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过。”
东里祈脸上写满正直，正气凛然。
清栩微眯起眼，目光审视地盯着东里祈，心中已经信了几分，东里滦的这个首席大弟子，同东里滦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古板，固执，还有那可笑的正义。
帝家兄弟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看见清栩仙尊果真来了，帝晨光心中一沉，满眼悲痛，“清栩仙尊，曦儿她……她真的被害了吗？”
清栩很是烦躁，但还是点了头。
帝晨光脑袋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心中空落落的。
帝晨明满脸无措，眼睛通红，眼里弥漫着湿气，咬牙恨恨的道：“是谁？是谁害了曦儿！我不信！曦儿怎么可能会死！”
他都还无法接受三哥的离开，结果现在告诉他，曦儿也没了，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在针对他们？
难道真的是帝九黎？
帝九黎那个人最是睚眦必报了，在家里的时候就一直和三哥曦儿不对付，她天赋好，入了宗门修仙，她有这个能力！
帝晨光回过神来，朝清栩弯腰长拜，“请仙尊定要查出凶手，为曦儿报仇！”
帝晨明也反应了过来，清栩仙尊一定不会放过凶手，不管是谁杀害了曦儿，清栩仙尊出手，一定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着，帝晨明也跟着长拜，“请仙尊出手，为曦儿报仇！”
清栩眼里满是冷意，“本尊自会将凶手揪出来。”
冷眼扫过人群，一挥手，帝晨曦的画像展开，悬浮在半空中，“若有人见过她，能提供有用线索，本尊可将他收入凌云宗，做我凌云宗第一峰青云峰内门弟子。”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
可惜，帝晨曦在奉明城一直隐藏身份，基本没有人见过。
就是那天突然出现加入阿祈的队伍出任务，也没几个人注意到她。
有几个人企图蒙混过关，编了一个又一个故事，说的跟真的似的。
要不是帝九黎是最后见过帝晨曦的，她都要信了。
青云峰内门弟子啊，好大的诱惑力呢。
帝九黎担心连累到他人，这几天出来晃荡，明里暗里找过其他人，发现都不在奉明城了，这才放心。
她猜测应该是阿祈通知的，毕竟这件事情也是阿祈告诉她的。
下次做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牵连任何无辜的人了。
东里祈眼角余光极快的扫过人群，见没有那天一同接下幽溟青纱蟒任务的熟面孔，这才稍稍安心。
在收到消息之后，他就想办法将这件事情告知其他人，让他们尽快离开奉明城，回到宗门中。
此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并不知道帝晨曦身死的事情，又是宗门弟子，倒不会有什么事情，但若被清栩知道他们见过帝晨曦，定会找到他们从他们口中问出见到帝晨曦的细节。
而此时故事越来越离谱，一名长得差点意思的男修站出来，深情诉说帝晨曦跟他真心相爱两心相许互定终身的种种细节，说的跟真实发生过一样。
还说帝晨曦的师尊就是他的师尊，他要跟清栩仙尊回凌云宗替帝晨曦养老尽孝这种鬼话都说出来了。
清栩被恶心到了，他这么年轻还不想养老，看都不看那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的散修，一道灵力就挥了出去。
众人被吓得安静如鸡，终于老实了。
闭嘴了。
帝九黎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不去写话本可惜了啊！
这不比说书精彩啊。
清栩的脸色愈发阴沉，不再指望这些人，正要拿出灭了的魂灯追踪帝晨曦最后出现的位置，这时，人群中一只皱巴巴苍老的手不老实的举了起来。
“仙尊是吧，我要提供线索，你真让我进你们那什么凌云宗什么青什么峰？你们那青什么峰管饭不？”
清栩见是那无知老太，眼皮跳了跳，忍耐的道：“本尊说话算数。”
“你还没告诉我管不管饭呢！看着年纪轻轻的是不是耳背啊。”
清栩：“……”
他青云峰向来是吃辟谷丹，哪里来的饭？
但清栩还是忍了，点了点头。
“哦，我那天看到她和一群人进万兽山脉了。”
清栩眼里的不耐烦稍微缓了一点，这居然是他听的最靠谱的线索。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帝九黎老脸上满是无辜，“不知道啊。”
“……”
这线索有个屁用处！
“不过我画画技术很好，我给你画下来吧。”
清栩脸色稍霁。
帝九黎将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走上前，十足的老婆子气派。
然后站在那不动了。
清栩：？
他冰冷的视线落在帝九黎身上，“为何不动手？”
帝九黎吊着眼角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你给我纸笔了吗？是不是傻的！”
清栩眼皮子抽动，眼里闪过杀意，差点忍不住动手打她了，忍了又忍，看向东里祈，“给她纸笔。”
东里祈：“弟子身上没有。”
清栩：“……”
有一种无差别打死所有人的冲动。
帝晨光道：“我这里有。”
帝九黎笑眯眯接了过来，大刀阔斧的握笔。
？
这样握笔对吗？
帝九黎挥毫洒墨，一顿操作猛如虎。
东里祈好奇，忍不住凑过去看。
就见她潇洒不羁的画了个圆圈。
？
然后在圆圈里面点出两只勉强能看出来是眼睛的东西。
？
鼻子的位置写了个“3”，这是啥玩意？
接着嘴巴，应该是嘴巴吧，不然怎么解释要在那个位置画一条向上弯的线。
接着就见她在圆圈下面画了条竖线，一边各画两撇。
？
太过抽象了，他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
帝九黎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名作，满意点头，看到光秃秃的脑袋，“差点忘了。”
在头顶加了几根毛。
“完美。”
“……”
帝九黎得意洋洋，画画最主要的，是意境。
意境有了，灵魂就有了。
东里祈欲言又止。
帝九黎沉寂在艺术的世界里，才思泉涌，根本就停不下来，继续下一幅名画创作。
哎呀，有才华也是一种烦恼。
秋水集见东里祈这表情，好奇得心痒痒的，忍不住凑了上来看。
“…………”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完全看不懂啊！