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LEd灯冷得像冰，夏雨桐捏着镊子悬在半空，100克金沙在玻璃罐里泛着细碎的光——这是昨天从黑市老鬼手里收来的“边境货”，据说是从废矿里淘的，比普通黄金沉些，光泽也更暗。她28岁的手稳得像嵌了轴承，指尖的薄茧蹭过弹壳边缘，那是常年改装武器磨出的印记，在暗网里，没人知道“隐狼”的名号，只认“妙手”这双能让枪械脱胎换骨的手。
工作台前的合金钢板厚5毫米，是她用来测试子弹穿透力的标准靶，之前用普通子弹最多砸出个浅坑。此刻她把空弹壳固定在夹具上，镊子夹起一点金沙，轻轻撒进弹头凹槽，动作轻得像怕惊飞猎物。接着打开微型加热枪，淡蓝色火焰舔舐着弹头，金沙遇热融化成金红色液滴，牢牢粘在金属上。她盯着温度表，1050c时准时关火——这是她调试几十次得出的最佳参数，多一度会毁了弹壳，少一度融不牢金沙。
等弹头凉透，她把子弹压进狙击枪弹仓，走到打靶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左手托枪，右手食指扣住扳机，古铜色的小臂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深吸一口气，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对准钢板中心，指尖缓缓用力。
“砰”的闷响比往常沉，硝烟里裹着股奇异的金属焦味。夏雨桐没放下枪，目光直盯着靶位——钢板上没像往常那样弹开子弹，反而传来“嗤”的穿透声，弹头直接穿过去，“咚”地撞在后面的混凝土墙上，溅起一片粉尘。
她快步走过去，瞳孔骤然缩紧：合金钢板上的孔边缘还带着焦黑，像是被高温烧过，后面的混凝土墙被打出个拳头大的洞，碎渣散了一地。用镊子夹出弹头，金沙已与金属融成一体，泛着暗金色，指尖碰上去还留着余温。她把弹头放进检测仪，屏幕上立刻跳出数据：除了铜和铅，还有两条陌生的黄金同位素曲线，最下面一条红色波纹格外刺眼——“未知能量波动，强度超出常规金属3倍”。
“是金沙的问题。”夏雨桐捏着弹头，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她改装过无数子弹，从没见过这种能让穿透力翻两倍的材质，这100克金沙里藏的东西，比她每年赚的高额佣金还重要。
第二天一早，她换了灰色连帽衫，短发塞进帽子，额角的疤痕用创可贴盖住，驱车再去黑市。废弃工厂里满是机油味，老鬼正蹲在摊位前擦生锈的匕首，油布上的旧零件摆得乱七八糟。
“老鬼，再给我来两百克上次的金沙。”她把一叠现金拍在油布上，声音压得低，古铜色的下颌线绷得紧。
老鬼抬头瞥了眼她露在帽檐外的眼睛，捏着现金搓了搓，又左右看了看，从摊位下摸出个小布包：“最后一批了，昨天刚从矿主那边收的，比上次的还纯。”
夏雨桐没多问，接过布包就往回赶。地下室里，她立刻复刻之前的步骤：撒金沙、加热、冷却，再压进弹仓。可扣下扳机时，“砰”的一声后，子弹只在钢板上砸出个浅坑，连划痕都没穿透。
她把弹头拆下来，检测仪屏幕上只有普通黄金的成分，那条红色能量曲线彻底消失。捏起布包里的金沙搓了搓，颗粒比上次粗，光泽也亮些，分明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普通金沙。
当天下午，夏雨桐再回黑市时，手里攥着那枚没穿透的子弹，直接拍在老鬼摊位上：“你拿普通金沙糊弄我？”弹壳撞在金属零件上，响得刺耳。
老鬼吓得一哆嗦，忙拉着她躲到后面的铁皮箱旁，压低声音：“姑娘别喊！上次那批真没了，这是从一个叫阿明的人手里收的，他是黑市的‘流动户’，偶尔来一趟，我以为是一样的……”
“阿明在哪？”夏雨桐追问，指尖抵着口袋里的战术刀——那是她自己改的，刀柄嵌了防滑纹，握感更稳。
“不知道！”老鬼摆手，“他从不留联系方式，左手虎口有个蛇形纹身，其他的我一概不清楚。”
夏雨桐盯着他看了几秒，掏出几张现金塞过去：“他再来，第一时间联系我。”说完转身走出工厂，坐进车里就打开暗网，给情报贩子发消息：“查江氏黑市‘阿明’，左手虎口蛇形纹身，优先找与黄金交易有关的线索。”
接下来的两天，她在黑市附近的废弃仓库蹲点，把车停在二楼破窗边，透过狙击枪瞄准镜盯着老鬼的摊位。白天靠压缩饼干充饥，古铜色的皮肤在昏暗里更沉，只有调整瞄准镜时，指尖的薄茧才会在镜筒上留下细痕。
第三天下午，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走到老鬼摊位前，左手插在裤兜里，虎口处露出蛇形纹身。夏雨桐立刻收枪，抓着战术背包下楼，绕到摊位侧面，趁男人低头说话时，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手指精准卡在动脉处，力道刚好让他疼得动不了，又不引来围观。
“阿明？”她的声音贴在男人耳边，冷得像冰。
男人浑身僵住，忙求饶：“我就是倒腾东西的！那金沙是从江氏老城区一个金铺老头那收的，他开了家‘金潮珠宝’，姓苏，我只知道这些！”
夏雨桐松开手，掏出纸笔：“画下苏老头的样子，写清地址。”
阿明哆哆嗦嗦画完，纸上的老头中等身材，头发花白，穿深色中山装。她接过纸，又塞了些钱：“敢骗我，你知道后果。”说完转身离开，开车往江氏老城区去——她必须找到那个姓苏的老头，找到能让子弹穿透力翻两倍的金沙来源。
江氏老城区为民里的青石板路沾着潮气，“金潮珠宝”的红底金字招牌挂在两层小楼的门口，字体厚重，透着老街区特有的沉稳。夏雨桐把车停在街角，换了件米色外套，在脸上涂了点浅粉底——这是她少有的伪装，要像普通顾客一样接近店主苏振海。
接下来三天，她每天都来蹲点。早上七点，苏振海从老街深处的老宅步行到店，开门后十分钟左右，二十出头的伙计陈默就骑着辆白色电动车赶来，车把上挂着两个早餐袋，一个装着苏振海爱吃的菜包，一个是自己常吃的鸡蛋灌饼。陈默穿浅蓝色休闲卫衣和牛仔裤，收拾得干净利落，进门先把早餐放在柜台边的小桌上，笑着跟苏振海打声招呼：“苏伯，今天早高峰不堵，比昨天快了五分钟。”说完就拿起抹布，蘸着温水擦柜台，动作熟练却不毛躁，连玻璃上的指纹都擦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