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凡哥！
我当时太着急了......所以没忍住。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彗星披着特勤局的外套缩在陈凡的怀里。
毕竟机甲展开时，没有穿作战服。
之前的衣服都爆了。
现在都是穿着陈凡的衣服。
陈凡能感受到彗星在不断的颤抖。
便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没事的，这片区本来住的人就少。
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而且你是因为担心我才这么做的。
他们肯定能理解的。”
“别哭哭唧唧的了！”
奈奈可坐在前面的副驾驶，语气严肃。
“反正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你就不能想办法，咱在这儿串个口供。
一总比你在这里哭强！”
驾驶位上的某特勤局人员，脑门开始冒汗。
心想，在车上就想串口供。
是真没他当外人啊。
陈凡看着窗外掠过的废墟惨状。
穿着鲜明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理现场。
他叹了一口气。
“实话实说就行了。
也没啥好保留的。”
.......
【江城机娘特勤总局·隔离问询室】
墙角监控摄像头的红色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
中央空调发出单调的嗡嗡声。
陈凡坐在硬质的椅子上。
对面是脸色铁青的雷狼和张景惠。
“……民用车辆损毁七辆。
其中包括一辆正送孩子去医院的私家车！
万幸那孩子只是胳膊擦破了点皮！
亚楠便利店主体承重梁开裂、货架全毁。
估计三个月都甭想再开门营业。
周围四栋少居民楼墙体开裂。
十七户二十九人临时被赶出门。
地下管线爆裂了十二处。
锈带区几乎三分之一的地方停水停电超过八小时！”
雷狼念数据的语速越来越快，听得出很气愤。
“闹事的瘪三倒下了三十四个！
七个重伤！
其中两个现在还躺在IcU的病床上，没脱离危险！”
雷狼把平板“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上。
然后猛地站起身。
蓝色的长发不断飘动。
她双手撑桌，身体前倾。
直视着陈凡。
“陈凡！我知道你是在自卫！
那些下三滥躲巷子里打你黑枪。
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他们活该！
但是你不能他妈的在市中心！
在平民区！
直接给我操控机甲！
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
这不是赛场！
这不是无人区！
你每一脚踩下去。
都可能是一家人的全部积蓄！
你挥一挥手。
就可能让某个无辜的人一辈子躺在医院里！”
要是搁在以前。
面对雷狼这种劈头盖脸的发作。
陈凡早就怼回去了。
但这次，他只能两手放在膝盖上。
“唉，雷队。”这是陈凡第一次称呼得很正式。“我也不想把事情闹成这样。
但当时对面先开枪了。
虽然不一定打得准。
但彗星肯定不能够坐视不理。
我不怪她，也希望你们也不要找她麻烦。
作为机师，确实是我没管好她。
是我的责任。”
陈凡僵硬的端坐着。
其实听到现场还有孩子的时候。
他也感觉到了愧疚。
不如说一个具有朴素道德的人，都会感觉到愧疚。
机甲展开时的恐怖轰鸣。
墙壁摧枯拉朽般崩塌的巨响。
人群撕心裂肺的尖叫。
监控中被加固水泥块砸中而倒下的路人身影……
这些画面碎片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出现。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
脱离了竞技规则束缚的机甲。
其蕴含的毁灭力量是如此恐怖！
如果掌控这份力量的。
是一个毫无道德底线、内心扭曲的疯子……
那么海外新闻里那些机师失控后制造的血腥惨剧。
比如海外的“机甲校园炮击事件”。
也有可能发生在大夏境内。
所以各国才如此重视机师的筛选与管控。
尤其职业级机师。
或是给予相应的特权，也是一种维稳的方案。
“好了，雷队。”
张景惠推了推圆框眼镜。
然后伸出手，轻轻按在雷狼的肩膀上。
“先坐下，消消气。
这比我们预想最糟的情况，要好很多了。”
她声音平和，雷狼也很听机师的话。
重重坐回了椅子。
安抚住搭档，张景惠才转向陈凡。
“陈凡机师，雷队的情绪是急了。
但道理没错。
你的行为，无论起因如何。
客观上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破坏。
构成了重大公共安全事故。
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仅出于自卫的出发点。
无法抵消行为带来的实质性破坏。
这份责任，你个人。
以及你们代表的破晓之曦俱乐部。
都无可推卸。”
陈凡点点头，语气认真。
“张队，赔偿这部分。
对于那些因此受伤的无辜市民。
对受损的店铺和居民楼。
只要认定是我们的责任。
俱乐部和我绝不推脱。
该赔多少我们倾家荡产也认。”
陈凡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张景惠。
但是，张队。
袭击我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背后指使找出来了吗？”
陈凡的语气变得有些重。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赔钱、道歉，他会做。
但这笔账的源头，必须揪出来！
而且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张景惠叹了口气，语气无奈。
“目前进展有限，案件难度很大。
布置这次行动的人藏得很深。”
她翻动着手中的材料。
“我们梳理了关联路径。
发现就在你刚出地铁站时。
刚上路不久……就有人通过数个加密渠道。
向至少四个的不同团体。
支付了不菲的‘定金’。”
“四个？”陈凡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对，”
雷狼接过话头，手指在碎裂的平板上划动着。
“四个都是临河和锈带区这边的地头蛇团伙。
完全乌合之众，干的都是‘收债’、‘看场子’的勾当。
我们初步怀疑是王子昂倒台后。
散在江城里、由过去跟着他混的几个小头目。
拉扯起来的松散势力。”
她将平板往陈凡方向推了推。
上面是被拘捕人员的档底面图像。
张景慧捋了捋头发。
“但麻烦的是。
线索到这变得极其模糊！
目标明确就是你。
但又很盲目。
这帮杂碎压根不知道你是职业机师！
他们仅仅是按雇主的要求。
在这个区域找到你。
‘废掉你的手脚’这么简单粗暴。”
雷狼抱着手靠在椅子上。
“而且还有个匿名账户在很短的时间内。
同时对这四个互不知情的团体。
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四路收买，就是为了确保总有一路能找到你。
哪怕消息相互打架都无所谓。
你到底惹过谁？”
陈凡揉着太阳穴，直接问他惹了谁？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
王子昂完蛋了还会有人替他出头吗？。
而且自己这俱乐部刚起步。
纯粹的潜力股，硬要说资源竞争。
其实根本算不上重量级对手。
而且自己去取mod卡是苍老贼通知的。
难道是苍老贼的事？
可伏击陈凡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正面收益啊？
“…....难道单纯是mod卡惹出来的？”
张景惠和雷狼交换了一个眼神。
立刻追问。
“mod卡？
你不是说就是帮俱乐部去拿货。
刚忘了带机娘，我们之前都问了你半小时了。
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陈凡想了想，最终还是打算只讲部分真相。
“我们俱乐部的苍总经理。
说本来应该去取mod卡的秦肖良伤了腿。
那边的人要求到店领取的。
所以临时拜托我去代取一下。
总共十二张卡。
卡本身是绿蓝混的货。
照理说价值真有个百来万以上。
想黑吃黑的话。
也算是合理。
总之取卡的时候一切顺利。
对方没废话。
甚至连我的身份都没验证。
现在想想，这件事很不合理。”
雷狼有些生气。
“之前问你话的时候让你坦白。
你话都不说完。
比如你出门不和机娘一起行动的理由。
居然是想一个人静静。
还有你那个苍总经理。
在我们这里，可是当过污点证人的。（第102章）
让你说清楚细节，你也不说。
你就不能靠谱一点？”
陈凡苦笑着挠了挠头。
“我当时真就这样想的。
只是没想到我原来一直被监视着。
难得一次单独行动。
立刻就被针对了。”
陈凡知道mod交易虽有风险。
但苍老贼行事向来滑溜。
不应该出现手下临时“伤腿”这种低级失误。
陈凡也算是后知后觉。
谁能让那个比泥鳅还精的老狐狸手下出了岔子？
要坑他陈凡，何必选这种地方？
况且若卖了陈凡，等于卖了破晓之曦。
本来苍老贼也是绑在俱乐部船上的。
除非端倪就出在卡身上？
但那卡拿出来就交给他了。
有问题也是到俱乐部才验真假啊！
那群杂碎显然不是冲mod卡来的！
关于苍老贼的秘密，陈凡还是要维护的。
在真相出来之前，损失一个自己的队友。
可不太好。
张景慧拦住了又想发作的雷狼。
也苦笑着看向陈凡。
“没事，多补充一些细节。
对我们办案也有好处。
我们后续也会和你保持联络。
现在我们暂时没什么问题了。”
陈凡知道，现在事情才发生不久。
很多信息还没有调查清楚。
“行！张队、雷队。
有什么最新线索需要我协助的地方。
随时明说！
我被这帮杂碎埋伏这一顿，窝着火呢！
只要找到主谋，我肯定全力配合！”
“可以。”
张景惠合上平板。
“不过，象征性地。
你需要在局里待一阵子了。
媒体现在完全是堵在你的俱乐部和你家。
你现在出去撞见长枪短炮实在是自找麻烦。
现场的画面都已经在网上传疯了。
他们连热点标题估计都拟好了。
什么‘职业机师特权凌驾公共安全’之类。
你还是先躲一下。”
陈凡点头表示理解。
他很清楚，以现在的风口浪尖。
肯定是俱乐部和家里都去不了了。
本来他的房子就是为了去俱乐部方便。
而临时买的。
现在被堵了，就直接不去了。
住回楚萧萧家就行。
关键问题是他现在只要踏入公众视野一步。
各种流媒体消息肯定第一时间扭曲他的发言。
他道了声谢，推开门走了出去。
.......
苍老贼从电梯门走了出来。
这个电梯直通一个豪华的房间的客厅。
客厅中央有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
粗壮的麻绳深入皮肉。
身上衣衫褴褛，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而眼睛肿得泛出紫红色亮光
只能眯起一条眼缝，所以视野模糊。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汗酸味和血腥味。
站在绑椅前有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是秦肖良，也是陈凡过去经常光顾的机娘设备店的店长。（最早出现于第5章）
另外两名壮汉显然不是街头混混能比的级别。
他们穿着规整的运动夹克。
肌肉把布料绷得很紧。
脸上的表情很麻木。
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垂在腿两侧。
当他们看到苍老贼时。
“苍叔好！”
所有人的问候整齐划一。
他们都朝着苍老贼鞠躬。
那个绑在椅子上的人。
也感应到了氛围的变化。
发出痛苦的咳嗽声。
“呃……咳……”
苍老贼连眼皮都没抬。
径直走向角落半人高的红酒柜。
拿出一瓶啸鹰赤霞珠红酒。
酒瓶夹杂大量冰块之间。
苍老贼又拿一张白毛巾。
一层、又一层卷绕在自己的右拳上。
整个动作很慢。
但并没有人打扰他。
昂老贼把红酒放到客厅的桌面上。
走到椅子旁边。
“阿强……”
苍老贼的声音听不出感情。
被叫做阿强的人。
勉强撑眼睛缝隙。
他看到面前的苍老贼也俯下身子盯着他。
“苍......苍叔......噗！咳！”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整。
苍老贼裹着毛巾的拳头。
直接招呼在阿强的肚子上。
打断了对方说的话。
苍老贼的出拳很有力道。
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极度痛苦让阿强的身体瞬间剧烈弓得像只被煮熟的虾。
胃部在抽搐。
激烈的呕吐冲动瞬间上来了。
两个壮汉马上默契上前。
两人一左一右的扣住阿强的肩膀和下巴。
一块散发着消毒水味的厚实毛巾。
用力捂死了阿强的口鼻。
将快要涌出的腥臭的呕吐物。
被迫倒灌回肺管鼻腔中！
----------to be continued
感谢机师阅读，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机娘的机甲展开时，所产生的特效。
就类似于某种护盾的防御手段。
会强行扩张周围的环境。
腾出一个方便机甲展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