车里，是杨冬和柳心怡。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里，司马明正对着一面墙壁，墙壁上，是十几块实时监控屏幕。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张开。
目标，正是位于环球金融塔地下十层到二十层的“天算中心”。
“老大，我们已经就位。”杨冬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清晰地传来。
“‘天算中心’的物理入口有三道。”
“第一道，虹膜、声纹、基因三重验证。”
“第二道，高压激光通道。”
“第三道，重力感应矩阵。”
“网络方面，更是铜墙铁壁。”
“他们用的是独立的量子加密线路，常规手段，根本不可能入侵。”
“所以，我们只能用非常规手段。”
杨冬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如同金属蜘蛛般的装置。
“‘噬梦蛛’，我最新的小玩具。”
“只要能把它，贴在‘天算中心’的服务器外壳上。”
“它就能在三分钟内，瓦解他们的防火墙，为我打开一条持续三十秒的后门。”
“问题是，怎么把它送进去。”柳心怡的声音传来。
“交给我。”林皓然的声音，平静而简短。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月恺璇。
月恺璇对他点了点头。
下一秒，林皓然动了。
他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就那么一步，从数百米的高空，踏了出去。
他的身体，没有下坠。
而是如同踩着无形的台阶，一步一步，向着下方走去。
空间，在他的脚下，仿佛变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橡皮泥。
这是他对“渊”的力量，最粗浅的模仿。
但，已经足够。
他很快来到了大楼的中部，一个用于清洁外墙玻璃的悬挂式平台下方。
他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平台上。
通过耳机，他能清晰地听到杨冬的指令。
“左侧，第三个通风管道口。”
“那是唯一一个，没有安装热感和声波探测器的通道。”
“因为它的内部，布满了高压电网。”
林皓然找到了那个通风口，徒手，将厚重的金属格栅，像撕纸一样撕开。
他看了一眼里面闪烁着蓝色电弧的密集电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钻了进去。
滋啦——！
足以瞬间将一头牛烤熟的高压电流，疯狂地涌向他。
但这些电流，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就如同遇到了一个黑洞，被尽数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饥饿的身体，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林皓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像一条游蛇，在狭窄而危险的管道中，飞速穿行。
“停。”
杨冬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方三米，就是服务器机房的冷却系统。”
“用‘噬梦蛛’，贴在主冷却管上。”
林皓然停下，用同样的方式，撕开了管道的底部。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如同怪兽心脏般跳动着的机房。
无数蓝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
他将“噬梦蛛”启动，轻轻地放在了那根最粗的，刻着“核心A区”字样的冷却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