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宝与阿金自寂灭星渊凯旋,返回新生雷域。此番出击,不仅以雷霆之势端掉了噬魂魔尊的巢穴,净化了无数被囚禁的精魄,更让晚宝在实战中领悟了玄妙的“雷音之道”,可谓收获颇丰。
晚风早已在雷域核心等候多时,见到她们安然回归,且气息似乎又有精进,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听闻晚宝讲述拆家(物理与精神双重意义上的)经过,尤其是那临了留下的雷音“口信”,晚风抚掌大笑,直呼痛快:“干得漂亮!对付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就该这么办!看他们还敢不敢小觑我们祸世双娇!”
玩笑归玩笑,正事却不容耽搁。晚风神色一正,道:“宝儿,你回来得正好。你不在的这几日,我借着整顿仙界、追查凶手的由头,明里暗里探查,结合玉霄宫和隐霞谷这些年收集的秘辛,倒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哦?与那‘冥古’有关?”晚宝问道。
“很有可能。”晚风点头,取出一枚散发着沧桑气息的古老玉简,“这是从玉霄宫秘库深处找到的,记载了一些关于上古时期,一个名为‘冥狱’的失落势力的零星信息。这个‘冥狱’行事诡秘,崇拜某种古老的‘寂灭’意志,其手段与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些袭击者,颇有相似之处。而且…”
她顿了顿,指向星图上的某个偏远角落:“根据多方信息交叉印证,这个‘冥狱’在彻底消失前,其最后的踪迹,指向了一片被称为‘万法凋零之墟’的古老秘境。那里法则混乱,灵气枯竭,被视为不毛之地,早已被仙界遗忘。但近些年,巡天镜偶尔捕捉到那片区域有极其隐晦的空间波动。”
“万法凋零之墟…”晚宝沉吟,她如今身为雷域之主,对仙界各地的感应远超常人,仔细感知下,确实发现那片区域有种不协调的“死寂”,仿佛所有的“存在”都被某种力量刻意压制、掩盖了。“风姐姐是怀疑,那冥古,或者其爪牙,就藏在那片废墟之下?”
“十有八九。”晚风肯定道,“而且,我怀疑那里不仅仅是他们的一个据点那么简单。噬魂魔尊收集那么多精魄怨念,除了用于修炼邪法,很可能也是为了维持某种大型阵法或者仪式的运转。结合‘冥狱’崇拜‘寂灭’的记载,他们所图必然不小。”
玉老的身影也在一旁凝聚,补充道:“老夫也翻阅了一些古籍。传说‘万法凋零之墟’在远古时期曾是一处繁华的万法源流之地,后来不知何故突然灵脉枯竭,法则崩坏,才沦为废墟。有野史记载,其地底深处,可能埋藏着远古某个强大文明留下的‘秘境核心’,蕴含着那个文明最后的精华与秘密。冥古势力盘踞于此,恐怕与此核心脱不了干系。”
“秘境核心…”晚宝眼中闪过感兴趣的光芒,“听起来就是个会惹麻烦的东西。既然他们这么想要,那我们偏要去看看,顺便给他们添点堵。”
计划就此定下。依旧是双娇分工,晚风坐镇中枢,调度各方,吸引注意力,同时准备好随时支援。而晚宝则带着阿金,以及主动请缨、想要进一步磨合新领悟的雷音之道的雷霆分身晚雷,前往那“万法凋零之墟”一探究竟。
为了不打草惊蛇,晚宝再次动用混沌源力的隐匿之能,包裹住自身、晚雷和阿金,悄无声息地穿越层层星域,向着那片被遗忘的废墟进发。
越是靠近万法凋零之墟,周围的景象便越发荒凉。星辰黯淡无光,灵气稀薄到几乎感知不到,空间结构也显得脆弱不堪,仿佛随时会彻底崩塌。一种万物终结、法则不存的凋零意境弥漫在虚空中,让人感到发自心底的压抑。
“好重的寂灭道韵…”晚雷(分身)感受着周围的环境,银眸中雷光流转,“此地法则残缺,几乎排斥一切‘生’的力量。若非主人以混沌源力护持,寻常仙人至此,恐怕修为都会自行消散。”
阿金也显得有些焦躁,它体内的混沌雷兽血脉天生亲近秩序与创造,对此地的环境极为不适。
晚宝神色不变,她的混沌源力本就兼具“存在”与“虚无”特性,对此地的寂灭道韵反而有种如鱼得水之感。她仔细感应着,忽然指向废墟深处一片看似平平无奇、布满了空间裂痕的陨石带:“波动源头,就在那里。隐藏得很好,几乎与周围的死寂融为一体,但…逃不过我的感知。”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陨石带。果然,在穿过数层天然的空间褶皱后,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只见在那片陨石带的中心,虚空被人以莫大法力强行稳固,构筑出了一个隐蔽的入口。入口处黑雾缭绕,散发着与噬魂魔尊同源,却更加精纯阴冷的冥古气息。两名身形凝实、眼神空洞、散发着真仙级别波动的黑甲守卫,如同雕塑般矗立在入口两侧,显然是更高级别的炼尸或傀儡。
“防守倒是严密。”晚宝观察着入口处的阵法禁制,以及那两名黑甲守卫,“硬闯肯定会被立刻发现。”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光芒:“既然不能硬闯,那我们就‘请’他们自己开门。”
她示意晚雷和阿金稍安勿躁,自己则悄然将一缕混沌源力,模拟成最精纯的冥古死气,如同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靠近其中一名黑甲守卫。
这黑甲守卫虽是真仙级别,但灵智似乎不高,全靠预设的禁制和背后的操控者指令行动。晚宝的混沌源力品质极高,模拟的冥古死气更是惟妙惟肖,轻易地便穿透了它体表的防护,接触到了其核心的控制符文。
晚宝没有试图控制或破坏,那会立刻触发警报。她只是极其细微地…拨动了一下某个代表“异常能量接近”的感应符文。
嗡!
那名黑甲守卫眼眶中的魂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僵硬的头颅缓缓转向入口外的某个方向(晚宝故意引导的错误方向),发出了低沉的、如同金铁摩擦的预警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入口处的阵法光华流转,似乎加强了那个方向的探测。另一名守卫也被惊动,警惕地望了过去。
就是现在!
趁着两名守卫注意力被吸引,入口阵法力量偏向一方的刹那,晚宝以混沌源力包裹住晚雷和阿金,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速度快到极致,从阵法力量相对薄弱的另一侧,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两名守卫巡查半晌,未发现任何异常,只能归于误报,重新恢复了雕塑状态。
成功潜入!
入口之后,并非想象中阴森的地下宫殿,而是一条不断向下延伸、宽阔无比的幽暗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并非岩石,而是某种凝固的、闪烁着幽光的黑色能量晶体,其中仿佛封印着无数扭曲痛苦的灵魂面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怨念与死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精魄能量,正是噬魂魔尊四处掠夺收集而来的“贡品”,被汇聚于此,沿着通道流向深处。
“好家伙,这是把整片废墟的地下都掏空改造了?”晚宝咂舌,她能感觉到这条通道极长,深入地底不知几万里,其尽头,必然就是那所谓的“秘境核心”所在。
他们隐匿身形,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潜行。越往深处,周围的冥古气息越浓郁,通道两侧墙壁上封印的灵魂面孔也越发清晰、痛苦,甚至偶尔能听到细微的、直刺神魂的哀嚎。精魄能量的流动也越发湍急,仿佛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心脏”在搏动,汲取着这些养料。
途中,他们遇到了数波巡逻的黑甲守卫和一些形态各异、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冥古生物,但都被晚宝凭借高超的隐匿技巧和混沌源力的伪装一一避开。
终于,在不知下行多久后,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空间的中心,并非什么建筑,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搏动的暗红色肉瘤!肉瘤表面布满了扭曲的血管和不断开合的吸盘,无数被掠夺来的精魄能量,如同百川归海般,被那些吸盘吞噬进去。肉瘤的下方,延伸出无数粗壮的、如同根须般的触手,深深扎入大地深处,似乎在汲取着这片废墟最后的本源。
而在这巨大肉瘤的正上方,悬浮着一枚约莫房屋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裂痕、散发着无尽死寂与古老气息的菱形晶体——那便是玉老提到的“秘境核心”!只是此刻,这核心被无数由冥古死气凝聚的黑色锁链缠绕、禁锢,其本身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似乎是某种残存的法则韵律)正在被肉瘤的力量不断抽取、侵蚀!
肉瘤的周围,搭建着数座由黑色晶体构筑的祭坛。每座祭坛上,都盘坐着一名气息强大的黑袍人,他们周身冥古死气翻涌,显然是在主持着某种仪式,操控着肉瘤对秘境核心进行侵蚀。其中为首一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仙尊中期,比之前的噬魂魔尊强了不止一筹!
“他们在…吞噬这个秘境核心?!”晚雷震惊地传音。
晚宝神色凝重地点头:“看来没错。这冥古势力,是想将这远古文明留下的最后遗产,连同其蕴含的法则与力量,彻底转化为他们所需的‘寂灭’之力!这肉瘤,恐怕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转化装置!”
她能感觉到,那被禁锢的秘境核心正在发出无声的哀鸣,其内部残存的、属于那个失落文明的意志与法则,正在被强行扭曲、污染。一旦让其得逞,这冥古势力的实力必将暴涨,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阻止他们!”阿金低吼,眼中燃烧着愤怒的雷光。
“当然要阻止。”晚宝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不过,直接冲上去硬刚,对面一个仙尊中期,好几个真仙巅峰,加上这个诡异的肉瘤,我们未必能讨到好处,还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彻底毁掉核心。”
她仔细观察着现场的布置,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些连接着肉瘤与秘境核心的冥古锁链,以及下方那些正在主持仪式的黑袍人身上。
“擒贼先擒王,破阵先断根。”晚宝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晚雷,你的雷音之道,不是正好擅长干扰神魂、破除虚妄吗?待会儿,你负责用雷音干扰那些主持仪式的黑袍人,尤其是那个仙尊中期的家伙,不需要重伤他们,只要让他们心神失守片刻,仪式必然会出现破绽!”
“阿金,你负责对付那个肉瘤!它吞噬了那么多精魄能量,体内力量必然驳杂不稳,用你的混沌雷息,给它来个内部爆破!怎么狠怎么来!”
“那我呢?”晚宝(本尊)笑了笑,指尖一缕混沌源力跳跃,“我去会会那秘境核心的‘意识’,看看能不能帮它…松绑!”
分工明确,行动开始!
晚雷深吸一口气,实质化的神魂之力与对雷音的感悟结合,她并未显出身形,而是将力量凝聚于一点,瞄准了那名仙尊中期黑袍人所在祭坛的上空。
下一刻,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洗涤、震慑、混乱之意的奇异雷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骤然在那片区域炸响!
“哞——!”
这雷音并非震耳欲聋,却直贯神魂!正在全神贯注主持仪式的仙尊中期黑袍人浑身剧震,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万千雷霆同时炸开,意识瞬间一片空白,周身运转的冥古死气也为之一滞!其他几个黑袍人更是猝不及防,有的直接喷出黑血,有的手印错乱,整个侵蚀仪式瞬间陷入了混乱!
几乎在雷音响起的同一时间,阿金怒吼着现出混沌雷兽真身,它没有去攻击肉瘤表面,而是张开巨口,一道凝练到极致、蕴含着毁灭与创生矛盾真意的金银混沌雷息,如同钻头般,精准地射向了肉瘤下方那无数粗壮触手中的一条!
“噗嗤!”
雷息轻易地撕裂了触手的防御,钻入其内部,然后猛然爆发!
“轰隆隆——!”
肉瘤内部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整颗肉瘤剧烈地抽搐、膨胀,表面血管爆裂,喷溅出污秽的黑色汁液!它吞噬精魄的过程被强行打断,甚至遭到了反噬!
而晚宝本尊,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那被无数冥古锁链缠绕的秘境核心旁边。她伸出手,轻轻按在一条锁链之上,混沌源力如同最温和的溶剂,开始渗透、瓦解锁链中蕴含的冥古死气与禁锢符文!
“是谁?!胆敢破坏冥古大人的计划?!”那仙尊中期黑袍人终于从雷音的震慑中恢复过来,发出惊怒至极的咆哮,猩红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正在瓦解锁链的晚宝!
一场围绕着秘境核心的激烈攻防战,在这深入地底的神秘空间内,骤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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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