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上月影西斜,吸附成团的羊毛纤维突然地散开,如被无形之手牵引着钻回袜筒。
周墨宣瞪着自动复原的羊毛袜,活见鬼般连退三步,后腰撞上案几——那卷《谏球妖疏》哗啦啦展开,墨字遇羊毛能量竟浮起荧光波纹。
邪祟!彻头彻尾的邪祟!老学士抄起剪刀又要下手,袜口突然迸出球顾问的电子音彩蛋:
【检测到用户暴力倾向~启动防拆自痒模式!( ̄︶ ̄)↗】
五更天的紫宸殿已成大型忍痒修罗场。
文武百官踩着新赐的御寒神器,个个面色狰狞如便秘。大理寺卿奏事时官袍下摆无风自动,细看竟是双腿在高频震颤;户部尚书捧账本的手抖出残影,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结印施法。
陛、陛下圣安…太傅刚开口就破音,慌忙用笏板抵住发痒的膝盖,关、关于羊毛袜的改良…呃啊!
最后那声短促的惊呼,是因为他痒得跺脚时踩中了前排同僚的靴尖。
赵衍在龙椅静音区如坐针毡。
羊毛能量穿透三层特制毡垫,惹得他脚趾在靴内疯狂抠地。更要命的是——群臣忍痒的振动频率竟与地宫心跳同步,整座大殿随着声微微共振,梁柱间簌簌落下陈年香灰。
周爱卿。皇帝强行绷住表情,你方才说定脉仪维修需多少银两?
被点名的周墨宣正经历此生最严峻的考验。
刺痒如潮水漫过脚踝,顺着经络直冲天灵盖。他死死攥着笏板指节发白,双腿却诚实地演出着无声踢踏舞——
左脚踏着《破阵令》节拍轻点地,右脚画圈缓解涌泉穴酸麻,官袍下摆翻飞如蝶翅。最绝的是笏板随抖动节奏轻敲膝盖,竟阴差阳错敲出段《梅花三弄》的工尺谱。
臣…臣…老学士声音颤出九曲十八弯,所需…呃…三、三万…嗡…五千两…
是笏板砸中膝盖的闷响,因为右腿突然抽筋般猛抖。
武官队列突然爆发出响亮的声。
某将军实在憋不住笑,又怕君前失仪,只好假装打喷嚏喷出半截羊毛线头——那是他偷偷塞进鼻孔止痒的袜筒纤维。
连锁反应就此爆发:憋笑的、忍痒的、假装咳嗽的,集体震动引发殿柱共鸣,房梁上掉下块木牌,正是先帝手书严肃朝仪的警示匾。
混乱中无人注意,周墨宣的笏板在膝盖磕碰间,将羊毛能量震波传入地砖。
青砖缝隙渗出微光,渐渐汇成副塞北地形图——那眼tL之源的泉水正汹涌喷发,水纹与老学士的踢踏节奏完全同步。
球顾问的警报悄无声息漫过所有官员手机:
【警告!检测到集体生物电异常!建议立即跳《痒痒操》第三节!】
配图是周墨宣的官袍剪影正在疯狂扭胯。
退朝钟响时,周墨宣几乎虚脱瘫倒。
他被小太监搀扶着蹒跚出殿,每步都踩在能量纹路上。途经白玉阶时忽觉脚底一烫,低头只见青砖表面浮现出羊毛纤维般的纹路,组成了崭新的契丹文:
腾格里之眼将睁
痒者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